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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被顾淮庭拖上车後立马伸手关车门。
後面枪声不断,密集的子弹把车後面的防弹玻璃打得砰砰作响,无奈之下,刑江伸出车窗向後开了两枪。
汽车轮胎在地上磨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左摇右晃了一阵,加速离开。
关上车窗,刑江捂著腿警觉地往後看,那帮人追了两步没追上,被车给甩远了。
安全了……
刑江抱著腿低低呻吟一声吐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从刚才开始一直半坐在顾淮庭身上。
“顾先生……不好意思。”刑江立刻往边上挪了挪,车子正巧经过一个坑洼的地方,身体向上一弹,小腿不得已的用力撑了一下,拉扯到了腿上的伤口,顿时痛得他呲牙咧嘴。
“什麽时候了,在意这种问题。”顾淮庭的脸有些阴沈,透著点著急。
“……嘶”又一次震动刑江痛得满头大汗,无奈中弯下身体把裤腿撕开,顾淮庭却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扳转到朝著他的方向,抱起他还在流血的腿脱掉了鞋子。
血已经把铺在车里的地毯给染红了。
“我自己来就好,太脏……唔!”刑江咬了咬牙,大口呼吸。
还没等自己说完顾淮庭就已经把撕下来的裤腿用力扎紧他流血的伤口,只是他太用力了,刑江脸都发白了。
痛得头皮一阵阵发麻,突然感觉到唇上蓦的一热,刑江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是顾淮庭的嘴唇,他竟然在车里吻他!
大脑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顾淮庭已经在轻轻一咬下退开了。
“再忍忍,马上到医院了。”
刑江有点吃痛,看看顾淮庭,下意识的抬手擦擦嘴唇,又看看车里另三个人笑得一脸暧昧的样子,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止痛非常好。
因为太惊讶,他已经忘记身上伤口的疼痛了。
“怎麽了?傻了?”
顾淮庭竟然还有心思调侃他,一点都不像从生死门前走一回的人。
刑江硬是将自己的腿从顾淮庭身上移开,腿瞬间垂落下来。脱了西装随手一甩扔在後面,弯下腰,把另一只裤腿也撕开,在伤口上又扎了两圈。
也顾不上血瞬间就把贴上去的布料给浸湿,刑江动作利索的把受伤手臂的衬衫顺著袖口大力扯开,用牙齿撕。所幸的是手臂上只是擦伤,问题不大。撕开的衬衫一头咬在嘴里,一头抓紧绕著受伤的部位,动作熟练而粗鲁。
全部包完之後刑江松了一口气,靠在车後座上,头向上仰起。
这个过程中顾淮庭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著他的一举一动。
车子在路上不停颠簸,刑江渐渐有些迷糊,失血过多让他开始有些不清醒,身体也开始渐渐发冷。
想把自己丢在後面的西装拉过来盖,手尽力的够了两下愣是差了那麽一点点。
重重呼出一口气,罢了,反正快到医院了。
手放弃了动作,自然的垂放在大腿边上,眼前有点发花,刑江干脆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微张开帮助呼吸。
15.
顾淮庭看著脸白得跟张纸一样不停煽动鼻翼微微喘气的男人皱紧了眉头。
他就坐在他边上,开口要自己帮忙拿下衣服是件很难的事情吗?
为什麽连那麽小的事情都不愿意求人……还是说他只是不想求自己?
男人的身体在不自觉的发抖,胸腔急切的一起一伏。
顾淮庭眼神微闪,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尼大衣盖在他身上,看他有些不安分的动了动,又很快平静下来。
“怎麽还没到医院?”
