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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与子旋的第七次谈话)
上次子旋说到,他与阿枫因为一件小事生气差点分手,伤心了好一阵子。
海波倒关心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子旋说:“多谢你关心。说实在的,自从那次生气后,我与阿枫在生活上,在事情的处理上就十分小心了,可以说是到了谨小慎微的地步。还好因为双方都爱着对方,也就没有太多的芥蒂了。到了后来,阿枫因为家人的一再要求,终于回内地老家,也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不知道,子旋的故事让海波感到难过,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同志间的事情都是以悲剧结束。
唉,牙齿与舌头那么亲密,也有牙齿咬舌头的时候,何况是两个活人呢?
只是说在以后的接触中更多地体谅对方,多为对方想想,这样也许就会少一些磨擦,多一些谅解。
同志本来就活得压抑,活得凄苦。
好不容易,两个有着共同性取向的同志聚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和和睦睦地相处下去,反而生出更多的烦恼来,岂不是有背于自己的初衷吗?
听着的子旋诉说,不知为什么,海波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激动来,觉得子旋真的是不容易。
这种不容易来自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是来自社会的压力。另一方面,是来自家人的压力。
因为随着年纪的增长,子旋的家人一直希望他能早日成个家,为王家传宗接代,续香火。
只可惜他们哪里知道他内心的苦处,何曾知道他内心的东西。
为了躲避家人的紧追不舍,子旋只好自己跑出来,在外面打工渡日。
说实在的,有时还真是觉得同志的艰辛。
这种艰辛常常让自己不能坚持下来,尤其是与同事相聚,与朋友们相聚,总想关怀地问问个人问题,这很让自己觉得难为情。
这种难为情当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难为情,而是因为有点烦,觉得他们好事。
可是,又不能翻面,毕竟大家是为了自己好,想想这些年自己独自走过的路,何尝不是艰辛与泪水相伴。平时还好说,尤其是逢年过节,那种孤单与寂寞,压迫的自己简直是要自杀。
孤独与无助,觉得身为同志的悲哀。
唉,好在现在已过了这么些年,就觉得已习惯了。
刚开始的那几年,真是“每逢佳节备思亲”。
可是,又不敢回来,怕家人在面前唠叨,怕家人强行给自己找个女人结婚,毁了自己,也毁了一个女人。
现在一过节,子旋只有给家人打电话的份了,哪还什么回家的过节的非份之想。
不想想,也不敢想,不然自己还不早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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