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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美好的开始,往往伴随着毁灭般的结局。
————————————————————————————————————————————————————那一刻,等待的时间有多漫长,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韩哥抽着烟,一支接着一支,我看到地上还冒着火星的烟头,心痛不已。也许我就不应该告诉他,或许能减少他的痛苦。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彷徨,但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入秋的晚上,站在外面,还是有些凉的,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说的话在他面前还有没有用。
“哥,外面凉,你还是进来吧。”我试探性的说到。
韩哥掐灭烟头,然后仔细检查了下地上已经没有火星了,才拉了拉外套,慢慢走进来。原以为我说的话他还听,但看到那个已经空掉的烟盒,我自嘲的笑笑——原来是烟帮的忙。
“睡吧。”韩哥脱下外套,随便搭上了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
虽然我还没有得到我要的答案,但我现在已经很庆幸了,起码韩哥还没有完全排斥我。
“嗯。好。”我钻进被窝,侧身,不在面对他。
我们就这样躺在一张床上,背对着彼此。我试图找个话题,让气氛不那么压抑。可惜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我知道他也没睡,是我让他变得那么辛苦,突然觉得自己有罪恶感。就这样,我们俩一夜没睡。
清晨,迷迷糊糊的我听到韩哥穿衣服的声音,揉了揉眼睛,勉强支起身子。
“哥,你不多睡会吗?”我明知故问了,这种情况下怎么能睡的安稳。
“哦,吵醒你了啊,你再睡会吧,我出去跑步。”韩哥依旧关心着我,让我定了定心。看来,情况没那么糟。
“我陪你!”说完,我赶紧穿衣服。
“不用了,我还要回部队一趟,晚点我们一起去车站。”韩哥拒绝了。
第一次被他拒绝,我竟然忘了坚持,就这样坐在床上,手里拿着衣服,然后看着韩哥走出去,还帮我带上了房门。
这扇门,这么近,那么远。
我和你,这么近,那么远。
本来就不怎么想睡,现在更是睡意全无了,机械的穿上衣服,洗漱,早餐。
“怎么了?晚上没睡好啊?一点精神也没有。”母亲拿了一杯牛奶给我,关心的问到。
“啊?没事没事,昨晚和韩哥聊天,聊过头了。”我赶紧装出轻松的样子。
“咳,你们哥俩感情是得有多好啊,刚才看小韩也是一副蔫菜的样子,还以为你们怎么了呢。聊天什么时候不能聊啊,晚上该休息的还是要休息啊。你看啊,虽然你们身体都不错吧,可是吧……”
“妈……我回来再喝啊,我去外面走走……”我得赶紧走,要不然又得接受我妈一大堆的唠叨了。
太阳刚刚探出个脑袋,热气还没上来。我只穿了一件单衣,有一丝丝凉。还是跑几步吧。大院里早锻炼的人不少,有部分还是孩子,看到他们,我想到我的童年,只是他们身后少了一个拿竹条的父亲。其实现在,我是非常感谢我父亲的,虽然我们之间的话不多,每次聊天,不到三句就拐到军事上去了。但我很骄傲我有这么一位引路人。谢谢,老爸!^-^
出了大院没几步路就是一个公园,听说是政府为了退休老干部建的,里面的设施很齐全,还有一个老年活动室。我后来经常和我父亲看玩笑,可以把工作重心转移到这上面来了。他总是反问我:我老了吗?
这会公园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了,健身器材没有一个是空着的,而且还有排起队的架势。看来,老革命们干了一辈子的革命,身子还是闲不下来啊。这里的老人家们我不太认的全,只知道都是部队出来的,几乎都经历过战争,没事就喜欢凑在一起讲一些英雄事迹。有时候我也会停下来听听,不能说都是假的吧,起码都是有些夸大的成分的。人嘛,总希望在别人面前表现的强大一些,何况是他们这种老前辈呢。我觉得这样挺好,等我以后老了,我也想坐在这,晒晒太阳,吹吹牛,哈哈。
“小忠,好几天没来了啊,忘了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了啊?”有认识的人喊我。
“梁伯伯,哪能啊,最近在家闲着,变懒了。”我笑着说。
梁**,参加过50年的抗美援朝战争,60年代的中印战争和珍宝岛战争,以及70年代的对越自卫反击战。退休前为大校军衔。是为数不多能跟上时代步伐的老一辈,经常和我探讨一些现代军事。其实按辈分来讲,我应该喊他爷爷,只是他不愿意,我俩属于忘年之交,聊多了,连同他的一帮子老战友,都加入到这个阵营里面来,番号为8340.梁伯伯说,我们是高于中央警卫团的,所以番号也要在它前面。我看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我也就随他去了。
“不是你的性格,说吧,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梁伯伯一眼看穿我的心思。
“梁伯伯,你之前是不是干过间谍啊,这看人的本事怎么这么准啊,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我 开玩笑的说。
“别瞎说啊。老实说,是不是感情方面的?”
“……您老去当心理专家吧。”我再度汗颜。
“哈哈,像你这个年纪,不愁吃,不愁穿的,要有什么烦心事啊,那就只能是感情。之前我看我孙女儿就是,为了个男孩子,吃不好睡不好的。”
“您孙女儿?还没我大呢吧?”
“别扯没用的啊,赶紧说说你怎么个回事吧。你梁伯老是老,这思想嘛还是跟的上的。”
“哦,其实很简单啊,我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所以我很纠结。”我简洁明了的说。
“你个傻孩子,什么叫不该爱的啊,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哪那么多花花肠子。你要觉得爱的值得,那就别放弃,就应该去坚持,哪怕最后头破血流,至少尝试过了,不会后悔了,对吧?”
是啊,我在怕什么呢,反正都已经说出口了,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了,完全不是我的风格啊。
“梁伯伯,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我就跑了。
“臭小子,上次说的那个电子对抗战还没分析完了,怎么就跑了啊,回来回来……”梁伯在后面喊我。
“下次!下次我带上电脑给我看整个过程,今天我还有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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