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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整个晚上,他就一直四处寻找着对象,完全没有消停过。不过,他所有的行动,都没被受到任何的喝止或反抗。
兴许,是那些男人都睡着了,没有发现。
兴许,所有的男人,都默认着他的存在,都因此而获得了一份骄傲,都乐在其中。
兴许,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想来,竟真是这样。在这个地方,有人主动碰你、弄你,证明你还不错,还算是受到欢迎的,多多少少算是一件荣幸的事情。
浴室这地方,被人纠缠故然可怕,但更可怕的却是无人问津。
还记得,我前面提过的那学生样的少年,说这里没有他的“菜”。是呀,这里多像一个菜市场,多像是在进行买菜和卖菜的生意,高低优劣都摆在那里。仪容俊美,身材挺拔,阳物硕大者倍受青睐,门庭若市,反之,则门可罗雀。一个“菜”字,太精辟了。
想到这里,我不经更加失落。因为,那晚,我没有得到多少打火机和手电筒的照耀,仅有的几个,又仅仅只是照耀,既而辗转它处。我感觉自己不受欢迎。其实,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个浴室,以二十七八岁的年青人居多,少年和老者较少。这些二十七八的帅哥,个个体型彪悍,长相俊美。和他们比起来,我真的只有自惭形秽的份。找我的人不多也是正常的,帅哥多美呢。
现实既已如此,再多想也无益,朦胧中,我忽醒忽睡,过了一宿。
转机出现在第二天早上。
尤于没有被子,冷得很。早上很早我就醒了。先去趟洗手间,然后就走到洗浴的地方去洗澡,居然发现一个很帅的中年。
我一下就被他满脸的络腮胡子给吸引了,真帅,眉毛黑且浓,乍一看,好像是中东阿拉伯国家的男人。而且,最要命的是,他当时正在淋浴的边上做一件男人做起来最性感的事情——刮胡子。
三个淋浴都有人在用,他在靠近我的这个淋浴旁边一个蓄满清水的桶里涮刮胡刀,每一刀下去,那清水里就泛起一片短短的胡碴。这当时想,这人真能将就,谁知道这桶里蓄的什么水,不干不净的就用来刮胡子。不过,我也方便我仔细打量他了。他穿着平角短裤和衬衫,满脸泡沫,刀片掠过的地方,泡沫和胡须被剃掉,剩下一道生铁一样的青色,配上他那剑眉虎目,且他刮胡子的样子是那样的认真,简单帅得一塌糊涂。
我最喜欢把下巴刮得铁青的男人了,现学现卖,这个男人是我的“菜”。为了能多看他一会,我磨磨蹭蹭地洗着,不时借机悄悄地看着他。偶尔和他对视一下,他满眼平静,显然,他对我并没有意思。看到这种不来电的状况,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忍痛割爱地穿起衣服走人了。
对了,这里有一个小细节没有交待。我睡觉的时候是盖着自己的西服和被子的,洗澡前,我先到的更衣室,把这两件救命的衣服放在自己的箱子里锁好,再取出自己的毛巾后才洗的。洗完澡,感觉昨晚完全没有睡好,我打算再回去躺一会儿。由于还早,很多人都睡着没起床,没有被子的状况依旧持续着。我只好又准备去更衣室拿那两件衣服,准备用来盖。可就是这个细节又让我遇到了一个更帅的中年叔叔,他简直可以说是我从入行以来,到今天为止遇到得最合心意的一个人,可是,我还是和他擦肩而过。
后来,我又去过汉林春浴室很多次,也遇到过很多我第一次就遇到的人,可是,这个帅叔叔,虽然我每次都满怀期待地想遇到他,但这奇迹始终没有发生。
我掀开那个帘子,更衣室大厅里的玻璃圆桌四周都坐满了人,见有人掀帘子,所有的目光都向我这边聚集过来。和我离得最近,背对着我,却把头扭过来看我的一个中年男人,打量着我,我们的目光交汇了。
这个中年男人应该四十五六左右,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的,脸上的轮廓也是棱角分明,虽然他已经穿好衣服并且坐在椅子上,可是,我敢肯定,他的身高在一米八零以上,而且身材健壮修长,衣着雅致而有品位。
这样一个,我只是在无数正常场合无限觊觎的完美男人(其码是外型),竟然也出现在这样一个混乱不堪的地方。可是他英俊的长相,淡定自若却又有几分放肆的神情,宛如不小心坠入凡间的天神,对这个混乱的世界怡然自得,游刃有余却又带着几分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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