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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29 23:02“恩,对,你永远活在我心中……”
“……妈的……”
鬼扯了一会儿,心情好了很多,“那你想好哪个学校没?”
“想好了。”
“WHICH ONE?”
“SECRET,”我笑笑,“小子,你就等着我去看你吧。”
“……若飞,你真到美国来啊?”
“恩,这回肯定不是骗你。”
“呵呵……”那头顿了一下,“妈的你要是再骗我我拆了你。”
“YES,SIR~”
放下电话的时候,他说早点睡觉吧,就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都让我感动,看来我真是缺爱了,呵。
后来萧若帮我办了护照之类的东西,老爸陪我到J大办一系列手续,申请递出去的时候心里有点空,隔了半年多罢了,我的人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真不知道他的离开给我带了的变化是好是坏。后来很多事要请教教授我一时离不开北京,老爸偏偏要陪着我怎么轰都不走,我俩只好暂时租了个屋子住着,有时候到原来和小笛一起租的房子周围转转却不敢走上去,我怕听到那熟悉的房间里传出来陌生的声音,提醒我那已经不是属于我们的地方。
一年的时间过的很快,看着桌上的录取通知书再也没有收到J大通知书时复杂却又兴奋的心情,一切理所应当般的平静,小笛,为了不去想你,我这一年真是疯狂的学习啊,或许以后的每一年都是这样了吧,累,却还是想让自己更累,累得想睡觉,脑子却清醒地失眠,然后爬起来继续没日没夜地工作着,明明是你离开我了啊,为什么总是我在折磨自己呢?呵呵,一年过去了,小笛,你有没有想过我呢?哪怕是一点点,有过吗?
站在芝加哥的机场的时候,我有点恍惚,这满眼的白人,还真是惊悚。
抬头看看头顶的蓝天,呵呵,我竟然就这么到美国了啊,掏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如预想中一样有活力的声音,“HELLO!”
“阿涛,我到了。”
“??若飞?你换号了?”
“恩……”
“你到哪儿了?”
一想到他一瞬间呆掉的表情,我情不自禁地笑了笑,“Chicago.”
“…………………………”沉默,一秒、两秒、三秒……,“WHAT???!!!!!”
熟悉的嚎叫声啊,呵呵,还挺怀念的,我远远望着来往的人群,嘴角不自禁地开始上扬,新的城市、新的空气,什么都是新的,我该跟过去告别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打从心底笑出声来,“中途机场,你过来吧。”
放下电话,我慢慢往出口走,我几乎没带什么行李,我把他们都丢在了过去,我想起给肖林的最后一电话,“我去芝加哥读研了,你们照顾好自己吧,我就是去安静一段时间,不用担心我。”
扔掉了原来的卡,或许是种逃避,无所谓,我就是不想再看到任何跟他有关的人或事,不想听到每次打电话都小心翼翼地询问我没事儿吧的那种语气,让我彻底清净吧,既然到了新环境,就试着让自己重生,我想他们也会明白。
宝宝,看来这样,我们彻底没有联系了,我等你的原谅等了一年,已经够了,既然你已经丢弃了那些曾经,就让我来彻底斩断吧。
等了一会儿,有点饿了就找了个地方吃了顿饭,正吃着,电话响了。
“小子,哪儿呢?”
“恩……一个饭店,没看名字。”
“靠,你出来看看。”
“你到了?”我放下叉子,“我不吃了,你等一下。”
付完款走出去,形容了一下店的样子,然后靠在墙上等,时差没倒过来有点昏昏欲睡,直到听见那久违的声音响在耳畔,“若飞!”
睁开眼,看到那张想念了挺久的脸,还是很帅,头发如他所望地漂白了,一身运动服,还真是活力四射,比我大两岁却显得比我年轻啊,我真是快成老头子了,我笑笑,“HI.”
“切,这么没精神呢!”他走过来一把圈住我脖子,力气还是大得让我震颤,“几年不见你也不激动一下~”
“激动啊,真的,看到你真挺开心的,”我笑笑拽拽他的头发,“你怎么就喜欢白头发……”
“白头发多好看,看!像不像羽化登仙~”
“呵呵,你语文倒是进步了么,”我把行李递给他,“拿着,爷我累了。”
“嘿,这才像你么,刚才让我有点不认识来着。”他说着接过行李。
“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他用力揉乱我头发,“哈哈,哎,咱俩多久没见面了?恩……三年多了,不对,快四年了啊。”
“是啊,你小子练什么功一点不见老,”我指指路边的跑车,“你的?”
“也不算是我的,我老爸给我的,”他打开车门,做个绅士动作弯腰手掌向内,“请~”
“切,”坐上车,阿涛从另一边钻进来,把顶棚打开,车里的配置真是帅,我随口问,“这什么车?”
