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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
话说一句就被老蒋给打回去了“我就这么一说,晚上和鞍钢的人去吃饭,你也一起吧。”领导两次三番的变脸,头一天还疾声厉色第二天就和风细雨,你说一个四十开外五十不到的人,正值壮年,怎么就这样呢?王志明有点怀疑老蒋是更年期提前,又觉得他是故意挤兑自己,让自己主动调岗,他才不呢。我就死抗,看你能怎么样。
酒席上王志明笑得春风一般和煦,老蒋坐在他旁边,喝了两杯红扑扑一张脸,拉着他的手说“小王啊,我平时对你要求是严格了点,但也是为你好啊,对于你来说才有提升空间啊。”王志明还真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老蒋握着他的手粘腻腻的招人烦。虽然越来越谨慎,还是觉得不大对劲。
终于,有一天老蒋把他堵在资料室里说“白杜说过你是gay来着,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志明吓得啊~~的一声叫,猛的拉开门跑了出去。老蒋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打开的门正撞在鼻子上,疼得他捂着鼻子眼睛发花说“小死崽子,跑什么?”请了两天病假,第三天上班时,老蒋对他还是谈笑风声,王志明却战战兢兢。王志明的内心开始煎熬,考虑是和他虚与委蛇应付推托呢,还是干脆让傻丁揍老蒋一顿的好。
王志明痛苦了几天,他的两个方案都没用上。老蒋调走了,如愿所偿的进了市政府领导班子。
但是老蒋说的事儿像个刺似的卡在王志明这儿。和白杜他们私下里吃过几回饭,王志明还是觉得白杜不是这样的人,总想找个机会把话说开。白杜呢,时间一长,也觉得王志明虽然长得狡猾,其实人并不奸诈,在外面做事这么久,心态平和了许多,很多事也就释然了,他对王志明最初的印象恐怕和玲玲那事儿有关系,始终亲密不起来。可是具体的情形谁又说得清呢?如果换成是他的话他也会这么干。
这天周末回去得晚,两人去巧面馆吃饭。白杜说他家旦旦面特别不错,来吃过一次,边说这往里走,店里人多,没有空位。两人正犹豫着要不要换一家,老板就特热情的往后面让,“出门,后面有地方。”出了门,发现后面还真有地方,就是大了点儿。
露天地,支了几张桌子,桌子旁边是小区的车库,铁栏杆上挂着灰挂子,棚顶上的瓦碎了好几块。
桌子腿三高一低,有一个就支在下水井盖上,勉强能用。身后还有两桌打麻将的,超级肥的家猫走来走去,在王志明裤腿边闻了闻,白杜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想说要不换个地儿,往边上一看,那几桌都吃得特从容,半抬的屁股就又坐了下去,嘿嘿笑着说“这可真浪漫啊。”他们这儿架着一个40W的黄色电灯泡,不远处写字间楼上的大广告牌上的霓红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他俩点了一桌子的面条,也没要杯,一人捧一啤酒瓶子对嘴喝。还真是“浪漫”。
男人只要是喝上酒,即便再内敛的也爱说上两句,尤其是白杜这么闷骚的,说起话来磨磨矶矶就停不住。讲起以前单位的人和事,不由自主的就跟王志明透了不少小秘密,说到老蒋,白杜把他也一痛骂“这也就是老蒋走了,我才跟你说的,那才不是个东西呢。两只眼睛一闭,谁都不认识,两眼一睁,一个眼珠时写着钱一个眼珠着写着权,别的再没一样能看得进去。以前做副手的时候,官架子就挺大,当了一把手看把他牛的,都会飞上天去了,那天权利都不知道怎么摆弄好。”话都说到王志明心坎里去了,忍不住大吐苦水。“是挺不地道的,你都不知道,他刚上来那会儿把我训得一个惨。一个小破事儿就念个没完没了,因为个破花大会小会上一通说,人外商就是不坐飞机走着回去,也早到俄罗斯了,他还在这儿磨矶,气死我了。”
王志明他们单位有一个叫钟大个的检查员,平时特正义一人,那天遇上点儿倒霉事儿。大个在车这边检斤填票,办事员从那边下车后,捡起预先放在旁边的备料塞到车里,正巧被老蒋看到。老蒋以为大个和他们是一伙的,一通训,大个刚检完,一开始还和颜悦色的说没错,老蒋吼了一声“有错你负责怎么的?”大个一挺胸脯“我负责”重新称了一下,超标。老蒋冲着身后的王志明咆哮“把那大个给我开了。”他们是国企,哪是说开就开人的,王志明踌躇着刚说了两句话就被老蒋给瞪回去了。
钟大个也确实冤枉,主动找到老蒋承认自己那天是态度不好,赔了好些不事,这事儿算揭篇过去。可那话王志明是当着大个的面儿说的,虽然这事儿他自己也后悔,觉得自己办得不对,有点让领导下不来台,但是老蒋没事儿没事总提出来,念了能有小半年也着实让他来气“小王啊,不要总想着和群众搞好关系,要向组织靠拢啊。”这样的事儿多得不胜枚举,他都不爱说,有些是他想得不周到有些是老蒋找茬。白杜笑,老蒋那人他还不知道,他调回厂子那么长时间,始终吊着自己,没事还给两句“年轻人啊,太急进了也不是好事。”
白杜说老蒋其实这人挺差劲的,王志明就十分响应。有了共同的敌人也有了共同语言,两人越说越投机,心结也就慢慢解开。于是王志明红着双颊,眼睛半睁不睁的问白杜“你怎么知道我是gay的啊?”白杜也有点儿高了,不分场合地点,盯着王志明的眼睛说“你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不都是看这个的吗?再说,你平时那样,你好意思说你不是啊?”
