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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3>我打开电脑让他玩,自己躺在床上看电视。他一坐上去就玩游戏了,还很入迷。
"可惜你这里离学校太远,要不我天天来你这里蹲,肯定烦死你。"玩得正是兴头时他居然还有心思和我搭话。
"烦什么,反正我一个人在上海,没什么朋友,无聊得很,巴不得你天天来陪我说话呢,你以后周末就过来吧,我天天对着机器真的很乏味。"
"好啊,到时候觉得我烦的时候别把我扫地出门就是了。" "什么跟什么啊,别说这么见外的话了。"我真的从心底希望有个人来烦我,特别是他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哥。
"呵呵,知道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不见外,有吃的我绝对不客气。" "什么兄弟,我是你老师。" "你还当真啊,做我老师可以,那么你教我东西啊。" "可以啊,先从泡妞教起。" "就你,老实巴交的样子,还泡妞。别看我比你小,我可是情场老手哦,你还嫩着呢。" "哟,口气不小哦,等着瞧。有机会我们比试比试。"
"谁怕谁啊。呵呵!"……
这么调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看到他还在网络游戏里打打杀杀。
"几点了?"我揉揉惺忪的睡眼问道。
"已经9点多钟了。"
"这么晚了?我什么时候睡着的啊,真奇怪,今天我不觉得困啊,怎么一下睡得这么久。"我自言自语的,从床上爬起来,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上海繁华的夜景,远处是陆家嘴,那里灯火阑珊,扑朔迷离。不知道上海夜景是否也可算作一个美丽的梦,我只知道,无数次象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眺望,我醉了……
"你知道我怎么来上海的么?"我突然很想和他说点什么。
"怎么来?有什么故事么?" "也不算有什么故事,只是觉得很突然。当时我辞了广州那边的工作,就想先休息一段时间,到处走走。然后就背个旅行包来上海了,也是我第一次来上海,起初只是打算在这里玩几天就回去,可是来了发觉很喜欢上海,特别是上海的夜景,还有那种弄堂,很有意思。突发其想就决定留在上海找份工作,于是离开宾馆,来租了这个房子。立刻找起工作来,我是属于低不成高不就的那种。顶着烈日跑了好多家公司应聘,奔波了几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最可恨的是我竟然大病了一场。"
我自顾说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谁知道他不玩游戏了,搬了个椅子在我身边坐下,看了我一眼,然后也望着窗外说:"继续说,很想听听你的故事。"我也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下去:"那时候我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朋友,感觉特别的无助。那天半夜我肚子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在床上直打滚,欲哭无累,天一亮我就使尽仅有的一点力气爬起来下楼打车去医院。经过检查,医生说是肾结石,必须马上手术,问我有没有家人陪着来。我一听慌了,我身边哪里有家人,我家人都在千里之外。我走到走廊,给我妈妈打电话,电话一接,还没出声,泪水就决堤般的涌出来,抽泣着一直说不出话,我妈妈在电话那头直问我怎么了,怎么了,当我说出了病情,她哭得比我还厉害,她说我不要担心,让我爸爸马上去上海,一定要挺住。"
"可是我爸爸买不到当天的机票,第二天晚上11点钟才上飞机,到上海的时候已经凌晨了。我爸爸来了一切都好办了,手术很成功,现在完全没事了。可是那几天的痛苦煎熬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你无法想象一个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和病魔抗争的那种无助和恐惧。" "病好以后,我爸爸叫我跟他回家。可是我不想回去,既然决定留在上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退缩。我爸爸没有办法,他自己回去了,叫我以后注意点,交些信得过的朋友,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也好有个照应,我说你放心回去吧,我没事。"(二)
<4>我站起来去倒了杯水,也给他倒了一杯,然后又坐到窗前,陆家嘴的霓红逐渐隐去,激光灯也收起了它那张狂的光束。那段魔鬼日子的影象开始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情绪一下子很低落。枫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哭了?" "我有么?"勉强笑了一下,我知道我眼睛已经湿润了。
"坚强点,过去的事不用去想太多,你不是挺过来了么。"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捏了几下。
我看着他,含着眼泪笑笑说:"没事。"然后我们都沉默,璀璨的夜上海影印出的是悲凉而痛楚。
良久,我站起来,说道:"不早了,去洗个澡后睡觉吧,明天我们还要去玩呢。" "好的,你先去洗,你洗完了我再去。"我洗澡回来,看到他还在呆呆的望着窗外,好象在想着什么。我叫了他一声,让他快去洗澡。他转过身来,凝视了我一下,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上身没穿衣服。