“牌子没看见?庞蒂亚克。”
“没注意,估计我看也看不懂……庞蒂亚克什么东西?”阿涛一副鄙视我要死的眼光,我嘿笑着挠头,那个时侯我的脑子里除了奔驰宝马林肯法拉利之类被喊烂了的牌子外一无所知,反正买不起……知道也没用,我安慰自己。
“GOD!我朴朔涛的朋友竟然是个车盲??这是要遭天谴的……来来来小子,让我今天开始给你恶补。”
“哦……”
一路听他吹牛,凉风在耳边疾速吹过,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他永远都是积极乐观的嚣张表情,跟他在一起让我隐约找回曾经的自己,阿涛让我感觉到久违的快乐和安心。
“喂!话说你家那位呢?不是也出国了?跑哪儿去了?”
“哈哈,你看那树怎么那么纠结啊?哎,长得够扭曲的哈。”
“啊?哦,哎我问你话呢。”
“哎?这车真好啊,坐着真舒服,叫啥来着?”
“哦……庞蒂亚克……我说你听没听见我说的话啊?”
“…………”我回头看他,扬眉笑笑,“你说苏毓笛啊?呵呵,我俩分手了。”
“啊??”
“啧,你那什么狗屁表情,不就分个手么,七年多也够长了……哎,你看前面那人是不是有病啊,走路顺拐了哈!”
“……………………”
他沉默着没说话,只有我一个人东指西指地傻笑了一路。
“去哪儿啊这是?”
“……去我家……”他终于看向我,也笑了笑,“开学还有一个来月呢你来这么早干嘛?”
“哦,想你啊,我不说了嘛我贼想你,哈哈。”
“……王若飞,你……”
“我说真的呢,”我舒服地把头靠在座椅上,抬头看看顶棚露出的蓝天,“真的……我特想你……”
“…………”
终于彻底地无话了,我笑了笑侧头看窗外飞驰的高楼,其实阿涛,我说的是实话,最难过的时候我最想看见的就是你哈,可能是从高中养成的习惯了,明知道会挨你骂还是想给你打电话,阿涛,我一直都没说过有多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虽然你在我身边的时间真是屈指可数,七年间,我们也就在一块儿呆过一年半罢了,可是却比谁都让我觉得可靠,呵,莫非就是所谓的距离产生美?哈哈,那我看来不该冲着你来芝加哥啊,指不定你在我身边呆久了也想离开我了呢,是吧?呵呵。
“干嘛?被我的衷肠吓到了?”我笑笑闭上眼睛,“我睡一会儿,困死了。”
“……”
闭上眼睛一片黑暗,心里有点闷,忽然脑袋被人盖住,下意识地睁眼,那小子摸摸我头发,勉强算是温柔地笑了一下,“睡吧,到了叫你。”
“……恩。”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过会儿感到呼吸不畅鼻子被人捏着,我皱眉,慢慢睁眼,一张大脸伸到我眼前,“小子,到家啦。”
“唔……睡会儿……”
“喂喂,你个猪别睡了,到家随便睡!……喂,你起来啊你,我靠……”连拖带拽地被他弄出车,我抑郁,困死了啊……
一步三晃地晃悠到他家门口,他拿钥匙的时候我靠在墙上又开始睡,最后他忍无可忍地直接把我抱进屋里,“我靠,你这也忒沉了,喂喂,起来!”
“…………妈的……你找抽啊,滚,爷要睡觉。”
最后连滚带爬地被他一路薅到卧室,我连看房间摆设的心情都没有,看到床就扑上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身上盖着一条被子,我揉揉眼睛睁开,这是哪儿啊……完全困顿了……
“阿涛?”我走下床,打开灯,没人,来来回回地晃悠,不知道这小子干嘛去了,恩……这是他家?
起来洗了个澡我继续来回晃悠,看看墙壁不禁失笑,看一眼就知道是他的窝了,满墙赛车、迈克尔杰克逊和乔丹,真是他的风格。我无聊地走走,忽然被他桌子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了。
“……你的幸运石啊?……哎,算不算定情信物了啊?……要要要,干吗不要!哪能给了人要回去啊,缺德……恩,你把你幸运给我了,我就把我护身符送你呗。”
阿涛,你还留着啊……呵,都快过四年了,没想到还能看到它……我伸手拿起它,举起来看看,还是那么透明干净的黑色……透明、干净……耳边仿佛恍惚间想起一个人的声音。
“哥,我告诉你个秘密……你一直喜欢的那块儿石头,是我送给你的……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奶奶给我的……她说透明的黑色是最干净的颜色,比白色还要干净……我觉得,你就是那个样子……哥哥,我真的觉得它很像你……”
小笛……
呵呵,我抛弃了所有关于你的东西到美国来,却还是摆脱不掉你啊……
把石头放回原处,我又躺回床上,一年了,我真是没救了,失恋后遗症也太长了点。呵,不想他了……我深吸口气,起身走到音响前面,按下按钮,还是MICHAEL的歌,那小子真是狂热地喜欢他,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天王的歌喉唱响的不可思议的音符,我慢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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