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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怯,无从下手。
疼痛已经让刑江拼命忍耐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心里却在默默倒数。
三十鞭抽完,如释重负。
可同时,加倍翻涌而出的疼痛流窜全身,放松了咬紧的牙齿,大口喘气,却因为呼吸太急而有些咳嗽。
身体随著咳嗽微微摇晃,而每次摇晃又会拉到手腕。
但顾淮庭仍旧坐在那里没有发话,他也不得解脱。
行刑的人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走上前两步叫了一声“顾先生”。
顾淮庭瞥了那人一眼,那人识趣的没再出声,退到一边。
好不容易的把咳嗽压下,刑江努力调整著表情抬起头,看著顾淮庭,“顾先生。”
顾淮庭看著衣不蔽体,露出紧实肌理的狼狈男人,微微笑了。
“把人放下来。”
边上的人点点头,快走两步解开了刑江手腕上的麻绳,在他身体落下的瞬间扶了他一把。
“你让开。”顾淮庭冷冷的说著,站起来从前面慢慢走过来。
行刑的人慌忙松开手,刑江腿一软,却硬是单膝著地,手撑了一把。
男人硬气得让人汗颜,顾淮庭挥挥手,边上的人退出了地下室。
“刑江。”
“是,顾先生。”看著眼皮底下的皮鞋,刑江深吸一口气已经做好了挨踢的准备。
“债的事交给我,以後不准私下见季非。”
刑江一愣,顾淮庭说什麽?替他还债?
“听见了?”隐隐变得严厉的声音让刑江打了一个激灵。
“谢谢顾先生。”
转变的过於突然,有点让刑江摸不清顾淮庭心里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但是,既然他要送钱给季非,自己也没有理由拒绝吧。
“嗯。”了一声,看看单膝撑在地上的男人,顾淮庭离开了地下室。
等脚步声渐渐远去,刑江苦笑了一下,坐在地上,那里有著自己身上滴下的血。
缓过一口气,刑江勉强站起来,挺直了身体往自己房间走。
伤口必须得弄一弄。
路过客厅的时候,顾淮庭正坐在沙发上看东西,刑江走过去的时候迟疑了一下,看他已经微微抬头,还是硬著头皮叫了一声“顾先生”。
顾淮庭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视线又回到手里的东西。
刑江弯了弯脖子,发现自己的血滴在了地板上,看了看,还是皱著眉先往自己房间里走。
一会儿还得下楼把地板上的血迹擦掉。
顾淮庭有轻微的洁癖,如果让他看见打扫的人又得倒霉。
刑江轻轻吐出一口气。
也不知道楼上外用药有没有用完,如果没有的话问别人借又会很麻烦。
吸了一口气,打开房间的门,又转身关上。
住在顾淮庭家的手下,房间门都是不带锁的,刑江也是。
拉下身上挂著的零散破布,刑江穿著内裤在橱柜里翻找药膏和药水,发现总算是还剩下一点,可要涂全身上下的伤口,这些还不够。
罢了,挑要紧的地方涂就是了,等明天再去药房买点来就好。
把药全摊放在床上,取了条干净的毛巾弄湿,小心而利索的擦著伤口。
消毒水都用完了,就先用自来水洗洗应该也没什麽问题。
把腹部和胸口还有下肢的伤口都擦干净,简单的上了点药,用纱布缠上。
唯一让刑江庆幸的是纱布还有很多。
背後的伤口他看不到,也没办法处理,只好随他去。
等一切都处理好,刑江打开衣橱换上了白色衬衣和裤子。
落在客厅地板上的血迹必须得快点去擦掉。
9.
只是走回客厅的时候他没想到顾淮庭竟然还背对著他坐在那里看东西,似乎很认真地样子。
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因为顾淮庭不喜欢在他看东西的时候有人打扰他。
刑江看看地上的血迹,动作很轻的抽出两张纸巾,尽量不著痕迹的蹲下擦著地板。
背部因为蹲下的动作肌肉拉得很紧,有些刺痛。
“怎麽了?”顾淮庭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对不起顾先生,”刑江将沾了血的纸巾随手一揉捏在手里动作迅速地站了起来,“有血滴在地板上了。”
这麽快的动作自然是让全身的伤口都牵痛了起来,刑江皱紧眉头,硬是挺了挺身体。
以顾淮庭的警觉性,有人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但身後的人一直没有发出声音,所以他回头看了一眼,不巧看到那个刚刚受刑回去房间的男人後背的白色衬衣上映出来星星点点红色,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伤口没有处理?”