"呵呵!看什么,不就一个男人的身体么,有什么好看的。"我故做轻松。
"你还不算太瘦,有点肌肉,比我好多了。呵呵!"他也笑了一下。
" 快去吧,浴室灯我还开着呢。"他从我身边擦过,向浴室走去。望着他的背影,我怎么感觉他也有一种象我一样的孤单。
我拉上窗帘,把空调调得更底点,然后盖上毯子躺下了。
过了一会儿,他身上只穿一天内裤进来了,我不敢正眼看,偷偷斜视了一下,皮肤白白的,可能太年轻,没有什么肌肉,但是也不算很瘦,很平滑,很匀称。他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也躺到床上来,我让一半的毯子给他盖上。
"关灯了哦。"我说。
"哦"他应了一声。
(二)
<5>我们平躺着,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出声。气氛有点尴尬。
"你平时几点睡觉?"我不想让气氛太紧张。
"12点吧。" "现在11点半,还有半个钟头才到你睡觉时间。"
"呵呵,哪有算这么准啊。" "呵呵。"我傻笑。
"你心情好点没有?"他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虽然已经关了灯,但是还有微弱的窗光。
"好多了,谢谢你。"我也转过头看他,当和他那么近的距离四目相对,我不禁心跳加速,马上转回头,不敢看他。
"怎么了,我很可怕么?呵呵!"他笑着说。
"没有啊,是太好看了,所以不敢看,怕自卑。"我也笑着说,可作贼心虚似的,笑得很不自然,他突然伸手过来摸摸我的头发说:"别太伤心了,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一声。我会照顾你的。" "我比你大,怎么是你照顾我,应该我照顾你才对啊。" "好好,我们相互照顾可以了吧,最不喜欢的就是你总在我面前装老。" "我本来就比你老,哪里还用装啊。" "你啊,我无语了。"他摇了一下头,很老成的样子。不过接触他这么两次,还真的感觉他是少年老成的样子,言谈举几之间完全没有孩子气,这也是我很喜欢他的一点。
虽然此时他就躺在身边,很想去拥抱他,亲吻他,可还算清醒,没被欲望冲昏了头。我突然想,让他永远做我的好朋友好了,我不想因为我的邪念破坏我和他的关系,即使当初这么费尽心思的去接近他主要是因为他很帅,但是接触了他,感觉他更适合做一生的朋友,我要克制自己!
沉默了很久,我转过头看他,他还是侧躺着对着我,可是已经闭上眼睛了。我想他应该睡着了。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打算也睡觉了。可是我刚转身,他突然伸手过来抱住我的腰……
我碰然心跳,呼吸好象停止了。
可他没有再动,我也不敢动,象触了电一阵颤抖之后完全僵住了似的。估计他只是睡梦中的动作,我缓缓松了一口气。慢慢转过头来看他,他还闭着眼睛,依稀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身上发出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让我感觉一阵眩晕。
就那样痴痴的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微微起伏的胸膛,伴随着在我看来比任何一音乐都美妙的细微的鼾声。
我慢慢平静下来,真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闭上眼睛,努力想让自己睡去,可是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根本睡不着,再说白天睡了几个小时,一点睡欲也没有。
真想向一头野狼借个胆,然后把他@#@#@#……这样或许能安然入睡。
可是我这个人心里YY和嘴上很强,可真要实际行动却胆小如鼠。
他翻了个身,手也收回去了,平躺着,一脸平静,睡的很香,象个孩子似的。超级可爱,我不禁把头靠过去闻了闻他的头发,不自禁在他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在不知不觉中我睡过去了。当我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太阳高照。睁开双眼,看到他坐在电脑前,打着游戏。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这么早。"我问道。
"还早呢,大哥,你看看太阳都晒到你屁股上去了。10点半了。" "哦,看来我真能睡。"我坐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突然看向他,厉声哄道:"你怎么一开眼就是游戏啊,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我可告诉你,我是你老师,我有权利管你。" "切!在你还没教我什么东西之前别以什么老师身份来发威,再说一大早,你又象猪一样睡着,我不玩游戏还能干吗!" "好了,算你有理。你洗漱没有,洗了我们就去吃早餐然后出去走走。" "早洗好了,哪象你。"
"是么?我怎么看你好象没洗脸似的。让我闻闻检查一下。"我走到他身边,低下头,故意用鼻子嘘嘘地嗅了嗅他。他哈哈大笑起来说"要不要接个吻来验证是否刷了牙啊?" "死线!没点正经的。"我啪了一下他的头,然后转身走到浴室。
"不知道是谁不正经,昨晚……"他在我后面说。
我猛的一惊,回头看他,他嘎然而止,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理他,走进浴室。可是我心理很乱,是不是昨天晚上我偷偷亲了他一下被他发现了?完蛋了,肯定是,真是丢死人了!还说是他老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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