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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温经典同志小说:慕霆
2018-02-20 14:47:50 来源:网络 编辑:知雨 作者: 点击: 评论:查看评论 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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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议,用海水冲一下凉,准备回酒店。他没说什么,只是和我一起,慢慢走向海水里。海水很热,浸在皮肤上痒痒的。我们洗掉了身上的汗水和沙子,光光的走回到岸边来。我们用内裤当作毛巾,把身上擦干,套上外衣。他对我说:“再玩儿一会儿吧,时间还早,我好久都没有来这里了。”我不忍心拒绝,便说:“那你说我们干什么?去酒吧还是什么地方玩儿?”他反感的:“不去不去!我受够了那种地方!金钱主宰一切的地方!弱肉强食,有钱人的快乐建立在没钱人的痛苦之上,华丽的外表,包藏和孕育了黑暗和罪恶的勾当!”我揽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上:“没看出来,你说话倒有点像个哲人。”他任性地说:“什么这人那人的?我就是我,我就这样。我不是没有能力,可这个社会却仅需要我出卖肉体,我心甘情愿,我人穷志短,我就是需要钱,别管我为什么,在别人眼里我就是需要钱。这样致富快嘛……”他有些抽咽,我理解他的心情和委屈,我不想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揽着他的胳膊。
等他的情绪平静下来,我才说:“你家在杭州市吗?”他抬起头,看着远处沙滩上象怪兽黑影一样的石块,侧面的他,剪影般的轮廓,又是那么完美,我心里感觉怪怪的,暗暗嘀咕:“你就不能有点缺陷吗?这样完美太不真实了,也许会不长久。”他说话了:“不,我家在淳安县。你知道吗?”我说:“我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临安县。宋高宗赵构的南宋都城嘛!”他说:“我爸爸是淳安一所中学的老师,很平常,死的时候也没当上个一官半职的,老实巴交的一辈子。妈妈在县里一个局的财务科。现在不是计划经济时代了,那个局名存实亡,不发挥什么作用了。”我问:“你妈妈在哪里住院?”“原来准备在省二院做手术。后来妈妈单位实在没有钱。现在回家里的医院做化疗。”“噢。”……我们就这样沿着海边走,深圳的绿化作得真好,灌木和乔木错落有致地分布到所有可以分布的地方。空气也就因为海风和时常的雨水而格外清新。海边显出的浓云像被墨水染过的棉球,一团团的堆在那里。
他忽然问我:“宇,你知道自己是同志,是多大的时候?”我重新坐在沙滩上,我身体向后仰着,两手从后面支撑着,两脚伸向海的方向,交叉着:“大约是十三四岁的时候吧?”他双手抱在胸前,一条腿站着,另一条腿抵住背后的棕榈树,惊诧的说:“那么早?你怎么知道的?”“噢,自己想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吗?我和女孩子可以玩儿得很好,却和男孩子玩儿不来。对女孩子毫无感觉,对我们家对面楼上的帅哥暗恋了整整四年,却始终连一句话也没说过。看见特别帅的男孩儿,就莫名其妙的激动、脸红,手淫的时候总是想着与帅哥邂逅的情节……还不够呀?”他笑起来:“够了!我怀疑你是天生的GAY!我就不是,我是开始做这一行,才知道有这么回事的,以前我有女朋友,现在也在和我通信。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这时海风大了,将我们的头发吹向后面,我被他的话吸引住了,扭头望着他:“为什么?”
