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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谢谢阿姨啊。”我满怀感激地看着他,除了家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如此体贴关怀。
“要谢,等你病好了自个去谢。”他抬起头,端着藕粉羹坐到了我的床沿,说着就舀起一勺往我嘴边送。
“别这样,我自己来吧。”看看周围的人,我马上脸红地说道。再说,经过上次的痛苦历练,我不能像飞蛾一样继续犯着相同的错误。
“为啥啊?”他循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护士病人都齐刷刷地看着我们两个大男人,“我表弟,太腼腆了!”他笑着对其他人说完这句话,转过来,毅然把羹送到了我的嘴边。
“Never mind.”我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张开了嘴。
“对了,这样才乖嘛!”他坏坏地笑着。
我正想骂他白痴,突然感到舌头怎么像被烙铁烙了一下,原来是羹太烫了。
“你想烫死我啊?”我一下子把羹吐了出来,双目怒视地看着他。
“啊?sorry, sorry, sorry!”他慌忙地站起来掰开我的嘴巴往里头吹气。
“作死啊!有啥好吹的?”我话音还没落,其他人都哄堂大笑起来。看到这种情形,谁能不笑?
“没经验,没经验。”霆不好意思地看着我,“以前总被我妈喂,从来没有喂过别人。烫疼了吧?我给你弄个冰棍吃。”
“你这哪里是照顾肠炎病人,一会烫一会冰,你想折腾死我啊?”我翻着白眼继续瞪着他。
“别生气,别生气,我给你吹吹。”说着他便装模作样地舀起一勺羹,摇头晃脑地在那里吹着。
“行了,别把唾沫吹进去了。”看见他鼓着腮帮子吹了好十几下,我赶忙说。
“哦,快吃。”他小心地把羹送了进来,“怎么样?好吃吗?”
“嗯。”说实话,阿姨做的羹真好。
“那是因为有我的唾液在里头。”他附到我耳边奸笑着说道。
“恶~”我也笑了,我看到他能够这么笨手笨脚地来伺候我,说实话,心里感动得有点不知所措了。
待我吃完后,他把剩下的所有东西风卷残云全部消灭掉了。看着他乐滋滋的样子,我不屑地说道:“还美其名曰给我做的,我看你倒是吃得腹胀肚圆的。”
“唉,还不是借你的光?”他说着抬起了头,用无比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整天是吃不饱穿不暖,苦啊!”
看见他的样子,我开心地笑了,这是这是几天来第一次这么爽快地笑了。
看他吃完,我便躺下继续休息。
北医三院的环境叫一个差,尤其八月份的病房,愣把人能烤出油来。霆告诉我他出去一下,十分钟不到就拿了一份报纸和一把大扇子回来了。
“来,扇扇!”说着就把扇子丢给我。我接过扇子,摇了起来,还真凉快。
“唉!谁说给你扇,我是说给我扇一扇,你看我都成啥样了?”他又开始了他那贫嘴的一套。没有办法,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我稍微动了恻隐之心,给他扇了起来。他拿起报纸,开始给我读新闻,什么国务院批准西气东输,什么赵丽蓉去世后大家如何怀念,什么全北京市老少爷们铆足劲儿申奥,什么考研学生抱怨补习班太贵,什么丰台城管牵了卖瓜农的驴,什么和平里小偷杀人又放火……他读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加一两句评语;我躺在一旁一边摇着扇子,不时被他逗得大笑。
读一会儿之后,他便端起水杯让我喝水,我说不渴,他说:“一定要多喝水啊,不渴也要喝。”
“为什么?”我很奇怪他的这种观点。
“水喝多了,不就得上厕所啊?上厕所,你不就得走到厕所去啊?你走着去,不就得活动一**体啊?活动了身体,不就是锻炼了身体了吗?锻炼了身体,这病不就好得快了吗?”他摇头晃脑抿着嘴在那里瞎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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