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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这是场误会。第一次我跟周岩同床共眠,那晚我把周岩当老婆搂着。半夜里,漆黑中,我吻了周岩,亲了他好久,直至把他弄醒了。清醒之后的周岩,认为我有意留下来,有意抱着他,有意装睡,有意偷吻他。自那晚开始,周岩就认为我很喜欢他,对他有非分之想。接下来的时间,他见大家相处蛮愉快和谐的。周岩就不再讨厌我,而他妻子长年不在身边,他感情空虚。渐渐的,他对我有了好感,动了真情。
这次误会几乎毁了我跟周岩之间,几乎断送我们的联系。
谁先“勾引”谁的问题,让我们憎怨对方好些天。大家互不理睬,互不联系。
如果不是周岩的厂发生了事,我想我们之间的和解,不会那么迅速。
周岩的工厂主要生产手机外壳,还生产皮套、充电器等手机配件。产品供应给深圳、广州的山寨手机厂。最近他接了份大订单,主要是生产诺基亚几款流行手机外壳。按合同要求,周岩在产品需要印刻冒充诺基亚的商标。
后来,有人告发周岩的厂侵权,违法生产。工商、法庭,税务等部门介入调查,并且勒令工厂停止生产。周岩这批货的成本非常高,如果停产,这意味着工厂要亏许多钱,倒闭都有可能。
事情发生后,周岩没第一时间来找我,倒是很多部门的领导给电话我,问我看法。所谓看法,就是想知道我出手,还是不出手帮忙。因为周岩这段时间跟我关系很铁,顾及我而已。要不是我,周岩的厂规模不大,很多人是不会理睬的。
我对周岩气还没消,因为他不肯道歉。其次,要自己出手帮忙,洗钱搭通关系少不了,这钱是不是自己支付?还有,周岩他自己是不是有办法解决危机,根本不需要我插手。
于是,我就观望起来,什么都没做。
三天过去,周岩的工厂还停产,工人没活干。工厂已经损失不少钱,拖下去即使恢复生产,也会延迟交货,造成毁约。
我听说周岩曾经给工商所的副主任送了五万块,人家不肯接。因为背后搞事的人,是当地的商人,他也生产手机配件,是副主任的亲戚。周老板找错人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妻子打电话给我,说周岩心事重重来到我家,问我该怎么办。
那时我刚在外吃完饭,正要去打牌。打麻将,我走了就会三缺一。
我告诉妻子,说我在打牌,让她转告周岩,让他明天再来找我。跟妻子通话结束后,没多久我就接到周岩的来电,我接了。
“你能不能别那么无情!”
他说了这话之后,我足足有三十秒钟说不出话。周岩沉默了很久,才接着说:“我问你,你有没一点喜欢我?”
“这个时候说这些干嘛?”我终于说话了。
“你还没回答我!”
周岩咄咄逼人,我回答不了。他又说:“你把我折磨得比死还难受。”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我把车停住路边。那边的周岩,我感觉他已经哭了。
我心软了,此刻对周岩没一点恨意。如果两个人真的会彼此喜欢,又管谁勾引谁呢?
我好想突然明白了起来。
“你真的喜欢我吗?”我打破沉寂,问。
“你说我不喜欢你,会肯吃你XX,会吞得下那东西吗?”
听完,我醍醐灌顶,感到自己做错了,周岩他真的动真情了。
如果周岩真的哭,我想那不是软弱。而是这些天来,他的无奈,他对我的控诉。
“你先回去吧,明天找我。”我说完,挂了电话,我心情无比沉重。
此时,打麻将我已经没心思了,我开车去银行取钱。然后我给副镇长打电话。副镇长是我亲戚,我平时很少求他帮忙,不过他受过我父亲的恩。我让副镇长跟我到工商走一趟。他明白我有求于他,答应了。
工商那边,我找的正主任。副主任本意有意为难周岩,我不想正面冲突。让他们单位内部消化矛盾。
事情很快挑明,副镇长很艺术地说了一番话,工商的主任一直点头。我送钱的时候,主任不肯要。直到,我临走时,硬给嫂子塞了过去,说买水果。钱送不出去,我心放不下,这是种标志。
其他部门又接到副镇长跟我的电话,很快他们放话说会“合情”办理。
三天没处理出结果的事情,一夜之间就被我俩搞掂。事后,我禁不住兴奋,给周岩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明天正常生产,叫他尽快把货生产出来弄走。
副镇长在我旁边,他问我为什么帮这个外地人,他又不是有钱有关系的人。我回答说:“这个人情现在卖给他,他日后会十倍偿还我。”在日后发生的事,应验我这句预言。
那天回家后,我躺在床上,许久都未能睡去。我一直想着周岩,想着我们发生的许多事。后来,也不管是凌晨两点多了,我照样给周岩打电话。
“你为什么说我勾引你,我一直想不明白?”我问。
“重要吗?”他反问。
“我觉得重要,勾引这个词会影响我的人格。”
“那你说我主动给你做那种事情。我一个男人,我的人格又去了哪里。”
我听完,很是感动。我自己确实不愿意做,因为做那种事,感觉自己很下贱。
“两码事。”但我还是心不对口。
“你爱我吗?”周岩冷不丁提了这个问题。
我所有神经绷紧,我无从回答。那时,我还没意识到两个男人,要走在一起,一生一世地。
见我久久不说话,周岩又说:“这些天,跟你离离合合,时而快乐,时而悲伤。我感觉我已经过完了一辈子。而我对你,始终忘不了,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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