他蹲下来,从后面抱住我,边吻我的脸边说:“你给我的第一感觉,并不像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商人,更像一个纯洁的神职人员,我猜你一定没有什么经验吧?我是说对性或者感情方面。从和你做爱中我能感觉得到。”我被他言中底细,故作镇静地不露声色:“还有呢?”他说:“还有?还有你的娃娃脸,虽然你比我还大两岁,但是看上去,你还没我大呢,让我能疼你。还有,我看了你没有收起来的文件,我想那也许并不重要,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很抱歉。但是你的才华真的太出众了,在同龄人里,实在少见。还有,你是我做这一行以来,第一个尊重我的感受的人。我知道,你理解我,不轻蔑我的人格。”我吃惊地听着他的话语,没想到简短的接触,他竟然对我如此了解,我真的低估了他。我还以为除我以外的漂亮男孩子,头脑都一塌糊涂呢,今天算我看到了第二个例外。我回过头来,看着他。
他继续说着:“我现在已经不能控制自己,我感觉到,我自己也很脆弱,需要一个比我更坚强的人来支撑我的情感生活。我对男人的坚实和厚重产生了依赖,我知道我已经离不开男人了。而你,性格的坚强和相貌的清秀,让我心动了……”我刚想说话,被他用手挡住嘴唇,他继续着:“什么也别说,不管你相不相信,还是认为我有什么想法或目的,我都得告诉你。我知道,我们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为了妈妈,昨天的两千块钱,我收下了。但是,从今天起,无论我和你做什么,都是因为我对你的感情……直到你离开深圳,我都会尽量陪着你,尊重我的话,不要再提钱的事。好吗?答应我。”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吻着他的手指,轻轻地说:“这算什么?我们是相爱了吗?这是一见钟情吗?”我拨开他的手,在一次与他疯狂地热吻……
我竭尽全力,体会他给予我的爱。我伸出舌头,舔着他的乳头、掖窝、肚脐甚至脚踝。听着他兴奋的呻吟, 我更是难以自持。我咂么着他马眼里尿道球腺分泌的粘液那咸咸的味道,感受着男性最神秘部位特有的气息,体会着浓密的阴毛在我脸上摩擦的哪怕最细微的刺激。我癫狂着、祈祷着这一刻能够永恒。他象变戏法儿似的,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KY,再一次进入我的深处。这次他进得很深,恰恰抵住我的前列腺了吧,我猜想是这样的,因为那种刺激实在太强烈了。我本能地扭动着身体,这样我就能配合着来自于下部的刺激,同步地享受到好象伸懒腰一样的放松的感觉,和与他身体发肤接触的快感。我们轻车熟路,交换着各种体位。最后,他跪在沙滩上,双臂搂着我,我骑坐在他的双腿上,用我的双脚在他背后紧紧勾在一起,我的双手放在他的膝盖上,闭着眼睛,听着他低沉的,类似怒吼的粗重喘息。我的高潮又如约而至,我抽回双手,紧紧地抱住他,那种身体深处的似痒非痒的感觉,让我产生一种像要拼命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条件反射,我伏在他的肩上,紧紧地咬住他的锁骨。他突然失去了我放在他膝盖上的手的支撑力,失去了平衡,他一挺腰,想要找到平衡,但是太晚了,我们一起向他的背后倒下去。他啊了一声,然后,紧紧地抱着我一滚。压在我身上。他也达到了高潮。我再次心满意足地欣赏自己的战利品般,用唯美的视点观察着人最本能的、最美丽的、最原始和天真的瞬间。
他趴在我身边,粗重的喘息使他的喉间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我顾不上体会这最完美的感受,就势趴在他身边,揽住他的肩膀,关切地问:“怎么了?霆?”他平静下来:“没事,我太兴奋了,有些累。歇一会儿,好吗?”我把脸侧放在他的臂弯里,左手在他的背上抚摸。突然我摸到一种粘粘的东西,我还以为是精液,便凑到月光下一看,竟然是血。我以为是我流了血,可又一想,不对呀!我没有感觉到疼痛呀!而且,这不是第一次呀!就是我的,怎么会在他的背上呢?我爬起来在他背上找,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平静地说:“是刚才我们摔倒时,沙子里的贝壳刺的。没关系,我自己知道,伤口很浅。马上就好。”我看到了,在他靠近腰的位置,有一小块伤口,伤口是很小,但我感觉并不象他说的那样,伤口可能比较深,因为血一直在流。我急了:“快点呀!一直在流血,去医院缝一下吧,不然伤口会发炎的,还要感染破伤风呢。”他没有和我犟,坐起身来,我帮他穿衣服,他轻轻的,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说:“还不如现在死了呢。”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清楚了,我问他:“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说这种话?”
