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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在阅览室,他瞅瞅路过的女生,特别去瞅她们的腿。想想这一幕真的很有意思,我不禁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在瞅我。
还有一个晚上,我回宿舍时正碰见他出门。“这么晚了还去哪儿?”我立刻转身跟过去,谁知他竟走回来,结果我们在10秒钟内偶遇了两次。
我的记性很坏。一定对自己说过“到此为止”,但还是近乎自动地做出这些傻事。对自己说“独立真好”的时候,还是想靠住什么,想站得更轻松一些。他与我主演的电视剧又在脑海中播映的时候,我就会忘记自己喜欢的只是那张脸而已,对他的了解也几乎只是一个剪影而已。
不管怎么说,亢奋劲儿算是过去了。
决战后一个月,又见良牙和他同学在楼下卖书。我这次不仅做了路人甲,还做了有台词的路人甲。
“这是什么年代的?”我翻开一本破旧的字典,故作幽默地问。又闻心跳声。
“不知道。”他笑呵呵地回答,露出不太整齐的牙齿。
我放下字典去吃饭,路上一个劲地骂自己:“怎么不多说几句呢?说不定可以问问他去哪儿了。说不定还能互相介绍一下呢。”尽管如此,我知道自己勇气也只能挤出那么一句话来。
然后转念一想,兴许下次见面可以搭讪说想买上次那本字典。不错不错,还有救。
回宿舍时发现良牙已经不在了,他的同学看着摊子,字典还在。我正要窃喜,只见良牙领来一位收旧书的老太,开始搬书!
唉,命运弄人。
字典虽已远去,搭讪的口实还在,不算全灭。我一直在寻找“偶遇”的机会,几天下来,屡屡错过!还发生了一段插曲。
这天下午在图书馆看见良牙组织一群外国学生参观,穿着红条纹衬衫。我在阅览室里坐到5点,外面风很大,有点小雨,大家陆陆续续回去了,屋里人很少,少得让我又生邪念。
我捧着杂志坐到良牙的座位上,翻开黄色记事本,找到“加油”那一页,发现没有新的字迹,悻悻离开。
谁知这悻悻之情一时难以消退,我又琢磨那个记事本上有没有新的内容。
这次我干脆把记事本拿到自己的座位上,因为我坐的位置正对门口,良牙如果突然进来,我也有所防备。
果然看到新鲜货。良牙似乎在写回忆录,说大一时父亲送他来学校,结果在火车上弄丢了车票,他们想在出站口混过去,可惜没有成功,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兴奋之情。然后,他在班级活动中见到了“她”,一个要用一生去忘记的人。
我感觉屋外的雨滴在我的脖子上。
尽管知道良牙喜欢的一定是“她”而不是“他”,但胃里免不了泛泛酸水。可能是曾经遭受的打击太多,就当是条件反射吧。
他还说,最近又梦见她离开了,醒来后告诉自己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因为她一直想去伊苏国留学的。
我不禁暗笑——原来现在流行单恋啊……
良牙的字迹延续一贯的密码风格,看得我好辛苦,第三次有眼珠滚落的预感。更糟糕的是走过来一个人,坐在良牙座位的对面!
我跟自己说不要慌,仍然采取杂志战术,把记事本卷在一本大杂志的背面,然后从良牙座位旁的书架上拿了许多杂志,一股脑儿堆在他的桌上,我也很自然地坐下来“翻翻”。
“只要把杂志抱走就可以很自然地把记事本留下来了。”我美美地想,这时,对面那人突然说话了:“师哥,您的导师是维斯特帕列女男爵吗?”
晕!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师弟!
我被迫绽放笑容,应付这个刚刚拜了把子的师弟,手里也不闲着,“不经意”地把杂志跟良牙的书本分开,尽量摆成原先的模样。在屡屡做出我现在很忙的暗示后,亲切的师弟终于决定不再折磨我,我这才逃也似的离开阅览室,心说师弟千万不要发现我把黄色记事本“丢”在了桌上,然后拿着本子追出来。
轻云 2007-04-03 04:10很快到了毕业典礼前一天,我依然没有搭讪成功。
晚上8点多,我在浴室洗澡,良牙居然走进来。我又感激地想去信上帝了。
这也许是最后的搭讪机会,我谋划着赶在他之前出门,然后慢慢走,待他超过我的时候搭话。
于是在他搓毛巾的时候,我奔出去擦干身子,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无奈本质上是个慢性子,良牙竟然在我之前穿好衣服离开了!等我走出浴室,他已经拉出了十米的距离。
我不敢跑上前去,因为气喘吁吁的搭讪实在太奇怪了。
走到宿舍楼下,我直接钻进偏门,开始狂奔。我知道,这样就能跟走正门的他同时出现在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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