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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年夏天我组织他们一起来个横渡东西连岛的长距离游泳,还故意激这些伙伴:“谁有胆量的就参加,不去不要怪我以后看不起他啊?”那个年代人人都有一股英雄气,只要会游泳的都答应参加了。东西连岛在云台山的对面,我们住云台山脚下,从大陆到岛上的直线距离有三海里多(五公里多)。部队和地方为了响应上面的精神,学习毛主席提出的:到大风大浪里锻炼,(他老人家七十多岁还畅游长江)曾经联合组织过一次,听说有几千人参加,究竟有多少人游过去我不知道。但我有信心,认为自己一定行。
就这样我带着这帮半大伙伴,开始了我们的壮举,十来个人,人手一只军用救生圈,浩浩荡荡地开始了我们认为惊天动地的事。由于谁也不熟悉海里的环境,又选错了入海起游的地方,游了不到五百米就被卷入到了海流里,(海里有很多看不见的暗流有些很急冒入会很危险)怎么也游不出来了。大伙儿吓得紧紧抓住救生圈三五人抱成一团拼命高呼救命,可不管我们怎么叫也没人听见。海流很急,顷刻功夫把我们冲出了五六海里,大陆离我们愈来愈远变得模糊起来……
有些胆怯的伙伴开始哭了起来, 那些平时就胆大的也开始紧张。天色渐渐转暗,紧张的程度在不断增加,大伙的哭声代替了救命声 ,再有的就是对我的埋怨。此时的我虽然也和他们一样恐惧,除了对自己的举动和主意懊悔外,还多了些别的想法,我想这应该是我生命的终点了,就这么死了也好,省得每天因为自己那不能言说的羞辱秘密而烦恼 .只是良心上有些自责,自己想死也就罢了,不应该连累大伙儿陪我去死。
想到这些我开始安抚他们,故意说得很轻松 并动员那些胆大的用黄继光,董存瑞来比喻我们现在的英雄气概。这样做后紧张的气氛果然缓和了些,我们开始想办法自救。首先我们一起想办法看能不能游离海流,我发现海水已经处在涨潮位,我们有机会冲出去,这道海流并不是很急可以游出去,只是我们当时被吓得慌了神,才被冲出这么远,(这些我曾经听一些渔民说过,涨潮时海流会改变方向)随着海流的变向我们可以离开海流。
就这样,我们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大家相互照看着,花了近半个小时游离了这道海流。这时的太阳眼看就要在海面落下,已经看不见陆地了。体力的超常透支,令大家几乎没有了呼喊的力气,从我们下水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除了恐惧还有肚子饿,更倒霉的是我们没有带足够的淡水,淡水早就喝光了。看着那清澈的海水却无济于事,只会更加诱发大家想喝水的欲望,我们的身体开始脱水。环顾海面四周除了很远处有艘渔船,我们的呼喊根本无济于事,刚才游出海流时的兴奋又重新被绝望所替代,哭声和埋怨声再次充斥在我耳边。完了,真的完了,想要游回陆地那简直太难了,眼下我们离大陆直线少说也有十海里,如果要游回去就必须绕过海流,那样至少要游三十海里,这是在坐的每个人都不可能做不到的。
我开始害怕,因为父母将再也不能呆在部队里了,所有的叔叔阿姨都会找他们问罪的,我死了还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这次我可以说是闯了滔天大祸。想到这些我更加加害怕起来。天开始变黑了,大家抱在一起唯独没人理睬我,死亡已经逼向我们,虽然我也害怕,却还得装作没事一样,如果不这样的话,他们会把我撕碎了吃掉。这是我这一生经历的最可怕的事。或许是上天要我今后必须历经更大的磨难 ,在我认为就要迈入天国的门时,海面传出了一束光亮,随之一阵马达声响了起来,一艘海军巡逻艇开向了我们(事后我知道是那些没来的伙伴把消息告说出去的)部队上的领导和海军取得联系,派出了巡逻艇来搜救我们。
经过这件事后我知道了生命的价值,尽管我活得很委屈,可我再也没有想到过死,被救上来以后,我在大院里那些长辈面前,失去了以前的信任。他们认为总有一天我还会闯祸,会拖累他们的孩子,不愿意让他们的孩子和我交往。而我也把所有的精力放到了学习和身体锻炼上,很少和那些伙伴们玩。大裁军的前夕,父亲又一次被调任。我们举家来到江苏省会南京,那是八零年底,尽管南京很大,比连云港不知道繁华了多少倍,可我还是喜欢连云港,那里的天是蓝的,在我的印象中就像是天堂。南京成为我人生中又一个起点,我生命中最难以忘却又伤心的地方,在那里我开始了我人生又一段旅程。我那不该有的初恋和孽爱就发生在这里。那段感情带给我的,更多是屈辱和无奈,我在带给别人痛苦的同时,很难真正享受到爱所带给我的幸福,时时在经受着良心的谴责和不安,我同性恋的故事在这里才真正地展开了。
第四章南京这座城市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在中国有着六朝古都的美誉,既有过去的辉煌又不失现代的繁华。三国时东吴的国都就在这里,不用说朱元璋曾在这里建都,单说中国的近现代史如果不提到南京,那将无法撰写现代中国史。从太平天国到孙中山的民国都定都在南京。同时南京又是中国近现代曾饱受屈辱的地方,从《南京条约》到南京大屠杀……
我的命运是不是也会像这座城市一样跌宕起伏,南京是化工、电子业很发达的城市,所以这里的天空给我的感觉总是灰蒙蒙的,不像连云港给人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清澈透明。尽管这里有着悠久的历史,还有那么多至今仍保存完好的众多名胜古迹。这里到处能够看到明朝的遗迹,不说明孝陵、秦淮河,就是随处可见的明代城墙处处都能让你感到历史的悠久和厚重……对我来说这一切是那么陌生,在这里我没有丝毫的优越感!因为我现在所处的环境让我时时觉得喘不过气来。
父亲来到南京在军区作战部工作,这时的我已经快十六岁了,姐姐在南京读大学来了有半年了,每逢周末他都会寄住在父亲的老上级楚伯伯家里(楚伯伯还是我父亲的同乡)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也很习惯了,她的天生丽质引得很多人的青睐,不管是在大学里还是军区大院都是很多人的梦中情人。自从我们家搬过来后她就没有再去楚伯伯家住过,但楚伯伯的儿子楚杨会经常来我们家找姐姐,我能够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得出姐姐和楚杨哥的关系。除了楚杨哥外还不时有些有事没事的年轻男子来我家,有的打着来看我父母的荒唐理由,还有的就是直接说想和我姐姐交男女朋友,对这些人姐姐大都不予理睬。可我觉得这些追求者外表看起来真的很优秀,一点也不会比楚杨哥差,看到这些让我很羡慕姐姐,心想我要是和姐姐换个角色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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