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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10 10:37早知道他会离去,我该玩些个小伎俩,一点点地对他进行感情渗透,等他丝毫不设防时,我再表白,或是托朋友把逼得他走投无路,身无分文我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可我为什么偏偏那么傻,那么直接地说出我的目的,我是个男人,一个青春年少的毛头小子,又怎能接受呢?
我想,或许是早已注定了我就是不能拥有他,我决定第二天就离开这儿。
没想到,晚上他又去找我了,我欣喜的望着他,他直直地伫立在门口,视线垂落在脚尖上。
我殷勤地招呼他进屋,问他吃饭了没有,要不要喝水,忙不迭地给他拿水果他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有一种临死前的悲壮,就那种,将要走上刑场的共 产党员,一脸的悲壮一脸的大义凛然和义地反顾,那表情只告诉你一个意思,他豁出去了,随便你吧?
我靠在墙上默默地凝视着他,等着他说话。
他脸上的表情惨淡如云,他双手放膝上,紧张得都握成了拳头,半晌他才开了口,“西林哥,我愿意……答应……你的条件……”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这什么,为什么要等到他的感情深深沦陷时,莫西林才跳出来,跳出来告诉他,他和马前子的爱情恰如鲜花怒放。楚东坡醉了,桌边的酒瓶子散落在脚边,他的泪在心底流成河。
这究竟是一条怎样的路,他怎么就抵触着抵触着就上道了。
楚东坡竖起酒瓶疯狂灌酒,眼角有泪溢出,他胡乱撸去。
酒瓶砸翻了酒杯,酒,顺着洁白的桌布漫延着流向桌角,他的视线模糊着,眼前是马前子,也有莫西林。
对,莫西林就站在他触手不及的高处,透过镜片观察着他,他才是个刽子手,他不用动刀枪,他只用语言,不,他只用一个感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就把他杀得片甲不留,遍体鳞伤。他杀的不仅是他的自尊,还有他那正在心底拔节而出,突飞猛长的不能言说的感情。
莫西林绅士般地把外套搭椅背上,挥手年轻的侍应生,“先生,来两杯冰镇伏特加”侍应生领命而去。
楚东坡半眯着眼,想要站起来招呼莫西林,脚下一滑,椅子倒了,身体撞桌边,稀里哗啦酒杯落地的声音。
楚东坡勉强扶着墙壁站起来,重又坐另一个椅子上。
他半撑着桌子,胡乱敲着桌面儿,“上酒,快上酒!”
侍应生端着托盘过来,楚东坡脸上孩童样浮现出喜悦的表情,酒杯捧手里,冒着厚重的雾气,“莫先生,来,咱们……干一杯,承蒙你这么相信我,给我讲这么动人的故事,哈哈,我明白……我全都明白……”
“楚警官仗义,来,这可是上好的伏特加,我再陪你一杯,感谢你今晚赏光。”莫西林侧过身,悄悄把酒和水杯调换了下,仰头而尽,朝楚东坡秀秀空杯,“楚警官,马前子对你好不好?你们是铁哥们儿无话不谈的对不对,他这些故事给你讲过吗?哈哈!”
“没……没有……他妈的不仗义,你莫先生才仗义,来,干杯!”楚东坡眼底的伤痛浓如杯中酒。
一边是觥筹交错,一边是说书人的好故事。
侍应生被莫西林一遍遍挥来,楚东坡豪爽地全部笑纳。
“马前子的那句话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他是一字一顿从嘴里挤了出来。当时我狂喜,走上去,拥住他的肩。他微微的挣扎着,抵触着我的拥抱。
“这是我自己写的签约草书,我签上名字了,给……”
我有些不高兴却没有表现出来,他都主动送上门来了,我还情急什么?我慢慢地松开了手,随手把他所谓的签约草书扔在沙发上。
他还是个孩子,竟把我的话当真了,其实,只要他真心愿跟着我,什么约不约的呵呵……
马前子没有看我,默默地走向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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