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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5>枫很快就睡着了。毕竟他还小,正是贪睡的年纪,今天哭了那么久也应该很累了。而我,还是豪无睡欲,思绪万千。看着他安静的睡脸,在他额头轻轻的亲了一下。反复听着<谁的心忘了收>这首歌。
"谁的心忘了收在风里看日升月落任凭岁月碰触伤口隐隐在作痛
谁的心忘了收在海面听潮起潮落打不开我心中的枷锁"是他的心,还是我的心,或许我们的心都是这样。只是我站在这边,而他站在浩瀚的大海对面,无法打开彼此心中的枷锁。我想,要是我不是同性恋,或许我能乘坐单纯的友情这一叶孤舟到达彼岸,解开他心中的寂莫。可是好象是上辈子就注定我们不能做单纯的朋友或者爱人,要在我们之间加个我是同性恋,并且要我深深爱上他,而要他做直男,却也对我深深依恋这样一道堪。我想,天底下最难跨越的槛莫过于此吧……
当我看到天边慢慢泛起鱼肚白,我便摇醒熟睡的枫。一起下车,站在用混凝土块堆成的防浪堤上。
静静的早晨,海上微风吹拂。上海特有浑浊的海水,粼粼欲动。终于太阳象也满心包袱似的渐渐从海面不情愿似的浮上来,把朝霞涂染成一片片血块般的鲜红……
"这里的日出完全没有我的家乡好看,壮观。"他注视着前方缓缓的说。
"上海就是这样的了,海水完全不象海水,简直就是一池废水。能好看到哪里去。"我看着站在旁边的他,凌乱的头发随风飘拂,脸红扑扑的,气色比昨天晚上好了许多。
他也看着我,突然又面向大海,双手捂住嘴巴做喇叭状。然后大声喊:"臣非,你为什么喜欢我……"我看着他呵呵的笑起来,然后也学着他的手势,面向前方喊了起来:"林子枫,我就是喜欢你,是你偷走了我的心……"
然后我们对视哈哈大笑起来,我一把抱住他,他也紧紧抱住我。我们像刚从18层地狱里走出来重见天日似的。此时,我们是快乐的,真希望这个时刻永驻,让一切烦恼和纠结见鬼去……
(八)
<6>我们差不多8点多钟就驶上返程,我让枫再睡一会儿,等到了我叫醒他。
刚上龙阳路,我手机突然响起来,也吵醒了枫。我一看,是王芸英,有些犹豫,枫揉着睡眼说:"怎么不接啊。"
"哦,"我应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还是一手拿方向盘,一手接了起来。
"芸英,我现在在开车,不方便打电话。等下我再打给你。" "哦,好的。我现在在你楼下。你什么时候回来?" "啊?哦。我可能要很久才能回去,你先回家吧,我回到家给你电话。" "好的。"
"那我先挂了。"说着就把电话挂了。看看坐在副驾驶的枫,他也在看我,一脸疑惑。
"是个女的?好象和你很亲热的。我又开始看不透你了。" "没有了,呵呵!我和她只是普通的关系。"我很尴尬的笑笑。其实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说王芸英的事。
我把车送过去还给我的经理后,和枫在附近吃了点早餐就打车回家。
可是我搭着枫的肩膀刚走进小区门口就远远看到王芸英坐在我楼下的一个花坛边,我感到惊讶,我不是叫她先回家了么?怎么还在这里?