王志明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啊~~白杜~~你翻我抽屉。”白杜嘿嘿笑“不光你的,能翻的我都翻过。”王志明被他气得咧嘴直笑,“我都上锁了啊。”“屁呀~~咱单位那锁顶用吗,抽屉往下一压,就能抽出来,他们都不把私房钱放单位,你还把那儿当秘密基地啦?”王志明拍了白杜头顶一下,“那你就跟老蒋说了?”白杜用手摸摸,挺疼,咧嘴嘿嘿笑了起来。“那不说我留着干嘛啊?咱俩争岗,原来你们那处给你说了多少好话,还有那个老孙,就见不得我好,一直在旁边遛缝。其实我也就那么一说,他们根本就不信。”
王志明很少喝酒有这么高兴的时候,白杜那天后来也是真喝高了,两人都挺兴奋,都觉得自己交到了以后可以真心相待的朋友。这对于白杜来说,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如果没有这次看似极为平常的谈心,也不会有将来发生的那些事儿。
新任厂长是老厂长的徒弟,当年老厂长还在位时,和王志明的关系就处得不错,现在更是合作无间。王志明干副业,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那些平时业务往来的电话,躲到走趟里对着话筒说的那些只言片语,总会落到周围人的耳朵里,但是一直没什么事儿。领导不管,王志明又是适婚年龄,周围的大姐和小姑娘们都觉得,男人就应该这样,不但要有上进心,还得会挣钱。
王志明心情舒畅,回家的时候嘴里哼着歌,干什么都觉得称心。这天兴高采烈的回来,看到武新峰抬头看他家窗户,王志明很是纠结了一阵。武新峰这段时间已经找他好几次了,不是吃饭就是出去,他一直在找借口也没怎么理。现在人就杵在他家楼下,笑咪咪的看着他,王志明一时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明,怎么了?几年不见,看到五哥倒生份了?”
武新峰说没吃饭,其实王志明也没吃呢,笑着说“吃过了。”武新峰瞥了他手一眼,王志明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拿还是被他看得心虚得瑟缩了一下。武新峰满嘴的翘着嘴角笑了笑,大明其实还和以前一样的。“再吃点嘛,我知道有个大排档挺好的。”王志明不好意思再拒绝就跟着去了,临上车时往楼上看了一眼,他家阳台根本就没有人,如果这个时候傻丁在,大吼一声“大明~~你去哪儿啊”那该多好。
车上武新峰问他,“大明怎么总躲着哥啊?”
“没有的事儿,五哥你多想了。”
武新峰通过后视镜观察王志明的表情,“那会我忙,一时没腾出时间去找你。”王志明低着头两手握紧座垫,手心里都是汗。武新峰见他没有异常反应接着说“后来我找过你,你们搬家了,问他们,他们都不知道你搬哪儿去了。后来勇哥出事了,你们看电视什么的也知道。其实在这之前,就已经是一团乱麻。”武新峰声音低沉,语调十分诚恳,王志明迅速的看了武新峰一眼后,茫然的瞅向窗外。
如果那天他没有去过那个卫生间,王志明觉得自己真的会相信武新峰。那些话听过一次,就不会有人愿意再想起,王志明闭了闭眼睛,武新峰的话在耳边回荡,“向我借钱来着……..我没借给他……你知道他怎么管我借的?趴床上借的,怪恶心的。”不能想,一想就觉得脸臊热得厉害,这种伤害,有生之年都不会忘记。
武新峰见他红了脸,觉得这表情似曾相识,心中动了一下。吃饭的时候问他爸的情况,王志明嘴里含着东西,定定的看了武新峰一会儿,才说“没事了,动了手术,现在恢复挺好的。”这么敷衍的态度武新峰不是特别满意,但是王志明的眼睛看得他心里有点飘。一想到王志明是因为借钱的事儿一直躲着他,心思动了动,虽然觉得不太合适,回来的路上,武新峰还是耐不住躁动,把车停在路边,想亲亲他。
王志明一开始以为武新峰是要下车买烟,便四处张望看附近有没有小卖店,一回头,就见武新峰探过身子凑了过来,很是吓了一跳,立刻像躲刺猬似的紧贴着车门,恨不得缩到玻璃上。武新峰见他防备的样子,尴尬了一下,支吾了两句就开车送他回家。
王志明冲澡的时候想起这事,还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得不承认,他和武新峰之间,已经有了隔阂。
过了两天,武新峰提着一篮子包装精美的水果来看王国胜。王国胜装的电子喉,说话的声音怪怪的,武新峰有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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