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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刘叹气 着说:“今晚,小郭今晚请客吃饭,小邢也去不去呢。”小邢察觉到大刘的话中有话,,连忙说道:“我今晚没有空。你们陪小郭喝喝酒。”大刘也不作声了。
办公室里好像一下子像是沉静下来了。
到中午下班的时候,大刘告诉小郭说今晚商平请客的事,并叹着气说:“唉,算了吧,又一个请客不花钱的人来了。”小郭一愣,问道:“怎么说呢?”大刘说道:“靳新也应了要领工资后请客的。现在就算了,我们一齐去吃人家做老板的。你们两个家伙都很会挑日子的。”小郭笑了起来,说道:“我倒不怕请不起你吃饭的。不过今晚既然有得吃,那我就以后请你们吧。”王峰听大刘这样安排。心里倒不知道怎么说好,因为他本来要大刘跟靳新说点什么的,但如果小郭也去的话,那就很难说了。因为就算商平,他也是同类来的,所以不怕说。可小郭是个直人,又怎么么当着他的脸前去说呢。不过还是大刘的那句话,见机行事吧。今晚会是个什么样呢?这倒是让王峰很不敢想像的事情。
下午,本来事情不多,只是小郭把自己的工作与事情交割清楚,要一件件事的作好记录。什么文件要什么时候上送,又还有什么文件还没有完成,又什么东西放在电脑的什么盘上,什么东西要怎么样收拾,大刘在旁边笑着说:“你也够啰嗦的了,你开个清单不就行了吗?况且上头肯定还有人来接手的。不急在这一两天的话,不如等新人来接手了再走。”小郭说:“重要的资料我都有一份详细记录的,在电脑上面。只是这些急在眼前的东西先说一下,别让头儿到时挨骂。”大刘骂道:“如果说头儿挨骂,那肯定是因为你了。还好像挺替头儿着想的样子。”小郭叫屈起来:“天呀,这真是六月飞霜呀。”大刘骂道:“飞你个头,清单都早做好了,这不是早有预计么?还跟我扯蛋。重色轻友的家伙。”小郭挤挤眼睛,笑着说:“你不重色?哈,除非你有问题。色当然是要比友重的啦,”王峰笑骂道:“你们两个也该滚蛋一个,这样人家的耳朵才能安生。”小郭抗议道:“头儿,你帮谁。”大刘接过话来说:“你连头儿都抛弃了,还指望他来帮你?”小郭笑着说:“没有,我将与头儿保持最密切的联系。”王峰笑道:“你们两个我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我两边不帮。小邢你去执行法庭调解。”小邢在旁笑吟吟的看着,听王峰说话,问道,“怎么调解?”王峰说:“为了平衡我的手心与手背,两边各打五十大板。行刑。”办公室里热闹得很,倒是少了很多寂寞的感觉。只是小郭走后,不知道会来个什么人,王峰心想:“如果是个老家伙,那又严肃又少话,那日子就难过啦。”平时在饭堂里吃饭的时候,那边第五与第九室的人总说王峰这个室里好做事,说是气氛好,就因为那两个室的头都是老头来的。想到这里,不觉说:“大刘,算算看,是谁来接小郭的职?”大刘笑着说:“今日紫气东来,吉星正照。来的是个美女。”刚好王峰的电话响起来,小郭笑了起来:“看来这个看相的还真的有点本事呢,怎么说来就来了呢。”王峰看那号码,笑着说:“是美女的老公来的。”
来电的是靳新,王峰虽然口里笑着,心里却惴惴不安,幸好靳新在电话里也只跟王峰说今天领到式资了,要他跟大刘说请饮啤的事,其他也没有多说。只到最后,沉默了几秒钟后才说轻轻地说:“没事我就挂机了。”王峰只嗯了一声,就挂了机。在电话里听不出靳新有什么不同的语气,王峰心里却知道在那沉默的几秒里面,那是靳新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挂机之后,大刘问:“靳新?”王峰点点头。小郭则在旁边说:“头儿接电话显得特别温柔。哈,是不是靳新值得怀疑。”于是学着王峰的话,却改用另一种语气语调来说话:“嗯,好的,哦回去再说。”那边小邢笑过不停,终于说:“小郭别说了好吗?都快肉麻死了。”小郭说:“小邢呀,你就再肉麻一次吧。以后想我肉麻也不行啦。”几人在说笑着,只王峰心里有事。虽跟着应付几句,却也都不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下班的时候,几人约好在商平开的那家酒吧里见面,然后大刘先走了,王峰跟小郭走在后面,推车的时候,小郭叹了口气说道:“真舍不得这里,还有你和大刘。”王峰本来想取笑他的。却看他是一副满怀离绪的样子也就不忍再说,只说:“反正你有的是时间,常来也没事。”小郭看着王峰说:“常常来?你以为会有意思么?”说着叹了一口气,王峰笑着说:“原来你说不在乎了,竟然只是说罢了,你还是放不开的。哈。”小郭说:“那你以为真的说忘就忘了吗?如果是你心爱的人呢?你会吗?”王峰心里一颤。是的,大刘所说的要放开,这不错。但是也正好小郭所说的一样,只怕不是说忘就忘得了的。王峰也跟着叹了口气。小郭看王峰的样子,笑了笑,说:“哦,你也忘不了?”说完忽然又笑了起来:“不过我比你幸运,我从明天开始就不用天天对着她了,这样时间可以让我淡忘,你呢还得天天对着她。哈。”王峰知道他所说的意思,也不点破。就只笑笑。约好了大概出门的时间后,才分手离开了。