这样的质问口气已经十足阴冷,开车的人立马拼命点头,“顾先生,马上到,还过一条横马路。”
顾淮庭冷哼一声侧头看著露出大衣的那张脸,男人冷汗津津,头靠在车窗上,随著车子的颠簸轻轻摇晃,似乎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私人医院已经接到了电话,人一送到立刻往急救室里推。
顾淮庭穿著单薄的西装站在走廊里,看著手术灯亮起,下意识的摸口袋拿烟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到大衣一直在刑江身上,带进了手术室里。
“顾先生,你的大衣。”手术室里的一名小护士把大衣传出来给站得最近的保镖,後者将大衣递给顾淮庭。
他从没见过顾淮庭那麽激动,下了车後抱起刑江就快速往医院里奔,直到人被放在床上推进手术室。
“嗯。”顾淮庭接过大衣随手往身上一披,摸出烟盒,点了根来抽。
总觉得这大衣还带著那个男人的温度和气味,让他的心开始浮躁可又很快平息下来。
刑江的伤应该没有问题,只要子弹顺利取出就行,就是刚才在路上失了很多血。
在手术结束之後的修养期间要好好弄点吃的补一补身体。
顾淮庭吐出一口烟,皱起了眉头。
今天的事情太蹊跷了,和曾贵翔的往来一直是好好的,也没有什麽差错,帐也基本很清楚。
不过按形势来说现在是两家人家合作的顶峰,不能赚取比现在更多的钱了,利益和利润都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
就自己对曾贵翔的了解,他不可能一个人组织今天的行动,八成是还有帮凶或者是有谁在他背後替他撑腰。
既然是在码头碰头,那码头的负责人肯定脱不了关系,那麽多的工人被替换,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当然也可能是被逼於无奈。
剩下的都是未知数……
比如自己刚开始接触的这条新航线的老大,以及可能作为帮凶的几个帮派。
思来想去的也只有季非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挑自己场子,可惜就现在来说没证据证明是他干的,派过去的奸细也在不久前被暗中解决掉了,尸体被季非的人招摇的丢到自己家门口。
顾淮庭的眉头越皱越紧,随手把烟蒂丢在地上,脚跟著重重碾过。
是他太大意了,以为大白天的对方不敢怎麽样。
如果今天不是刑江察觉到有问题恐怕真的会被曾贵翔的手下干掉。
不管事情跟季非是不是有关,他跟季非早晚要对上,先前一直按兵不动,除了上次见面没有起过什麽正面冲突,现在看来也该好好动一动了。
季非那人年轻气盛,该给他点深刻的教训。
“顾先生,水。”保镖把就近买来的瓶装水递给顾淮庭,顾淮庭看了看接过拧开喝了两口又丢还给他,“够了。”
“是。”保镖拿著水退到一边,保持著一定的距离小心戒备。
“另外那个怎麽样?”顾淮庭转身问道。
“左手手臂被子弹擦伤,问题不大,医生已经处理好了。”那名保镖抬起头,“他正往这边来。”
“嗯。”顾淮庭点头,转过头去的瞬间看见手术室的灯灭了。
向前走了两步,身後的保镖也跟著往前走了两步。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朝顾淮庭笑了笑,“顾先生放心,人没事,子弹取出来了。”
顾淮庭一拍医生的肩头,伸手握了握对方的手,“老张,谢了。”
“顾先生太客气了,”叫老张的医生很豁达的哈哈一笑,“里面都是自己人,关照好了的,顾先生不用担心。”
“嗯。”
手术室里人被推出来,顾淮庭朝里面瞟了眼,大概也就三四个人的样子。
“老张,这个你拿著,请大家喝酒吃饭。”顾淮庭一打响指,後面的保镖立刻识趣的把一叠钱送到医生手里。
“那好,我代表他们谢谢你。”老张拿了钱随手往口袋里一塞,“小刘,把病人送到楼上的单人间。”
顾淮庭一点头,跟著护士一起去了病房。
小腿有些麻痹,局部麻醉麻药还没有过去,手臂上的伤口也已经重新处理过了,包著干净的白色纱布透著一点点血迹。
刑江看著坐在床头的顾淮庭,叫了声“顾先生”。
顾淮庭“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看著他苍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嘴唇,“要喝水吗?”
刑江也没多想,点了点头。
顾淮庭站起来从床头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一次性杯子,去饮水机里放了些水,又走过来。
刑江很自然的坐起来用没有挂水的那只手去接顾淮庭握在手里的杯子。
顾淮庭往後退了退,并没有要把手里的水给他的意思。
不太明白他的想法,刑江有些尴尬的看著顾淮庭悠哉的将水喝下,默然垂下手。
反正也不是很渴,自己可以忍,顾淮庭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等小腿的麻药过去再去倒水也不迟。
不过他到是真没想到在救了顾淮庭之後,那个男人在他醒来还想著要刁难他。
真是有点莫名其妙,完全不能理解。
刑江闭上眼睛,舌头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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