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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会议似乎特别漫长,领导絮絮叨叨了很久,结束的时候临近下班,去洗手间洗了脸,静候下班。
公司附近有一家食辅,不知是什么菜系,做的还算精致,只是装修稍显陈旧。
五月的阳光下落的很晚,二楼靠窗的位置,余温还未散去。坐在酒红色的沙发上,一时无了言语。
“我有一次远远的见过你,在你们公司楼下,但不确定。”
“哦,那或者就是我吧。”
“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我初到杭州,只对公司周边熟悉,我与同事常来吃,一时也想不到好的去处。”
“我不挑食,杭州其实很好,我很喜欢。”
“重庆也漂亮,一直想去而不成,总是想找个机会去生活两三年。”
中衡停下筷,细长浓密的睫毛在黄昏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动人:“
你知道我是重庆人。“
我自知一时失了嘴,慌乱起来,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门心思啃羊棒骨。半晌,抬头,仍见他微笑看我,只能硬着头皮说:“你名声很响,似乎想不知道也很难。”
他笑了。
老实说,我觉得中衡并不适合我,人群之中太过耀眼,即便性情随和,时常低头微笑,也难免招蜂引蝶或招人嫉恨,况他言语很少,便让觉得很难接近,难以了解。
但想我与中衡最初的互相吸引,都是基于对方的长相——我并没有中衡的魅力,人群之中也并不那么出挑,但或者是安静的神情,又恰好吸引了他。
谁知道呢,荷尔蒙的腺味停留在同一个频率了吧。
那顿饭吃的久,但话也不多,不想冷场,我寻着一些不突兀的话题。
沉默的间隙,便想着,中衡也是吧,至少他并不拒绝与我共餐。
他问我:“你平时晚上回去,都做些什么?”
“上网,打游戏,或者看看碟什么的,标准宅男的生活。”
“哦,一会吃完,你就回去继续宅?”他侧着头问我。
我的心思跳转的很快,天已经暗了,我忽然知道他想问我什么,但觉心里砰砰跳的厉害,小心翼翼又带些无奈的朝他耸耸肩:“不然还能怎样。”
“不如,”他停了一下:“看电影去吧,我好久都未去过了,反正你也爱看碟。”
“好啊。”我不动声色,原来是湍急的河流,深一脚浅一脚的会了师。
两个男人一起去看电影,我想,应该是不言而喻的吧,轻轻的掩盖住自己那些雀跃的小心情。
买单的时候,我与他的目光轻轻的触碰,都有一些会心的微笑,原来是这样的简单。
我独立生活近十年,辗转于各大城市,谈过无数次恋爱,见过人生百态,接近麻木的状态活着。大男人主义尤其重,朋友又少,养成一副铁石心肠。不曾想,有一日,为着能与某个人吃顿饭,看场电影,却有了小女人心态。
我一时害怕起来,怕这是深不见底潭,就算我愿纵身一跳,可是怕耳边只是呼呼的风声,眼前又是漆黑一片。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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