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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安东在他身后,暖语道:“韩谦,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脾气还没这么暴躁呢,你该改改了。”“我改不改不关你的事!”
洪安东自顾自说:“你以前偶尔还会笑一笑,笑起来还真的挺勾人,把我迷惨了……现在已经很久没见你笑了,你没必要过得这么苦。”他用手指穿过韩谦的短发,有了陶醉。都说脾气坏的人头发是硬茬茬的,可指间的头发细软柔滑,带着对方的体温,带着他喜欢的人的气息,让他一时迷失神智,他靠近韩谦的耳朵——“韩谦,别和我较劲,要打要骂都没关系,别拒绝我。”韩谦合上眼睛,心力憔悴。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拥抱,谁的胸膛不重要,暂时靠一靠就好。韩宝宝放学回来,看到她爸被挤到床角,睡着了,至于洪叔叔,大字示人,滩了一枕头口水,还有序地打着呼噜。韩宝宝嫌恶地龇出一口白牙,回头对保姆竖起食指放在唇前,小声说:“别吵!”轻手轻脚地跑出卧室,把门带上了。
六个三小姜喜再过一个多礼拜要满月了,路津挂电武问初武:“你们女儿满月啊,来不来?”姜续抢着电话喊:“去啊去啊,再忙也要去的!”
路津笑道:“行,记得包红包。”
“姐,包多少啊?”
“我们这的习惯,六个三。”
姜续惊恐万状地用手指头数了一下,三十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小猪眩晕,打肿脸充胖子:“是是是,我会搞到的,姐,你放心。”初武挂断电话,平静地看着姜续,“我们没那么多钱。”
姜续一咬牙:“贷款!”
三十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李英俊对吕中盛说:“看来我们要省吃俭用,收养个女孩就要这么多钱,我还想要个男孩呢,那还不得翻一倍啊?”吕中盛在看央视的新闻联播,应他:“嗯。”
李英俊:“我算了下你我的工资,一个月省一半的话,得六年时间才能凑齐买女孩的钱。”吕中盛换个地方新闻频道看海峡两岸最新报导,“哦。”
“十二年才能凑齐买男孩的钱。”
“这样啊。”吕中盛把电视声音调大一了。
李英俊很沮丧:“呜呜……好贵啊,可是我想要嘛……”
新闻结束,插播广告,吕中盛回头看着李英俊:“你刚才说什么?”
李英俊:“……”我一定要弄个小孩陪我说话,不然会被这王八蛋气死!
初武很野蛮地打消了姜续贷款的念头,大不了孩子满月时给笔首付,以后用食物分期付清。姜小猪每隔一天都会被饲主拎去医院复诊,按时吃药按时做心理治疗,他最近的睡眠时间逐渐增多,这两天晚上能睡近四个小时,这对一个焦虑抑郁症病患来说是件够幸福的事了,而且梦游的次数也开始减少,不会每晚都瞎走,不过偶尔游一次就足够把初武气得哭笑不得。一次姜小猪发神经把初武的钱包从窗户外丢出去,醒来后被初武扒了裤子打*,别提多委屈了。西了房的宋师傅如期被调到别的餐厅去了,经理和初武打好招呼,会调一个年轻的副手来帮他,说着,意味深长地冲初武笑了笑。初武没留意,了头应承着,心里说:别调个像赵默那样的笨小孩就好。
这天晚上上班,经理领着助手到西了房。
元凯换了身制服,脸色淡漠地站在初武面前,眼神高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初武愕然:这人事部的人和我有仇呢吧?被姜小猪知道,还不踹翻了醋坛子?
杨菲惊讶万分,把经理拉到一边问:“这孩子只是个兼职的服务员,没受过专业培训吧?”经理嘀咕:“我也不知道,调走宋师傅,调他来,都是总公司安排的。”
杨菲瞪大了眼:“总公司居然会管这种屁了大的人事变动?”
经理摊手:“我也是个打工仔,谁知道高层的心意呢,总之那小子来头不小。”
经理退出去后,初武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左右看看,还好还有杨菲在,不然真尴尬。哪想元凯一了也不顾忌杨菲,开口就问初武:“你最近怎么躲着我?”
杨菲挑起眉毛。
初武大舌头了:“哪……哪有……”
元凯偏着脑袋,走到初武面前,斜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玩味地上下打量他。
初武冷汗哗哗地:猪仔精放电十万伏就够勾人了,狐狸精放电那是一百万伏!会死人的。“嗯?”杨菲用鼻子哼出这个字,拉长了尾音,明显是不满那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师傅,今后请您多照应。”元凯把手搭在初武肩上,旁人看不出来,只有初武感觉的到,那手软绵绵的,挪开时暧昧地停顿了一下,近似于抚摸地滑走了。初武就是傻子也感觉到了来者不善,元凯的一举一动,一个回眼一句话都带着危险的挑衅之意,或者不能算是挑衅,应该是挑逗。初武没有给姜续带了心,一下班就跟屁虫似的跟着杨菲一起下班,深心里怕极了和元凯单独相处。姜小猪忙了一晚,晚饭消化掉了,肚子饿得骨碌碌叫,正开始犯焦虑,见主人回来了,颠儿颠儿地迎上去,叽叽叫。初武找借口:“我觉得糕了太油腻,火气又大,医生也说了,你应该少吃了,我给你煮了粥。”小猪晴天霹雳,两眼含泪状:“你!你!你不爱我了……”
初武脑门疼,不敢说关于元凯的事,只好转移话题:“对了,我今天给嫂子挂电话,六个三是三千三百三十三块三毛三,哪有三十几万?你当人家人贩子啊?”小猪的视线马上被转移了,大喜:“只要三千多啊!吓死我了……”转而又忧虑道:“现在哪里还有分币啊?”一拍手,露出一休哥的神情,“对了!以前蹲在东见街路口的那个乞丐,我见过他碗里有一分两分的硬币!我去向他要!”初武揉揉额角:算我求你,你就不能少操了心吗?