王峰回到家里发现靳新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少发上看电视。竖着双腿,双手抱膝,下巴就枕在膝上,那模样实在是可爱。可王峰不敢多看,只说了声:“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却不等靳新回答,就走到卧室去了。他实在不敢呆在大厅里,尽管他希望能跟靳新多呆一会。回到卧室又能做什么呢?真的是为难。王峰往床上一躺,靠在被上,仿佛闻到的是靳新的气息,好舒服,忽然听到靳新在厅外问:“哥,什么时候去呀?”王峰觉得好笑,自己连正事都忘记跟他说了,于是说:“还早得很呢,大家都约好了,要到八点。”靳新的声音又传过来了:“那还要等二个小时呀?”王峰答道:“是的,等一下我们先去外面吃饭吧,吃了回来先洗澡,这样时间就过得快了点。”王峰觉得这种距离上的对答有点滑稽。可是却又是最好的方式,因为最起码他心里没有尴尬的感觉。不过王峰还是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因为本来是先洗澡再去吃饭然后就直接去酒吧的,他却说反了。于是急忙说:“靳新,你还是先洗澡吧,等会不用再跑回来多一趟了。”靳新答应着,王峰就听到他走向卧室的脚步声,王峰没有动,只闭上了眼睛。但他清楚地知道靳新的一举一动,他知道靳新进来后先是站了一会儿,并且是看着他的,然后就走近了一点再然后王峰就能感觉到他的公体温了,再然后,靳新就坐在他的身边。王峰不敢动,仍是闭着眼睛,他也知道这时靳新是看着他的,但他却不明白靳新为何还要坐在他的身边,王峰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但绝不是兴奋得加快了速度,而是半带着惊疑的心跳,他想挪开身子,却又不愿意挪开。
在王峰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他忽然发觉自己的一只手掌被握住了,那是靳新的手,温润细腻,尽管以前也常常相互握着手,但他却从来没有这次那么的强烈感受,王峰只觉得全身一颤,仿佛是触电了一般,他想挣脱,却又显得无力,只有任由靳新握着,接着王峰发觉靳新把的手放到他的腿上,然后也躺下头竟也靠到了王峰的头边了。轻轻地叫了一声:“哥。”靳新那种真切的体温也气息又重新回到了王峰的身边。王峰无语,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的是靳新眼光。不像平时那种无辜又或者是天真的也不是昨天所见的那种悲伤与绝望的,是一种仿佛已经在一夜之间就成长起来的成熟与坚定。王峰愣愣地看着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小心地问:“你,,,,不怪我吗?”靳新摇摇头,放开握着王峰的手,双手环绕过来,抱着王峰,说:“我不怪你,不会怪你,你永远都是我哥。”王峰在这一瞬间忽然崩溃,重又闭上眼,本来他要比靳新大着好几岁,知道自己应该是强者,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流泪了,那是一种饱受了委屈之后的宣泄吧。连王峰也不愿意去掩饰这种委屈,就由得那泪水流下,他想伸手去抱靳新,这其实在以前是没有半点犹豫的,可是现在却想也不敢,脑子里混乱得很,只反复地想着:“为什么会是这样呢?如果时间里没有昨天,那该多好。”可是又怎么可能没有了昨天呢。那一片如火的花林,那一片终会凋谢的花林,在王峰的眼前晃荡着。他有点迷糊,任由靳新的手在他的身上乱动着,可当靳新的手渐渐地往下去,并穿过皮带触碰到他那里的时候,他却忽然清醒过来 了。