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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是赖在我怀里又哭又闹的。”
“啊?他们都看到了?”叶川有点儿惊惶失措。
“没有没有!我们是关起门在家里闹腾的。”我赶紧解释,“瞧把你吓的,你怎么那么害怕啊,要是依我,巴不得他们知道呢。我们自己的事,跟他们有屁关系!”
“傻阿俊,他们知道了会瞧不起我们,扁担的爸爸跟我爸爸很熟,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跟他爸爸说,他爸爸知道了我老爸就一定会知道,你不知道我老爸那脾气,还不把我杀了!”
“哥,我们不能瞒他一辈子,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只要我们真心相爱,谁也拆不散我们。”
叶川叹了一口气说:“阿俊,有些事情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们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哥,你一定要有信心。”跟叶川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知道他的承受能力有时还不及我,就怕他关键时刻顶不住。
尽管担心以后的日子,但我们依然甜蜜地相爱着。叶川对我越来越依赖,就连出了门也忍不住对我眉目传情,有时甚至会得意忘形地当着众人跟我做一些亲昵的动作。
时间久了总会有人看出些门道。今天扁担跟我开玩笑说:“叶帅这阵子失恋了,拿你当替代品,你可要小心了,这几天他连公母都分不清,说不定什么时候把你当娘们儿给办了。”
我心里想,用得着你提醒?老子早就被他给办了,不过可不是当娘们儿办的。叶川狠捶了扁担一拳,骂道:“你丫的就知道喷粪,不能说点好的?”
自从听了扁担那番话,一连几天,叶川都很紧张,星期天关在屋里哪儿也不去,他的小弟们敲了几次门都没给开。
这阵子正赶上暴雪公司的新游戏《红警Ⅲ》上市,叶川几天前就买了一套。闲着没事他把我们俩儿的笔记本电脑连了起来两个人玩对战。
他先给我这个《红警》盲做了简单的培训,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进入游戏,在虚拟世界里杀得我人仰马翻,他不断地大呼过瘾。
玩了几局,我慢慢摸到了门路,斗智力叶川向来不是对手,在交战过程中他不断地上当,连输了几局,叶川大叫没劲,推开电脑不玩了。
他搂住我的脑袋,舔着我的鼻子说:“你这小脑袋比得上计算机,不跟你玩对战游戏,走,去游戏厅对砍去。”
打开房门瞅了瞅,走廊里没有人,我们迅速遛下公寓楼。出了校门,穿过几条街,叶川带我去了一家游戏厅,买了一把硬币我们开始玩《拳皇》。
玩这类对砍的游戏需要手法熟练,并且实战经验要足。叶川是玩这类游戏的高手,大招一个连着一个,砍得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得意地狂笑着,一连声说我笨。
这畜牲,在游戏厅里整整折磨了我多半天。晚饭时间到了,台上的一摞硬币又用完了,他催促着我去买硬币,我说:“你不吃饭了?都玩一天了,逮着个软柿子也不是这么个捏法。”
他搂住我的肩问我:“服了没有?”
“早就服了。”
“嘿嘿!崇拜哥不?”
“当然崇拜了,在我心里哥永远是最棒的。”我肉麻地拍他马屁。
他使劲搂了搂我。“哥就喜欢你这小嘴儿,说得哥心里甜甜的,走,哥带你吃火锅去。”
在公寓楼前的火锅店,我们碰上了扁担等几个人,扁担见面就问:“叶帅今天去哪儿了?一整天敲门都没有人。”
“玩游戏了,玩了一整天。”叶川回答说。
“和阮俊?阮俊也会玩游戏?阮俊是陪叶帅的吧?”扁担笑嘻嘻地调侃我,“阮俊不会是叶帅的小情儿吧?叶帅玩什么你就陪着玩什么。”
我哈哈一笑说:“就是啊,怎么,不服气?不服气你也找一个小情儿给咱瞧瞧。”
叶川狠狠地瞪了扁担一眼,扁担吐了下舌头小声咕噜道:“开个玩笑嘛,看人家阮俊多大度,就你小心眼儿!”