“处理过了。”刑江诚实的回答道,视线落在顾淮庭坐的沙发背上。
“你骗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不然应该没那麽容易映在衬衫上。
刑江抬起头看了看顾淮庭,抬手扯开衬衣纽扣,“我没有骗你,顾先生。”
顾淮庭疑心也太重了,何况这种事情骗他对自己有什麽好处?
看著胸口和腹部裹得歪歪扭扭的纱布,顾淮庭就知道他没有找别人帮忙,那背後的伤口他自然是没有办法弄了。
“过来。”顾淮庭从沙发上站起来,示意刑江坐在沙发上,自己转身打开了橱柜,取出药箱走回来发现他站在沙发边上,并没有坐下。
“坐下把衣服脱了。”顾淮庭打开药箱,取出双氧水和一些外用药。
刑江瞄了一眼茶几上放的药,谦逊道,“不用麻烦顾先生,我已经弄过了。”
“哪儿来那麽多废话,让你脱就脱。”
顾淮庭皱眉一按他肩膀,强迫刑江坐下,却不知按到了刑江肩头的伤口,更糟糕的是这样仓促的一坐又拉到了身体上的其它的伤口,顿时脸都痛得抽了起来。
三两下脱去他的衬衣,利索的拆开他原本包著的纱布,露出一条条鞭子抽出来的伤口。
“你这叫上过药了?”顾淮庭看著伤口,手在上面擦了一下,“伤口洗过了?”
被直接碰到伤口,刑江痛得咬了咬牙,双手撑在膝盖上点了点头,“消毒水用完了,用自来水擦了擦,药不太够,我明天去买。”
自来水?!
顾淮庭收回手挑了挑眉毛,“你不是故意想拖著伤不好多休息两天吧?”
他当然知道不是。
据他这麽些时间的观察,男人很少和别人往来,所以经常是一个人。
边听到男人苦笑著的回答“不是”边开始用双氧水清洗伤口,顾淮庭喜欢看男人为难的样子。
在那之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上药的时候那种刺痛感让男人绷紧了身上的肌肉。
顾淮庭刻意加重了上药的力度,甚至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粗鲁了。可刑江痛得手都握成了拳头,却依旧没有泄露出一点呻吟,依旧硬气。
只是想看一下他服软的样子,竟然那麽难。
顾淮庭拿过新的纱布,一圈一圈绕著伤口,看著男人漂亮的背部线条和腰线,手不自觉的流连。
一开始刑江并没有注意,可来回抚摸腰侧的手拉著纱布慢慢移到胸口,在那里拨弄的感觉让他渐渐有些尴尬起来。
“顾先生,”刑江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抬手拉过顾淮庭游移在他胸口的纱布,“我自己来吧。”
顾淮庭的动作没有停下,反而更加明目张胆的拨弄著胸口的突起,直到那里渐渐发硬。
“顾先生。”乳头被人这样拨弄感觉非常不好,呼吸有些繁乱了。
情急之下刑江想站起来,却被顾淮庭先发制人的站起来按下。
一怔之下耳边是顾淮庭低低的笑声,惊得刑江又要站起来,而顾淮庭压在肩膀上的手越发用力,甚至把肩头的伤口重新捏出血来。
“唔…顾、顾先生。”指甲已经戳进了伤口里面。
顾淮庭的指甲在里面恶意的抠挠加深了伤口的同时还用另一只手来回摸著他的脖子。
是警告吗?
刑江咬了咬牙,忍著肩头传来细细的疼痛,抬起头看向顾淮庭,而此时顾淮庭正低头审视著他的表情,视线相撞後顾淮庭突然笑了,“你身体很敏感嘛。”
玩味的盯著男人脸上有点扭曲的表情,“这麽容易就硬了。”
说完便捏著乳头重重一扯。
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刑江痛哼一声干脆低下了头,却被顾淮庭大力捏著下巴重新抬起,“要不要跟我做爱?”
直直的看进他的眼睛里,男人的眼神中终於闪过一丝慌乱。
这样的慌乱甚至在自己拿枪顶著他的时候都没出现过,可也不过是一闪即逝。
刑江失笑,“别开玩笑了,顾先生。”
“如果我不是开玩笑呢?”顾淮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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