伸手抓住靳新的手,不让他继续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如果靳新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话,他可以让靳新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是一二次的事了,可是,靳新知道后,他却反而不敢让靳新去碰,也许和他自己不敢再抱靳新的想法是一样的吧。可是靳新却似来了牛脾气,非要伸下去不可。可惜力气上他远远及不上王峰的,王峰抓住他的手,轻声说:“别这样。”靳新却是用自己的腿来回答王峰这句话,他也就伸腿去蹭王峰那里。隔着裤子,可王峰还是知道自己会很快有反应。于是又推开靳新的腿,说道,“你乖乖的别动。听我说。”靳新却在他说话的这一刻,手上一使劲,进入到内裤里面抓住了那里。王峰这时也不愿意再强他。只是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靳新这样疯狂。既然这样,他就不动,只闭上眼睛,任由靳新去。他听到靳新的呼吸声,他感受着从靳新身上传来的温度。忽然发觉,以前是靳新需要自己的安慰,可如今,却变成了自己需要靳新的安慰了。只是从前自己给靳新是一种爱,而现在靳新给自己的会是爱么。王峰这个时候本来是不愿意去思考的,因为他自己的肉体在靳新的疯狂里正膨胀着,那一股火烧得正旺,可是他却不得不这样想。如果靳新不知道自己以前,那只是大家的一种肉体上的尽兴。可是知道了呢,王峰就更在乎靳新的真实感情。所以王峰在这个时候他仍能问得出来三个字:“为什么?”靳新的手停了一下,睁着的眼睛里掠起一道亮光,然后说:“你不要问,好吗?”但王峰要问,于是靳新的嘴,就封住了王峰的嘴。双唇相触的一瞬间,王峰全身发抖,发软,头也发晕,忽然就失去了护城的厚墙,脑子里除了那半吊峰上的那片随风飘飞的如火的花瓣外什么都没有了,然后又发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正起着风暴的海面上,如一叶扁舟在一波波的激荡的浪尖上起伏浮沉,再复平静时,才知道自己和靳新都是赤裸着下身的,他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靳新还是自己解去了皮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靳新还是自己解下了最内层的东西,同样也不知道是自己替靳新脱下,还是靳新自己脱下的,总之两人正赤裸的相对着,而自己的手也正抓住靳新那儿,王峰忽然有了不愿意在靳新面前裸露的想法。尽管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需要放松,而且已经是弹在镗上,不得不发了,可是他仍是伸手去拉,只是靳新却按住了他的手,并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加速冲刺,终于还是让王峰再无半点可守之城墙,就这样放开了自己。同时也替靳新放开了他那股疯狂的激情。
这时间不过是半个小时,可是王峰竟似是经历了一个轮回,只是他直到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仍不知道自己是从生到死还是从死到生。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情是喜还是悲,因为就算他再问了靳新“这是为什么”,又或者是问靳新“你后悔了么”。靳新也只是闭着眼睛喘着气不说话,嘴角上却微微地带着一点笑意,没有看到靳新的眼神,王峰分辨不出这笑意里含着什么,最终他只可把这一次当作如同从前两人之间的游戏一样看待了。尽管那一吻是他的第一次。那一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与如此的难忘。
两人开车出去的过程里,坐在后面的靳新还像以前一样帖得很近。可是靳新没有说话,王峰也没有说话。包括在吃饭的时候,也少有话说。即使是偶有一二次眼神相对时,也总是赶紧回避了。
王峰不是没有想过这事的原因是什么。只是他实在不愿意太认真的去考虑。更是想到历经这个轮回之后,就算是由生到死,他也不会后悔了。更何况,在双唇相接的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靳新对自己的那种依恋依然是在的,那就够了。