叶川不耐烦地皱眉道:“啰嗦什么!找个雅间儿,我请客。”
今天的火锅吃得真痛快,我一个人吃了一大盘羊肉加一大盘肥牛。叶川吃东西很挑剔,只象征性地吃了一点。
瘦猴儿看着我风卷残云地一通狂吃,不禁问我:“看你挺瘦的这么能吃?光吃不长肉,平时都吃哪儿去了?”
“长大脑了啊。”
“我说呢,这小子聪明得过分,原来是吃东西补的。”扁担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阿俊不光长大脑,力气也没少长,抱个大人跟玩似的。”叶川补充了一句。
扁担大笑:“哈——!叶帅是不是经常被他抱啊?”
叶川意识到自己说溜嘴了,脸一下子就红了。
“嘿嘿!这家伙两次喝醉了都是我抱回去的,他倒说得轻巧,我抱着累死了,下次说什么也不抱。”我赶紧给叶川解围。
晚上回到家里,叶川的表情怪怪的,长吁短叹了半天对我说:“我们是不是粘得太近了?扁担好像发现了点什么。”
“你神经过敏了吧?别杞人忧天了。来,收拾睡觉。”我把他的衣服扒光,抱进卫生间给他洗澡。
“阿俊。”他抹着我脸上的水珠轻轻地叫我。
“嗯?”
“我想我们还是暂时分开些日子吧。”
“行啊,从明天开始我回宿舍住。”
我想叶川一定是随口说说,我也是随着他的话信口乱说,谁知他竟点头答应了。我的神色有些悲哀,帮他擦干身子满腹心思地抱他到床上。
躺在床上,叶川酸楚地说:“阿俊,哥真舍不得你,要是世界上只我们两个人有多好。”
我静静地躺着,把脸贴紧他的胸脯,不说一句话。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们睡吧。”
第二天晚上,我又住回了原来的宿舍,吕松偷偷问我:“闹别扭了?”
我摇了摇头,眼中含着眼泪。
吕松劝慰我:“阮俊,别伤心,两个人闹别扭是常有的事,不必放在心上,过两天就好了。我和文秀也常闹别扭,如果不闹别扭说明两个人没有感情。”
晚上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我在琢磨着叶川没有人伺候会不会不习惯,早上没有人叫他起床会不会迟到,晚上惊醒了没有人安慰会不会吓着。对于叶川我既恨又疼,他也太不在乎我的心情了,难道他不知道我离不开他?难道他不知道赶我走让我的心象刀扎一样地痛?
第二天早上我进了教室,发现叶川已经在里面了,正跟扁担等几个小痞子打闹着。我低下头在教室的角落里找了个座位坐下。
上课的时候叶川不时地回头看我,我刻意躲开他的目光。我的心里很痛,眼睛有些湿润,为了不让别人看见,我低下头自己看书。
课间,叶川依然跟几个小痞子打闹着,看着他高兴的模样,我的心更痛。出了教室,在走廊里我跟吕松要了根烟点上,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抽烟,烟好呛,呛得我泪水不断地流下来。
吕松拍拍我的肩头说:“不能抽就别抽了,别总折磨自己。”
我狠狠吸了两口,呛得弯下腰不停地咳嗽,吕松轻轻拍着我的背,小声安慰我:“阮俊,闹点小别扭别放在心上,过两天就好了。”
咳了半天我站直了身子对吕松说:“给我请个假,我先回去了。”擦干满脸的泪水,我走进教室,收拾好书包背在肩上出了教室。
回到宿舍,我冷静了一下情绪,打开电脑开始编写代码。这阵子我承接了一个大活,一家软件公司正在实施一个五千多万的大型工程,核心代码竟没人写得了,他们慕名找到了我这个目前在IT界小有名气的天才神童,当时我狮子大开口要价一百万,没想到公司老总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当场就签了协议。现在程序的框架已经基本完成,只需填补些细节内容就可以拿到公司进行调试了。
写了一上午代码,我有些累,中午吕松早早就回来了,带回满满一饭盒好吃的,他神秘地问我:“猜猜是谁买的?”
我摇了摇头,吕松接着说:“是叶川买的,那小子可真疼你,上午你走了他紧张坏了,一直问我你过得好不好,我添油加醋地吓唬了他一通,说你一直不肯吃饭。”
“你干嘛要吓唬他?”我哭着囔,“快去告诉他,我过得很好,让他别担心,你快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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