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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去找过川哥几次,可他对我已经没有原来热情了,看我的眼神也不象以前那样充满关爱。我没想到曾经答应与我做一生一世兄弟的川哥竟因为我在梦里弄脏了他便会如此绝情,我想这也许和他是孤儿有关吧。
开学前一周,家里做了些南瓜饼让我给川哥送去。我偷偷从柜子里拿了条自己的短裤和一条崭新的床单,一起送到了川哥的宿舍。在把这些东西交给他时我说:“你告诉过我做人不怕没文化就怕没感情,没想到你自己说出的话你自己却做不到;这条短裤和床单既可以赔给你,你也可以象我那样把它们弄脏了再还给我,但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原谅我”。当时川哥看我的眼神很是复杂,可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对我说。我扭头就走,发誓再也不认这个哥了。
开学后换了课代表,因为改革还在延续,我想我和川哥从此也将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了。我的语文成绩又开始下滑,因为学习语文让我感觉痛苦。川哥在我的月考卷子上写了八个字:抛除杂念、全力以赴。我们竟变得如此陌生,好象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进行交流了。
十月末天气渐冷,有一天下午上课时我发现川哥不停地咳嗽,脸色苍白。我爸是内科大夫,家里备了很多常用药。上晚自习前我回了趟家取了些药想给川哥送去,虽然我们已有近两个月没说过话了,但我还是牵挂着他。
走进川哥的宿舍,听见他在厨房里炒菜,偶尔还在咳嗽。我想放下药就走,却在桌子上见了两叠衣物,一叠是我拿过来的短裤和床单,一叠是他自己的短裤和褥垫,在那上面还依稀看得见淡淡的精斑。桌子上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只手、一个家、一位朋友,就组成了“爱”字。如果有这样一个人,既是你的朋友又是你的亲人,你该怎样去面对呢?是着手促成这个“爱”字,还是松开手任其家不家、友不友?爱是伤害,不爱也是伤害,爱却装作不爱迟早也是伤害……
看到这里我泪如泉涌,我一直想给自己对川哥的感情下个定义,没想到这个定义就是“爱”。我跑进厨房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川哥。川哥的身体从刚开始的僵强逐渐变得柔软,他熄灭了灶火转过头来深情地吻了我一下,责备道:“小傻瓜,生哥的气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前途过不去呢?答应我,以后再不这样了!”我卖力地点着头。
那天晚上我又睡在了川哥的宿舍。川哥说他其实也不习惯穿很多衣服睡觉的,但第一次和我同床他必须得保持老师和哥哥的尊严,没想到我脸皮那么厚竟张罗着要两个人一起裸睡,而且睡相也不好,大热的天尽往他身上贴,还挺着根肉棒杵得他生疼,早上他睡得正香呢没想到又被我泄了一身。我连忙抵赖,说没准是他给我拨弄射的呢。他不承认,我就不依不饶地往他怀里钻、央求他,他只好顺着我说是他弄的;我又追问他是怎么弄的,于是我们就现场示范了起来……
和川哥在一起,寒冷的冬天也变得温暖了起来,他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坚强,他的出现彻底地改变了我的人生。也许是因为身世特别,川哥更善于在细微之处体会爱、感悟爱。有一个周末,我们去看电影,是张国荣演的《夜半歌声》,我没看出有什么可取之处,他却感动不已。他告诉我他相信世间有真爱存在,但只有少数的幸运儿才能得到;真爱更注重爱“心”,而非爱“人”,所以无论这个“人”变成什么样子,美也罢、丑也罢、毁容也罢,甚至是变了性别,只要这颗“心”不变,真爱就不会变。
不久,“如果你是女人我依然爱你”便成了我们之间的爱情宣言。
其实川哥也有平凡的一面,所谓食色性也,他会色迷迷地把手伸向我的胯间,然后轻佻地说:给哥吃个鸡儿。另外,川哥对我的身体也有种异乎寻常地迷恋,常常还没等我学习完他就钻到了桌子底下,解开我的裤子给我口交;就算我趴在床上学习他也不闲着,拉下我的裤子在我后面鼓捣半天然后告诉我我长了多少根肛毛——2000年的冬天,在川哥的单身宿舍里,两个血气方刚的年青人尽情享受着巫山云雨、鱼水之欢。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我们也许会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同志情侣,但假设在命运的面前总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我们是在川哥的办公室里被校长撞见的。那天是元旦,全校放假,我送来了些饺子,川哥正在办公室批月考卷子,我考了86分,不错的成绩,我让川哥奖励我,川哥便给我口交,没想到正赶上老校长回学校取东西,更惨的是他推门的瞬间正是我决堤而出的时刻,我颤抖着,川哥的嘴角溢出些**,这就是那个古板老头所看到的景象。
老头阴沉着脸让我先出去,然后与川哥进行了2个多小时的谈话。我就在门外忐忑不安地等着,一直等到校长出来,他严肃地批评我说:“在教员办公室搞流氓活动,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吗?都够判刑的了!念你初犯,给你记大过处分……年纪轻轻的,得学好,得往正路上走,你知不知道?”
我表情沉痛地点点头,我不在乎什么处分,我只要这件事能平静地过去,只要它别伤害到我挚爱的川哥。
校长走后我又溜进了川哥的办公室,川哥一脸泪痕,想是被校长批评得不轻。我们的一时忘情竟铸成了如此大错,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命运?!
川哥把校长对他的处理决定告诉了我:如果能在下学期开学之前调走,学校给正常办理调转手续;如果到时候仍然找不到接收单位,学校就和他解除合同,把他的档案材料转给人才市场。 "
我摇着川哥的手臂失声痛哭,求他再找校长好好谈谈,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他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呀。川哥却反过来安慰我说,也许这就是爱的代价,现在已经没有谈的必要了,只要他努力工作无论到哪里他都能干好。
放在桌子上的饺子已经凉透了,川哥抓起了一个放进嘴里嚼着,看着他那难以下咽的样子我心里难受极了,川哥可能即将离开他最钟爱的事业,可他却把这仅仅当作是爱的代价……
校门口的宣传栏上贴了一则简短的公告:徐磊同学因违反校纪,处以记大过处分。特此公告。
大家都很好奇我到底违反了什么校纪,面对着那一双双探究的眼睛我无所畏惧,因为我知道川哥此时正承受着比我更大的压力。
消息传到了家里,我妈气得暴跳如雷,她追问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了保护川哥我只有沉默。她便把我拽到了校长家,一定要当着校长的面把事情搞清楚。
我妈以前在剧团唱地方戏,后来调到了市妇联,是个远近闻名的泼辣女人。老校长也惧她几分,忙解释说:“徐磊可能不好意思跟你说,其实是他和我们学校的一位老师在学校从事流氓活动时被我抓住了,为了帮助徐磊认识错误才给他一个处分的,但我敢保证肯定不会影响他今后的升学和就业……”
还没等校长说完,我妈一掌掴在了我的脸上:“不要脸的东西,快说!到底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了?”
校长忙拉开她,说:“先别忙着打孩子,在这件事上我们的老师要负主要责任。”
我不解地看着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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