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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不就是闹着玩嘛”我的声音小多了。“闹着玩?我还没揍你呢!”我爸操起身边的扁担,就要给我抡过来。妈赶紧站起来用身体护着我,一只手就伸出去夺扁担。“你给我让开!”“你要把孩子怎样?眼看就过年了,还不消停消停?”我妈没动。
“你……”我爸左看一眼右瞅一下,最后扔下扁担出去了。走到门口,转身指着我:“我可告诉你,要是你敢再那样闹着玩,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院子里传来小花尖利的叫声,我想是我爸狠狠地踢了它。我妈拉着我坐下来,叹了一口气:“小宇呀,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听妈的话,好好读书吧,别去找平子了。来,吃饭吧,啊?”“我不吃了!”我重重地搁下碗,冲进房里,把门摔得砰然作响。
当然我并没有绝食什么的,也不可能有什么更激剧的举措。日子照样过,我还是每天看书,等着吃饭,没事的时候就同小花玩上一阵子。
年来了,又过了。正月十五的那天,随着那个唱花灯的戏班一起来到村里的还有另一个消息,那就是:平子判了,三年。
又开学了,我依旧同东东一起回学校上课,只是我一直都有一种在梦里一样恍恍惚惚的感觉。上课时精神不能集中,那个身材同平子一样魁梧的老师更是让我魂不守舍,有时一眨眼,就看见平子在黑板前踱着步,嘴巴一张一合的是叫着我的名字。晚上还经常做梦,梦里总是白龙潭碧蓝的水和水中游弋着的那挥不去的身影。也许我也会做恶梦吧?常有同学告诉我在梦里大叫。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叫的是什么,我也不问。
物理阶段考试,我的成绩从原来的第三名降到倒数第五,老师找我谈话,问我什么原因,我无言以对。
一个下午,东东把我约到学校后面的山坡上,小心翼翼地问:“小宇哥,你最近是怎么了?”我没精打采地说:“没什么呀。“不,我想你一定有什么心事。”“我有什么心事!”我漫不经心地说。“小宇哥,我们从小一起玩,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一定会帮你的!“你懂什么呀!去去去!想找打啊。”
东东拾起一块石头,使劲扔出去很远。过了一会,他又说:“你是想去看平子,我知道。”“你胡说什么呀!”“我知道。在家的时候,你同平子最好了,他被抓走了你一定很难过,毕竟他是你哥嘛。过年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河边,一看到平子的屋,你就像丢了魂。”
东东犹豫了一阵,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要是我,我也想去看他的。”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只是漠然地点了点头。“那,等我回家的时候去悄悄打听打听他在哪,我陪你一起去看他不就行了”他眉开眼笑地说。“不要让我妈知道。”我想了想,还是说道。“我明白,不过你不要再这样了,要是你爸知道你的成绩,不打死你才怪呢。”“行了,少废话!”我有些不耐烦了。
星期天的下午东东从家里回校,果然带来了平子的消息。原来他还是在那修水库,只不过不是同以前一样和村里人在一起,而是同那一帮人一样被几个当兵的看着,村里有好几个人都在工地上看到过他。那个劳改农场原本离水库就不远,只是我们不知道。现在修水库劳力短缺,就让他们一起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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