转过身来,用手握住我的肩膀:“死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在和你最高潮和幸福的瞬间死去,我对死亡的恐惧就没有了。这样多好。宇,我们要是能永远在一起多好……”
“行啦!现在浪什么漫呀!快走吧,去医院。我知道你的心情。走吧。”我顾不上听他的表白,拉起他就往公路方向走。我们来到公路边上,我一直关切地问他:“还好吧?没事吧?”他笑着说:“什么大不了的呀!一点点小伤口,紧张什么呀!自己吓唬自己。”终于有的士经过,我们上了车,直奔最近的医院。到了医院,我们挂了急诊,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和两个护士,接待了我们。这时他的背上的血已经把外衣湿透了一大片。医生让我在外面等,说要无菌处理。当着这么多人,我不能表现什么。只能用眼神安慰他,然后站在走廊上等。
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护士开了门,让我进去。我进去一看,另一个护士正在收拾东西,把被血浸透的一大堆棉球扔到垃圾桶里。医生在桌上写着什么东西。而他故作轻松,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东张西望。看见我进来了,笑嘻嘻的拉住我的手:“把你吓坏了吧?没事了,这下你放心了?”医生头也没抬:“没事了,只缝了两针,伤口还好,不大。就是不干净,我们已经彻底洗过了。破伤风疫苗已经打过了。回去,明天不要让伤口见水,后天就会好的。”医院特有的刺眼的白色灯光和呛人的药水味,把我的心情弄得好沮丧,要不是他脸上的笑容让我还能体会到生活的气息,我简直要把面无表情的医生、护士和周围的惨白环境与坟墓联系起来。我们都不再掩饰什么情绪,默默地注视着对方,我好想和普通的情侣一样,上去吻吻他,但是我还是没有做什么。“我已经交了费。”我跟他说。我们彼此牵着手,默默的走出医院,打的士车回到酒店。
晚上,我们相拥入眠,只是那样相互拥抱着,各自想着心事,一夜无语。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晚,是被对方公司的电话吵醒的。我感觉头很痛,也就没什么心情去谈判,于是我推托身体不舒服,免掉了一场麻烦。我接电话的时候,他一直趴在我身上,有些失神。我知道,他是羡慕我的处境。我说:“起床了,我今天不去那边公司,好好和你玩儿一天。先起床,我和餐厅要早餐,马上就会送来的。吃完饭,我有正经事和你谈。” 他听说我有正经事,便一点笑容也没有了,默默地穿起衣服。他背对着我穿鞋子的时候,我终于忍耐不住,从窗户边上,重新跪到床边上,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轻轻地摸了摸贴在他背上的纱布:“霆,你疼吗?”他一声不吭,连理都没有理我。继续着他自己的事情。我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知道他肯定是多想了,于是干脆把他抱在怀里,让他体会到我真实的存在。这时,他才好象缓过劲儿来,长出一口气:“我以为今天就是我们的结束呢。我没猜对,是吗?”他终于看我了。
我心里一阵痛楚,因为他的一句话,我好像一下明白了,做MB的人,内心多么痛苦。好像曾经一个MB被他动情去爱的人抛弃后,在东单公园里喊出的:“反正我无所谓了,不就那么回事吗?我们就不能有情感,有情感就会受伤。最后谁会把我们当回事呀?跟破鞋一样!你就算再红,还不是有完蛋的一天?都是让人玩儿完就扔,扔了捡起来再玩儿,你爱我?哼哼!一天听八遍。说爱我的人还多着呢。不稀罕你这一个!”可这样的表白,不正是他曾经爱对方很深而有无可奈何的叹息吗?不,更准确地说,是呐喊!
我心里好难受,轻轻的撩拨着他的头发:“霆,别这样。你昨天晚上还对我那么了解,那么有自信,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膝行两步,站到他的旁边坐下,“霆,你妈妈治病的钱,我先给你出,病等不得的。你回去上学吧,学费我也能负担。我不是大富翁,但是这点钱,我能拿得出来。等你以后工作了,再还我。”他吃了一惊,开始像被电击了一样,呆若木鸡。我不等他清醒过来,赶紧补充:“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你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或可怜。所以我才说,你以后还我,可以了吧?别的无所谓,主要是你妈妈的病,不要再拖下去了。她是你现在唯一的亲人。”他一下子抱住我,我领教了男人的欣喜若狂!“谢谢你!”“我爱你!”和疯狂的吻,让我来不及应付,我就这样狂乱地被再一次推到了性爱的巅峰。我们都很累,因为那天是周六,银行要周一才能汇款。我们就一直休息到将近十点,才起身出门。
我们到了“锦绣中华*中华民俗村”,在里面狂欢了一番。晚上还看了“中华霓裳”、“中华百戏”等很多表演,回到酒店,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我们稍事修整,冲了凉,便草草地睡了。
(二)
周一的早上,我从银行,将六万元的款子汇入了他母亲的医疗保险专用帐号。他准备去店里,找他的领班,取这个月的工资,并告诉他们他要回家给妈妈看病的事情。临走的时候,我真害怕,我的心情实在是太复杂了。我怕他是一直在骗我;又怕他会被那些领班困住回不来;还怕他出去后,像很多故事里的人一样,在幸福就要降临的时候才遭到不测。反正我真得很怕他走。怕再也见不到他,怕以后的日子里,漫长的夜晚还是我一个人度过。他也许看出了我的心事,虽然我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表现。他慢慢走到我身边,从背后把我拥入怀中,和我一起看着深圳一座座林立的高楼。阳光从这些楼的夹缝里穿过,照在相邻的楼的高层区域,低层的区域好象更多的时间是要依靠灯光了。
“不用担心我什么,车票不都买好了吗?我就要回家和妈妈见面了。”他伸出手去,摸着玻璃窗上的一个砂眼。那纤长可爱的手指,吸引着我的目光。我生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这美丽的手指,便死死盯住他的手指看着,想要把他强化到我的记忆里。如果以后我真的不能再见到他的话,至少我对他的思念是有色彩的,有生气的。他的声音仍然很平静:“那些领班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他们还希望我能早点回来,这样他们又会有钱赚了!”我说:“好吧,你现在就走吗?”我没有回头,害怕看见他,会让我流泪。他用臂弯夹紧我:“现在就想撵我走吗?我才不呢。要等下午,他们才会睡醒呢。”我心情好些了,便轻松了许多:“我要喝水。”他回身从身后的小桌上取过来我的口杯,里面是我早上沏的茶水,现在不冷不热,刚好喝。我接过来就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他打趣我说:“水牛来了!”我差点被他滑稽的语调逗得把水全部喷出去,水呛到我的鼻子里。我回过头来,他赶快给我道歉:“对不起,不是有意的噢!”我开心极了:“天天有你在我身边,就没有发愁的时候了!”