街上华灯初上,路边的风景树掩映在这灯火里,夜风轻轻的吹着。送来一些不明节奏的模糊的音乐声。有点悠扬,却也带着丝丝的诡异。路上,靳新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哥,我很高兴,我想我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晚上的。你呢?”王峰却竟不知道要怎么样回答这个问题。好在靳新不要他回答的。问完就立即说:“你不要说,让我自己感受一下,” 于是把脸帖在王峰的背上。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了。只让时间在静默中流逝的同时,也让这种暧昧的情感在两个紧挨着的人中间回旋着。
商平的那间酒吧是比较小的型的那种吧,名叫“雅客”,但也正应了“室雅何须大”这话,淡雅的装饰,充分利用空间的那种布置方式,使得这不大的酒吧放下了十来张桌子后还设置了一个小小的点唱台,也不显得拥挤,墙壁上挂着一些书画,在暗淡的灯光下自然是看不清什么内容的。但也仍然不失那种装饰作用,使得酒吧竟也充满了书香气息,再加上正播放的是一些比较柔和的音乐,整个酒吧就更有一种别样的清静的气氛。服务员不多,只三五个,同样的统一服装与配饰,与“蓝鸟”不相同的是,一进来这里,人也显得文静得多了,这是靳新的感觉,他倒是很喜欢这里的氛围,不过靳新还是认为“雅客”其实比不上“蓝鸟”,无论是规模还是格局,
王峰与靳新来到后,大刘,商平,程德雄还有小郭早已经在座了,十几张桌上也坐得差不多了,小郭一见两人,就说:“你们两个搞什么鬼了,这么迟。”靳新不答,王峰笑笑说:“还差二分钟才到时间。”大刘奇怪地看着王峰两人。他实在猜不出这两个会是怎么一回事,看起来也很正常的样子,然后把目光定在王峰的脸上,王峰知道大刘的意思,却也说不出话来,
坐了下来后,位置也安排得奇怪,大刘和商平坐在一块,靳新和王峰在一起,程德雄则和小郭坐一块,不过别人不在意,大刘却注意到了。跟靳新说:“你过来坐我这里,我跟你哥好说话,” 于是调了个位置,变成靳新坐在大刘和商平的中间。商平第一个发言了,说:“今日难得都是朋友在一起,大家开心一下,老大,吃什么你说。”大刘笑着说:“你别心痛,今天是趁你请客把两个人的帐一起消的。”商平不解地看着大刘,大刘这才把靳新要请客和小郭辞职要请客的事说了出来。商平笑了起来。“原来我是替别人出钱来的了。不过也没关系啦。你点吧。”大刘要了几瓶啤酒,以及一些下酒物,无非就是些花生,豆,以及一些小炒或者是蒸品。靳新倒是好奇得很,因为在蓝鸟里就没有小炒之类的东西。然后大刘倒是挺照顾他的,叫他自己点了几个。只是靳新却不会喝酒,自己饮饮料,众人也不强他,毕竟是朋友间的聚会形式,高兴就行,于是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也无非是些日常闲话,人数虽不多,但有程德雄的地方,从来不怕没话说。因此也不失热闹。
王峰一直在注意看大刘与商平的脸色,想从中看出点什么。可是商平一向沉默,不拘言笑,就算对着谁也是一个样,那里有什么特殊的了。只是偶尔一笑之下,让王峰觉得这个男人很有一种忧郁的味道。他对大刘的话果然是听从的,从来不反驳,这倒让王峰心里感慨。酒席上的话原来是乱扯谈,小郭说:“商老板没有带夫人出来?”商平一笑,说道:“男人的事,女人还是少插手好点。”程德雄向靳新看去,问:“小靳,你那点工资还请客,哈,也算是个够义气的人。”靳新红了脸,不敢接话,大刘说:“也算是小子的一点心意吧。可见也不是个忘本的人。”商平点点头,小郭看看这桌上的五个人,对王峰说:“头儿,有觉得奇怪吗?”王峰本在看大刘与商平的,听到小郭这样问,转向小郭,说:“怎么了呢?”小郭哈哈笑着说:“你看我们这一桌都是老帅哥和大帅哥呢。”顿了顿却又接上一句让王峰吃惊的话:“只可惜没有美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同志呢。我可怕得很。不过我可能不像,最像就是头儿跟靳新了,成天在一起,又没个女朋友陪。哈,看那天你们两个变成同志。”王峰一听之下脸上几乎变色,仔细看大刘与商平还有程德雄,都淡然无事的样子,只靳新的脸上变得煞白,在暗淡的灯光下,王峰也分明的知道了,拿着杯子的手轻颤了一下。又怎么能逃得过王峰那双眼睛呢。