枫也看到了,比我还惊讶,看着我说:"那个不是我们在世纪广场一起玩的"恐龙"么"
"别说这么难听,人家也不算恐龙了,只是长得一般。" "你怎么了?我觉得很奇怪。上次可是你先说她们是恐龙的。"我看着他呵呵傻笑,没说话,他越发2丈和尚摸不着头。
我们走到楼下,我就对王芸英说:"不是叫你先回家去么,怎么还等在这里。要是我明天才回来你也在这里等一天一夜啊。" "没关系,反正今天是周末,肖灵又和小开约会去了,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做。"
"哦。我介绍一下吧,这是我的家教学生林子枫,你们见过的。"然后看着枫说:"这是我的朋友王芸英。" "你好。再次见到你很高兴,上次和你聊天很开心,你很会说话的。"王芸英笑着对枫说。
"谢谢!"枫冷冷的应一声,好象很不高兴的样子。
"好了,我们上去吧。"那时候要是有个地洞我肯定一头栽进去。
我们三个人上楼到了家,我叫枫先进我房间。然后和王芸英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来。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她先开口:"你吃早餐没有。"
"哦,吃过了。你呢?" "还没,本来想过来和你一起吃的。" "那我下去陪你吃点吧。" "好的。"我过去跟枫说我下去一下,马上回来,让他去洗个澡先上床睡觉。然后就和王芸英到小区附近一家早餐点给她点了些东西。
我几次想开口跟她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我和枫的关系不知道是友情还是爱情,不成为马上拒绝她的理由。而她一直这么关照我也让我很难提出断绝关系,虽然我心里很清楚我和她没有爱情关系。但是我一但说出来对她肯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我于心不忍。毕竟她陪着我走过那段阴晦的日子。
在吃早餐的时候,她问我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我随便说和枫出去兜兜风。她也没再追问什么,可能她太信任我了吧。相比肖玲,只要一天晚上见不到小开就刨根问到底,她真是太贤惠了。太遗憾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碰我到这样的男人。
陪她吃完早餐,我就说这两天要陪枫,教他一些软件,不能陪她,真不好意思,要她先回家。她说:"没关系,在没认识你之前我也经常周末一个人呆在家里。" "无聊的话你就去逛逛街吧,买些东西,我这里还有500块钱,你先拿去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很少逛街,还是等你有空再一起去逛吧。"说完她就朝她家的方向走去,看着她的背影,虽然没有枫那么显得孤单而忧伤,可是我心理还是顿生一丝怜惜。我想,要是我喜欢女人,我会给她一生的幸福。
(八)
<7>我回到家,看到枫趴在床上,好象没有洗澡,于是说:"你怎么不去洗澡啊,洗澡了睡觉比较舒服,快去洗吧,小懒虫。"他没有回应,我纳闷。等了一会儿他还没出声,我就说:"那我先去洗了哦。"我到浴室边洗澡边想,他是不是吃王芸英的醋啊,可是他又不是同性恋,要是我真的喜欢女人,和他做朋友,就不用和他有什么感情纠结了,他应该高兴才对啊,再说我已经告诉他我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女人,他吃哪门子的醋啊。
我洗完澡回到房间,看到他还爬在床上。
"我洗完了,你快去洗吧。"他还是没有回应,我以为他睡着了就弯下腰去拍他说:"快起来吧,洗澡了再睡。"他突然翻过身来一把抱住我脖子,我整个人倒下去,趴在他身上。
"怎么了,我身上还没干呢,头发也湿露露的,别抱了,等下把你衣服都弄湿了"我以为他故意吓我。
他没理我,一只手在我裸着的后背摸着。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是不是和王芸英在交往。"我扑呵一笑说:"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害得你这么装死。我和她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看你们关系就是不一般。" "你先去洗澡,回来我再和你说我和她的事。"我还是笑着说,开始怀疑这小子难道真的吃醋了不成。他要是再这样我可真怀疑他也是同性恋了。
他放开我,起身走到浴室。我吹干头发,擦了身上的水迹就躺在床上拿着一本书看着等他。
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身上只穿一条三角裤。我不敢看太多,怕自己又犯错误。他吹了头发,就躺到我旁边,侧身看着我一脸严肃的说:"现在可以说了吧。"我眼光从书本移到他脸上,看到他那样子,怪可爱的,就不禁又笑起来。
"笑什么,快说。"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对我和她的关系这么在乎,我要是和一个女的好,和你做朋友不是正合你意么,你也不用委屈自己做我的爱人。" "不知道,反正我看到你和她那么暧昧就觉得不爽。"
"这不是理由。"我好象非逼他说出什么不可。
"也许怕你有女朋友了,以后就对我没那么好了吧。我可能有点自私。"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有女朋友,你要知道,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那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我看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把从那天去酒吧到和王芸英牵手的所有经过告诉他。他听完后说:"你这样会害死人家的,人家那么喜欢你,你却把人家只当作疗伤的工具。"
"有一天我会告诉她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越拖下去,以后她伤就越深。"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我自有我的打算。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好好学习,争取考上正式生吧。" "我不想读书了。"他翻过身去平躺,看着天花板说。
"什么?你这小子脑子是不是烧坏了,你才来几个月啊,还不到一个学期你就想辍学?你还想不想让你老爸活啊,就算你老爸答应我也不答应。"这回轮到我急了,把书放一边去,侧过身看着他。
"我确实不想读书,当初来都是我爸爸逼迫不得于的。你帮我找份工作吧。" "你休想,我现在就要管你,你也给我迫不得于读到底,你敢辍学我把你丢黄浦江去喂鱼。" "黄浦江还有鱼么?呵呵!"这小子我急了他却笑了。
我又抓起书本一拍他的头说:"你小子耍我是吧,等下我让你死得难看。"他抓过我的手说:"怎么个死法?" "再把你强奸一次,哈哈!" "来啊,我现在才不怕你。"说着还摆个很淫荡的姿势"好了,好了。别闹了,我可不想再害你不害自己了,上次还没受够折磨啊。睡觉吧。"
"我抱你睡觉。"说着他就抱住我的腰,我也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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