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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时候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不然哪里还会有冲动二字。在诱惑面前,抗拒,只是纸老虎。也许真有抗拒诱惑的人,不过普通人是很难做到的,面对美女,男人会动心,面对金钱,眼睛会大开,听见天籁,你会驻足倾听,这些都是诱惑,难道凡夫俗子能够抵抗?我不相信,至少我怀疑!
我是俗人,所以我无法抗拒身体的需要。
在欲望越来越充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在膨胀,肿大。于是我发出一句话给他,我住在你应该知道的酒店,因为你知道南航人在北京一般住哪。你过来吧,我不会拒绝你……
打完那几个字,我觉得空调格外热,就走到窗户边,开了窗子,让凉空气进来。
四月的北京非典已经沸沸扬扬了,所以晚上的街道相比以前的车水马龙要冷清了许多。Z要我尽快办完事,早日到长沙处理好旅游包机的事然后回广州。
我在窗户边想,这次for one night 的经历算是有些非典型性吧。
等我走回笔记本前,我发现他给我的回话,说,我不来。
我问道,怕吗?怕非典?怕AIDS?
他说,都不是,只是我不想而已。不想,不是不想性方面的事,而是我不想因为一夜情浓而失去了交往一个好朋友的机会,我珍惜这个机会。
我又重新走到窗子边,开着的窗子送来的风吹在脸上,让人有些冰凉。
外面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就象我零零碎碎的心事。
我吃了for one night的败仗,但是心情却没有沮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明快。
他给我留了他的名字,说叫Ben,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在国内的人起一个洋名字,尽管社会上流行Marry、Tom、Mike之类的,以前机组和现在Z的公司里的女孩子男孩子都互相赶着这个流行。
我不喜欢,所以别人问我英文名叫什么,我都正色地告诉别人,我姓徐,你可以叫我小徐,或者徐徐,本人无外国血统。为此Z笑话我的土,我反唇相讥,时髦是永远只是几个人的爱做就做的事,而你们这些追随者都是赶而已,所以才称你们是赶时髦。
我那时候和小涛还不太熟,所以他告诉我他叫Ben时,我也没表示过自己对中国人起外国名字的不喜欢,连Z的兴我都很少扫,更何况别人呢?
空床卧听风吹雨的时候,我看着手中记下的他的号码,把玩着纸片,心想,爱情都是很容易憔悴的。
我认为今后我不会去打这个号码的,但是我还是把这张记有他手机号码的纸很小心地放进了钱包,脑瓜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你叫Ben,不肯告诉我你的中文名字,我明天假装去移动公司交这个号码的电话费,等服务员确定我是否叫出来的那个名字的时候,你的名字不就大白了么?那时候我再告诉服务员,我记错号码了。
我轻轻笑了,但是转念一想,他若不是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的,那不是就张冠李戴了吗?
我自己就那么乐着,明天就要离开北京了,我才懒得动那份心思去干那么无聊的事呢!
在去广州之前,我去长沙Z的分公司处理了一下事情,Z打电话过来问了一下湖南的SARS情况,那时候广东和北京已经成重灾区了,Z告诉我暂时就不要回广州了,要我在长沙多呆一段时间,相对而言,湖南只出现了6例SARS疫情,比较安全。
于是我就在长沙暂时停留了下来。
长沙对于我而言,是一个很难以忘怀的地方。火辣的湘菜和我们重庆菜如出一辙,而且味道更重。
我对长沙难以忘却,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地方在我心中有最大的痛。
1997年,我开始飞行之后和Z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对了,虽然了解实情的人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女方比男方大了八岁,在如今看来都会让人挨着耳根相互嚼上一番,更何况当时。
Z那时在长沙刚开始拓展。那年的冬至——一年中黑夜最长的一天,她给了我一辆车,日本的三菱越野,当时市值30多万,作为我20岁的生日礼物,也作为有种关系正式确立的标志来给别人看。她来到出票窗口,当着一屋子的人,神采飞扬地把车钥匙隔了几张办公桌向我扔了过来,同时嘴向外一努。
办事处外面停着那辆崭新的车,闪着铮亮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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