大刘一笑,说道:“要不要把小邢叫来,可是又怕等下她连男朋友都叫来了,你这顿送别酒也喝不成了。”这话有效,小郭果然苦笑一下,说:“连你也知道我是为女人而离开的么?”大刘淡淡地说:“不是为了爱就是为了恨,平白无故的也不会辞了。你平时的表现也太出色了点,哈。”小郭说:“有时觉得爱真的辛苦,爱上不爱自己的人,被不爱的人爱上,头儿你说对吗?”谁说不是呢?小郭爱上的是不膦他的人,王峰爱上的也是不爱他的人。王峰除了能体会小郭的心情外,真的没话可说了。而靳新呢,算不算是被不爱的人爱上呢,他很想看看身边的靳新反应,却没有去看。小郭说:“喝了两杯酒我现在很想唱歌了。发泄一下。商老板,你的那个舞台怎么用的。”商平说:“你要唱就唱去吧,反正一般也很少人唱的。只是偶有几个人生日就点唱一下,本小也没请人来唱。”大刘笑着说:“只不知道你的大嗓门会不会把这里的人都吓喝了呢。”商平说:“不相干。不过这里来的人客也都属于斯文人,你只别唱那种太劲爆的就行了。”小郭说:“也不会啦,那里有心情唱那种歌呢。” 可唱歌总得有个伴,小郭唯一可以拉的人就是靳新了。靳新也不推辞,跟他去小舞台上去。
等靳新与小郭上去了,大刘才轻声问王峰:“看靳新似乎亲没有什么事情的样子。是怎么一回事呢?”王峰惘然。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大刘叹了口气,低低地说:“越是平静,风暴就可能越大。你应该承受得起吧/”王峰看大刘的神情,倒不是取笑的。也实在不敢说没有可能,只是在家里,靳新那疯狂的行为又算什么呢?王峰呆呆地出神,不说话。
只听得台上的小郭还没开始唱歌却先来一段演说:“各位在座的朋友,本人跟朋友在此喝酒,从明天起就要离别了,因此特地为朋友们唱两首歌。唱得不好请原谅。毕竟是一次惜别。”商平在下面笑着说:“这小伙子不错,懂得先找好台阶。”大刘也笑着对王峰说:“看来是个做生意的料。”王峰笑了起来:“却绝对不是唱歌的料。倒是靳新唱歌还可以听一下的。那小子有一副好嗓子。”大刘斜着眼看他,含笑说:“在你眼里,只怕他少有不好的,”王峰暗自一惊:我会不会真的把靳新想得太好了呢,他真的没有什么毛病可挑了么?王峰这边在沉思,小郭那里一本正经地唱了两首歌。还一个劲地叫谢谢大家的掌声。下面的人也善意地拍了掌。接着就听到靳新在上面说话了,他倒不像小郭那样做作,只是很平淡地说:“到这个城市后,所经历的很多事,让我知道了朋友的重要,也懂得了真情。”这语调平淡中却透着浓浓的感情在内,大刘听得点头,看着王峰,王峰则更是心神激荡,一个“朋友的重要”,一个“真情的可贵”,又岂是平淡能掩饰得住的呢。“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你向我伸出的友爱的手。”靳新的话还在说下去,“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永远都不明白爱是什么?谢谢你,谢谢你们。”说到后来,声音有点黯哑,比台下明亮得多的光影里,分明看到靳新的眼里闪着晶莹的光,大刘听到这里,对王峰轻声说:“他说的是你,你把真的他感动了。”可看大刘的脸色却是十分的凝重。王峰并没有注意大刘的脸色,听到靳新的这两句话,他仿佛是触及到了靳新内心深处最软弱的地方,心里隐隐地一痛,也有泪水泛起。下面饮啤的人也十有八九被靳新饱含深情的话所震动,都静下来了,十几个桌子都没有半点声音,生怕自己弄出什么声响打碎了这凝固着一个人的感情的话。音乐的旋律响起,靳新拿起了咪,眼睛只盯着显示歌词的屏幕,却又似看向王峰那里一样。只有一种深远的虚无的东西在眼里流露出来。王峰只看得心头极震,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大刘,大刘却没有看他,只死命地盯着靳新看。靳新唱的是《清平曲,怀故人》
“当年明月,曾经照过画堂东,如今人沓,只剩得满眼秋桐,空寂了书阁,帘卷清风,闲置了西园,调谢花容,广寒长袖人独舞,泥炉疏影酒壶空。”
那音韵舒缓,如同一道从远山里流出来的平缓的清泉,没波没浪,只那么清凌凌的孤独地流着,直流到人的心里去,在心里泛起一种带着叹息般的回响。靳新的声音是好听,略略的一点沙哑和颤音,沉缅于往事回忆的神态,再加上那一双也不知道是望向何处的深邃的眼神,这歌没有那种震天撼地的力量,却绝对有一种直钻心头的柔柔如水的情感,只听得王峰心神摇动。仿佛看到的也正是靳新一个人长袖独舞时的孤单身影。“这是一首什么歌?”大刘盯着王峰,王峰只是摇头。
“青萝蔓延,窗前几度夕阳红,孤灯重影,夜夜更鼓醒人梦,对镜见人瘦,只道病痛,灵药便偷得,却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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