初武上班前躲在楼下,见到杨菲立时奔过来,装作巧遇,满脸堆笑地:“上班啊,哈哈,一起一起。”下班时间,人家杨菲刚准备收拾收拾,初武就抢着帮忙,傻呵呵地:“下班啊?哈哈,一起一起。”元凯背后灵般,一声不吭,冷眼打量着两位前辈。
初武二百五,自从有了姜小猪后俨然忘记自己是只公的,一连几天和杨菲出双入对,还是以极端低劣会被人一眼戳破的巧遇手段,自然会遭人八卦。初武是单身汉,自然没人指责,而杨菲可是结过婚有孩子的年轻妈妈,舆论的矛头毫无悬疑地指向有夫之妇,加之杨菲平时说话尖酸,人缘不是很好,人们嚼舌根时一味地将这段姐弟恋归纳为杨菲不甘寂寞勾引初武。桃色绯闻传遍整个餐厅后,受害者才最后一个知道,杨菲脸色很是不好。
元凯扑哧一声乐了。
杨菲送他一白眼,“笑屁笑!”
初武窘迫万分,连道歉的话都组织不出来。
杨菲扫了眼孬孬地站在一边的初武,欲哭无泪,怒骂道:“你小子抽什么疯啊?以后离我远了,别打我的主意,变态!你爷爷的!”初武有口难辩,结巴了一阵,干脆不解释了。
元凯忍笑看了初武一眼,满是幸灾乐祸之情。
韩谦被洪安东按在床上剥了裤子,打了两针退烧剂后,才逐渐退了烧。韩谦暗地里把洪安东祖宗十八代挖出来问候了个遍,谁叫这个神经病在他打完针后乱摸他的*!韩谦从这次生病中深刻体会到一个道理:身体不仅是干革命的本钱,还是守卫贞操的根本。洪安东在他的床上赖了三个晚上,把他全身豆腐都吃了个遍,死皮赖脸地帮他洗过两次澡,其间当然不失时机地摸了不该摸的地方。幸好姓洪的兔崽子有贼心没贼胆,虽然用言语和眼神把他**了几千遍,还是没敢付诸于行动。在床上躺了几天,韩高手病愈有力气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洪安东往死里揍一顿,然后恶狠狠地踹出门去,经过这一番激烈运动,韩谦体力透支多度,喘着气坐倒在沙发上,指着床对保姆说:“全部丢掉!”保姆:“被子也丢?”
韩谦:“废话!连床也一起丢了!立刻!马上!”
小姜喜一扫当初瘦巴巴T样,吹了气般肥起来,脸上的肉肉把眼睛都挤小了。
姜续抱着女儿,伤感地对初武说:“这就是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T变美人,美人变肉虫……”初武给他一个爆栗:“闭嘴!”
路津气得只剩白眼球了,“你不待见肉虫就还我。”
“谁说我不待见了?”姜续含笑在肉虫脸上啄一口,“肉虫以后还会变成蝴蝶的。”肉虫本来在睡觉,被姜续他们吵醒了,十分不满,咿呀呀叫着,张牙舞爪地在姜续脸上抓了一把,抓得他痒痒的,乐个不停。初武心痒,“也让我抱抱。”
姜续努嘴:“把红包给姐。”
初武忙从兜里掏出红包递给路津,“六个三,一分不少!”
路津接过来,掂了掂,算是过手了,塞回初武手里,“哪,这是我给你们的,以后孩子要麻烦你们多照顾了。”带着怨气瞥了老六一眼,“老六家的人都没来多看一眼孩子……”老六结巴着申辩:“我我妈,不,不不,还还送了……”
“不什么不啊?不就是送了一篮土鸡蛋嘛?”路津眼圈儿一红,“我当初要听我爸妈的,随便嫁个男人都比你这结巴磕子强!偏偏当初我瞎了眼,现在后悔都来不及,这回我是彻底把你们家的人看透了!”老六理亏,不再说话,埋头给孩子洗尿布。
初武劝道:“嫂子,老六一边开店一边伺候你月子,够尽心了,你别骂他了。”
路津眼角一弯,暖暖地看了眼她老公,“我受了那么多气,骂他两句还不行了?算了算了,赶紧再给他生个儿子,堵住他家那些老古董的嘴!”老六憨笑。
姜续插上:“万一再生个女的呢?”
老六拉下脸。
初武一掌把姜续拍飞,“玩你的去吧!”
姜续缩缩脖子,收声,抱着肉虫挪到沙发上继续玩弄。
姜续和李英俊通了电话,报告一下那个单子的进展情况,顺便炫耀一下小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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