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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章易峰对我不会隐瞒任何事情,除了宁宁和回家。他每周周五都会回家,而他每次都说周五晚上有事情。他不告诉我,我知道他认为不喜欢他家人,不想为了这事情和我争执,其实是他担心太多,我不会为了这事情和他闹别扭,毕竟那是他的父母,虽然我不喜欢他们,但是我还是很尊敬他们。另外一个就是宁宁,我们之间不能抹杀的人物,虽然我们总是刻意回避。
我过生日那天,章易峰一天都陪在我身边。晚上躺在床上,章易峰说:“小磊,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看他表情我已经猜到。我说:“什么事情,说吧。”他说:“宁宁圣诞节会回来,然后一直待到过完春节才回去。”他吞吞吐吐的说完。心里早有准备,我没没什么难过的。 “有钱人真好,想回来就回来,我弟弟就没那么好运,今年春节得在美国自己过了。”我长叹一声:“说吧,你准备怎么做?”他说:“我打算在附近租个房子,你在那住两个月,宁宁走了你在回来行吗?”虽然“代替品”这个词一直困饶着我,但我们当初也有承诺,只要他身边有宁宁,我就不会和他在一起,现在宁宁回来,我当然也要离开,不过我不想离他们那么近,我不想看到甜蜜的他们,我怕自己会被他们的光辉眩晕自己的眼睛,我立刻提出:“我不住在你租的房子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去和妈妈住。”章易峰听到我提我妈妈,他就如临大敌的说:“我不同意,我怕你回去阿姨就不让你回来了。”我看着他生气的说:“你把我妈看成什么人了?她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的。我就要回去,妈妈现在一个待在家,我要回去照顾她。”章易峰依然不松口:“我也需要你照顾,虽然宁宁回来了,但我还要天天见到你。”“你疯了是不,宁宁回来你还要见我干吗?想让她知道?那好我也不搬了,就让她知道好了。”我说。他没话好说,我知道他的弱点,在他心中宁宁是NO.1,他是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放心,宁宁走了我一定会回来的,我知道你很难做,但是我们没办法。明天我就回去”我说。“不行,24号你再走。”他命令我。“早几天有关系吗?我明天就走。”我不容置疑。他还想说什么,我把灯关掉:“睡吧,明天我还要给你做早饭。”
我背靠着背,各自在想着心事。黑夜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让人表现出本来面目,我不是不伤心,只是已经麻木,对这事情干涸的泪腺没有能力再分泌出泪水,只有心的阵阵疼痛让我知道原来我还是在乎。
我感觉很对不起宁宁,由于我的存在,本属于她独有的男人不得不被我占了一半,而她却很真诚的待我。想起她和我一样纯真的眼睛,我觉得自己好虚伪,为自己的第三者身份而难受。天下人都痛骂第三者,其实第三者也有自己的痛苦,一方面受到世人的唾骂,另一方面自己也在谴责自己。谁想做第三者呢,一切都是因为爱,因为情非得以……
送走章易峰我把家里彻底打扫一遍,直到确认没有任何破绽,我拖起行李箱依依不舍的离开。
妈妈看到我很惊讶,她问:“不是上班时间,怎么回家了?”不敢告诉妈妈我辞职在家,完全靠章易峰养着,我怕她承受不住自己儿子沦为别人保养对象,我说:“我请了探亲假,一直到过完年才回去,正好这一段时间好好孝敬你。”我现在真佩服自己说假话没有任何心虚。看到妈妈因为我的话,高兴的跑出去买菜我更加无地自容,面对最亲近的人,我却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他们,想起小石经常说的一句话:“哥,你最狠心。”
好象又回到学生时代的寒假。妈妈每天还是出去卖东西,习惯家居生活的我,连妈妈什么时候起床我都不知道。起来赶快做了早饭帮妈妈送去,站在很远处就看到妈妈瘦小的身体在寒风中不停的做着买卖。想着我每天锦衣玉食,躺在屋里过着散漫的生活时,而妈妈却在寒风中度过一个又一个早晨,为的却是那一年只够我一件衣服的钱,我泪水悄然爬上脸庞,突然看到妈妈朝我这面一瞟,然后笑着朝我招手,我赶快擦去泪水,朝妈妈走去。旁边一些叔叔阿姨都说:“你小子,太不孝顺,都工作了还不接你妈去享福。”我只能尴尬的笑,妈妈说:“什么享福啊,你现在要让我一天做点什么,挺难受的。小磊,你回去吧,你们天天吹空调,受不了这么冷的天。”我说:“妈,不会,我帮你,我们一起回去。”
果然娇生惯养,吹了一早上的寒风,我回去就感冒了,妈妈说:“叫你早回来,不听话。”我说:“妈,没什么大碍。”看着妈妈为端茶喂药的,我很难受,我说:“妈,你不要在做生意了,和我去南京吧,那样我也能照顾你。”妈妈僵了一下,她说:“现在你刚工作,把自己养活好就行了,妈希望你一切靠自己,不要依赖别人。”她把别人说的很重。我想,是啊,我现在自己都靠着他,妈妈怎能跟着我呢,妈妈的性格我最清楚,什么苦都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寄人临下,看人眼色过生活。看着妈妈那样坚决的眼神,我很愧疚。
不想他们,专心照顾妈妈是我自己下的决心。打个电话给章易峰:“以后这段时间不要打电话给我,我要照顾我妈。”他说:“我打电话给你和照顾阿姨有什么关系。”我说:“你打电话给我,我感觉罪恶感很深。”最后他终于妥协,条件是宁宁一走,我就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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