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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得知自己后天就要被押送到XX监狱,我度过了在看守所最后的两天,这是最没有负担的两天,因为不管有罪无罪全都知道结果了。
我对宣判结果没有异议,没有提出上诉。
家里人也和我一样,做好了熬守5年的准备。
很久都没有和外界接触了,除了每天晚上19点的《新闻联播》,没有其他有效渠道了解外面,虽然口口相传也能获得信息,但总是被加工的,并且不完整的。
因为这个仓都是即将被送往监狱的人,所以以前进过大牢的人便成了我们获取信息的第一选择。
很多人都在哀叹怎么熬过去,有的被判10年以上的想到动情处甚至想用头撞墙,不过我们都是被24小时监视的,所以想死也死不了。
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发往同一监狱,我这个时候甚至希望赶紧送往监狱,结束这种毫无意义的等待。
在那两个夜晚,我想了太多太多,有过流泪,如果我有个BF,我还会这么冲动吗? 我想起了过去和相处的那些人,如果他们知道了我的处境,会来看我吗?
人生已到十字路口,未来该何去何从,已经没有了方向。
8被押送至XX监狱的那天下着毛毛细雨,有几个犯人是看守所里见过的,不过我们不敢在武警面前说话,点一下头便是问好。
我心里在想着监狱里到底和看守所有什么不同,该怎么应付牢霸可能出现的虐待。
这些同去的兄弟虽然有可能分到不同的监区,但日后谁也难保不是根救命稻草,所以我们彼此还算友好。
真是远,车子似乎开了两个小时才到。
到了XX监狱,所有这批进监的人被集中到一块,监狱长给我们开会,自然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等官腔废话。
接着是验身,脱光衣服检查,拍照,测身高等。
所有的私人物品在进监狱之前都会被当面封存,领了囚服,分了监区,分配到了囚号,接着就由狱警带往所在监区了。
9我在5监区,囚号是0516 ,这个0516日后也成了我的代号。
被带到13监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左右,监狱已经到了休息时间。
13监舍加一人,新来的,狱警A对狱警B说到。
B说好,然后打开铁门叫我进去,接着关上门就走开了,没见他怎么用心来监视。
我拿着刚发的那些牙膏牙刷等物品,很忐忑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并不由自主地大量眼前这个大概25平米的地方。
高低铺一个挨着一个,是个大通铺,和我早先想的单独的上下铺有区别。
房间的最里面的右边有个半人高的用木板隔开的空间,想必就是蹲点的地方了。
上上下下已经有不少人,有些还没睡的人见有新犯进来立刻来了精神,有两个人一直盯着我看,眼睛里有种刺人的光。
我没有办法判断出谁是发号施令的人,或者这里是否真的有牢霸狱霸,但在看守所了解到的一般的监狱都有帮派系别之类的,要步步为营真的没错。
内心里还是觉得S市的监狱会更好更规范一些,这是一种侥幸心理。
没有人说话,安静得可怕,我不敢再往前走半步,只好站在原地不动,因为我听说过某犯人因为进牢时间晚了点被打得一条腿断,原因就是吵醒了牢霸的美梦。
“清哥,这个新来的,怎么处置?” 刚才两人中的一个较胖的,向旁边一个估计正在睡觉的光头问到,光头清什么话也没有说,继续睡他的觉。
那个瘦点的见状就朝我摆了摆手,叫我先放下东西,明天再说。
接着拍了拍巴掌,其他的人自觉地朝边上挪,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要睡最差的位置,就是靠近蹲位的地方,尿骚味最浓的地方。
这注定是个无法入眠的夜晚,不仅仅因为气味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更重要的是担心明天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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