他手机的铃音响了,他很灵巧地跳起来,越过靠窗的这张床,跑到他那边的床上去,翻开他小包,取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他吃了一惊,眼神惊惶失措起来,看着我轻轻地说:“我家里,是妈妈!”他小心翼翼的接起电话:“喂?”电话那边响起一个很像东北口音的男人的声音:“喂?是慕霆吗?我是你叔叔卢广齐呀!你妈妈病情有变化,你快回来吧,她说要见到你才放心。”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僵了半天,任凭电话那边喊破喉咙,他始终没有说话!那边电话里说:“小霆!你不要急!这边有我们大家在!你快回来!还来得及!你妈妈在等你!”我一直没敢说话,也没有动,只是注视着他。他终于缓过这口起来:“卢叔叔,谢谢你们,妈妈拜托你们了,我马上回来。”电话那边:“哎!你放心!妈妈有我们照看,你尽早回来就行了。就这样吧?你妈妈今天下午要送医院,我们会凑钱的,你不要担心。不管有没有挣到钱,回来就好!我们会有办法的。听见了吗?小霆?”他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带出哭腔来,一直点头,用鼻子“嗯、嗯”地回答对方。最后他终于开口了:“我听见了,我知道,我马上回来!”电话挂断了,他木然的垂下双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不想让他烦心,可又实在想安慰安慰他,但我终于没有举动。他出奇地平静,慢慢坐到床边上,回过头来,长长的睫毛那么迷人:“宇,求你了,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回家,好吗?”我赶快走过去,站到他面前两条腿中间。他一下把我拦腰抱住,把脸埋在我的怀里。他头发上洗发露的味道,淡然而幽香。我伸出手想抱住他的脖子,可是我迟疑了,最终选择了抱住他的头。我用嘴吻着他的头顶,用手最细微的触觉感受他头发柔软而光润的质地。他这样的姿势,只是为了感觉上踏实、安慰一些,并没有想发泄悲伤或是痛苦的举动。我知道,他的确太坚强了,真的很男人味儿。我很高兴在他最需要依靠和支撑的时候,我充当了这个角色。我突然间发觉我更爱他了,更离不开他了。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抬起头来,双手再次移到我的臀部:“再买一张车票吧?我真的害怕,自己没有勇气独立面对。对不起,要害你跟公司请几天假了。”也许是痛苦没有加在我的身上,也许是我还没有从对他那狂热的爱中清醒出来。我并不那么悲伤,只是很担心他的情况。不过,我不再笑了,而是点头:“好!我们一起回你的家。霆!”我蹲在他的两膝中间,用我的双臂把他的双臂盘曲着,“我真的很高兴,我们才认识几天,你在这种时候,能选择我和你同行,共同面对和承担。谢谢你对我特殊的信任。”他第一次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着我,那种眼神,我好像似曾相识,可有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用一只手摸着我的脸:“宇!我知道,我爱上你了,我离不开你。”……
下午,我们兵分两路:他去找他的领班,我打电话给公司请假,并且买了另一张往他们家方向去的火车票。傍晚,我回到酒店,打点行装。可一直等到晚上十点,他都没有一点消息。我又紧张起来,一种害怕失去他的莫名恐惧袭上心头。我给他的手机打电话,他接了:“喂,宇,我已经到酒店楼下了,马上就上来。”我一下放了心,心里暗自笑自己杞人忧天。门铃响了,我去开门,这次把我吓了一大跳。他背着很大的一个包,每个手里还提了一个皮箱。左脸蛋儿和腮上,被指甲挖破了,留下了长长的血印子,右嘴角和右眼都有些变了颜色。他还是那样,嘴角挂着轻蔑的微笑。见到我,他一下子像小孩子一样,乐开了花。他很兴奋,进门把东西放下,把门一关!弯着腰,从胸腔里往外喷出笑声。那是没有任何声带的作用的笑声。我听见了,觉得很恐怖。我印象中,只有精神病院里的疯子,才会这样笑。我终于忍不住,坐在床边,看他笑了很久后,问他:“怎么了?出了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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