|
这一切,我尽量当作没看见。心里却不免伤心透顶,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下来。
蒋岩笑眯眯地转头过来,被我吓到:“啊!你怎么哭了?”
“没有,迎风泪。”
蒋岩抱着怀疑态度勉强接受了我的回答。
晚上,我和蒋岩到海边去走了走。温暖,带有椰树气味的空气——几乎可以亲吻到的空气——以及椰树。隔海相望的城市灯火辉煌,那一盏是我家的灯呢?我给妈妈打电话,说今天感觉良好。她说:“你终于适应了。”可她根本不了解我复杂的内心。放下电话,蒋岩还在另一边说电话。我就近找块石头坐下来。
傻大个这时候跑过来,慌里慌张,又神秘兮兮的。
“柳浪,悲剧啊,悲剧。”傻大个哭丧着脸。
我平静地询问他有什么事。傻大个向来喜欢小题大做。
“我在这说不清,你跟我来。”
我和蒋岩跟上他。反正也没事干,跟他去走走说不定还能找到乐子。
我们跟着傻大个跑上宿舍楼顶,眼前满是晾衣架,女生们洗完的衣服正滴着水。
我气喘吁吁地问傻大个:“这里这么安静,什么悲剧啊?”
傻大个毕竟是体育委员,跑这么远的路一点也不喘。
“跟我来。”
我们翻过栏杆,走到一片没有护栏的阳台上。
“到这边来……坐着……对,看那边。”
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一齐看过去。马上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我的心跳更是在那一刻停了一拍。
“刚才我来楼上收衣服,发现浴巾不见了,就四处找,发现它被吹到这里,我翻下护栏走过来取。刚要走,我就一不小心看到了那边,然后我就跑下楼去叫你了。”
傻大个说的我一句也听不进。我的头脑处于短路状态。
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向外伸出的装饰性质的平台,这里与宿舍楼成一个直角,正好能将女生宿舍和教官宿舍的内景一览无余。
而傻大个指示的那个窗口里正在直播一场颇为特殊的活动。
那是教官的宿舍。沈欣和教官在里面。沈欣坐在电视柜上,一丝不挂。教官穿着墨绿色的内裤,他扶着身子亲吻着沈欣的胸脯,然后是腹部,最后,竟然把沈欣的小鸡鸡含在嘴里吮吸。我们看得心惊肉跳。沈欣却是抬头闭眼,一副享受的样子。
“真够恶心的。”我忍不住咒骂。
“是啊,想不到教官竟是这样的人。真可怕。”蒋岩附和道。
情节往下愈加激烈。教官脱掉内裤,把自己的粗壮的阳物递给沈欣,沈欣把嘴凑过去吮吸。这个淫秽的动作持续了好久,后面居然还有更意想不到的场景。
只见沈欣像树袋熊一样地抱着教官,教官粗壮的两手托着沈欣的屁股,身子一挺一挺,沈欣张张嘴,好像在叫唤什么……
亏沈欣做得出。我再也看不下了。起身就走,他们也跟着我走下楼。我们一路上都沉默,脸颊都因为紧张而红通通的。
傻大个说的没错,真的是悲剧。他不应该带我们去看的。
我这次一晚上都睡得不好。蒋岩睡在一旁,半夜滚过来抱住我,我也环抱住他的腰。
好吧,就让蒋岩做沈欣的替代品。
一早醒来,我们仍保持昨晚的姿势抱在一起,一动不动。班长开玩笑:“你们同性恋啊?”
“是啊。”我说,心里竟有一阵快意。
说得蒋岩有些紧张了:“不是,不是,他开玩笑。”
“哎,蒋岩,你怎么习惯抱着什么睡,前天晚上是被子,昨晚是我。”
“呃呵,我在家都是抱着维尼睡的,习惯了……这样你睡不好了?”
“不会不会,我愿意当维尼。”我尽量带着点笑容,心里却在想,如果是沈欣对我这样说,那该多好。
此后,我发誓坚决不再与沈欣说话,坚决避开他的目光,坚决不想他的事。
其实,那时候,我的态度对沈欣的影响早已微不足道了。他的一颗小心肝全交给了教官。
有人说:拒绝是最大的诱惑。不知道用在这里合不合适,不合适也能意会了。沈欣越无视我,我对他的依恋就越加一份。最后这种依恋沉甸甸地压在我身上,无法释怀。我想念着以前的那个沈欣——与我一起潜泳,一起写计划,表演芭蕾给我看的单纯的沈欣,而不是现在这样复杂,娴熟地做着淫秽动作,对我熟视无睹的沈欣。
同时,我内心里对教官的怨恨也在悄然升温。我不知道他们是谁诱惑谁,总之,做出那样的事,这个教官就是有点人格分裂,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我开始公然违抗教官的命令,故意懒懒散散,不在指定区域内休息。教官也不止一次地劝导我,最后忍不住发火,叫我写检讨书。这对我的冲击并不大,真正压垮我的是一旁小欣冷冷的目光,那目光里好像包藏着责备的成分。我屈服了。写了检讨书,还在全班面前抽泣着念。脸都丢尽了。
念完了,全班就地解散。只有蒋岩义无反顾地站在我的一边。
共21页 上一页 ...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