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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之战(18)
我端着套餐过来,还没走到桌前,佐伊就看见托盘里的那对kitty了,脸上的秋霜瞬间解冻,花儿都开了。我感激的看了晓韩一眼。
佐伊说她先去洗手,刚走开,晓韩又凑到我耳边说:"一会儿她来了你找她要一只。"
"为什么?佐伊喜欢,都给她吧。我又不想要。"
"千年朽木!"晓韩气愤的把"木头"升级了。
晓韩让我注意kitty有两只,就是常说的一对儿。如果佐伊愿意分我一只,就表示愿意和我成双配对。这和古代妇女故意遗失玉镯,意在让情郎拾起有异曲同工之妙。但这么深奥的理论会有人明白吗?晓韩是怎么琢磨的?特别又引经据典,借鉴了"拾玉镯"这件重大历史史实。佐伊是学当代法律的,不是研究史前文明的,她明白这史实的含义吗?我对晓韩的理论表示怀疑。晓韩信心十足的说:"你以为才女的名号是混饭吃的?女孩子对这种隐讳含义最敏感了,不会错。"
看不出晓韩对女性心理还颇有研究,很像个权威。这和他的年纪不太相符吧,是不是少年老成了些?我和晓韩还嘀咕着,佐伊回来坐下了。佐伊一边喝可乐一边摆弄这两只kitty,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晓韩对我点一下头,表示时候到了。我鼓起勇气说:"真可爱,给我一只吧。"
佐伊看我一眼突然不高兴了。难道她明白玉镯这回事?才女真不是盖的。我头上冒汗了。
佐伊噘着嘴闷了好半天,说:"太过分了,你这不是棒打鸳鸯吗?人家好好的一对儿,活生生的要给拆开。算了算了,谁让我比你大呢,姐姐我把两个都让给你了。"说着佐伊把两个kitty推倒我面前。
镯子给一只是喜欢,不给是不喜欢。可一次给两只,佐伊把我当重灾区扶贫了吧?我不解的看着晓韩。晓韩低着头咬着吸管没吭声。从他肩背部的振幅推测,他在笑,在窃笑!冥冥之中传来一声枪响,我牺牲了。晓韩拿我当小白鼠了。我盲目相信晓韩,犯了经验主义错误。晓韩都没谈过女朋友,他的"经验之谈"怎么能信。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巾。
出了德克士我们又去看了电影,然后我和晓韩在车站跟佐伊分手了。回家的路上晓韩还在感叹说,才女就是才女,果然反应不同凡响。
到我家院门外,看见一辆黑色轿车。我一看车牌是罗承翔的车,可车上没有人。
晓韩也看见了说:"他还真能缠人,不会在你家楼下吧?干脆就现在跟他说了,老躲着也不是事儿。夜长梦多!"
"现在?怎么说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晓韩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真是一两句马上能说清的话,我也不会拖到现在。晓韩看我犹豫脸色就泛黑。正说着话罗承翔从院里出来了,见了我笑着就走过来。
晓韩从背后塞了只kitty在我手里,小声说:"要不想和佐伊在一起就别说!这辈子都别说!"晓韩撇下我到院门口站着了。
罗承翔走到我面前说:"这段时间忙什么呢?怎么老找不着你?"
"是有点儿忙……你专门来找我?"我的心又开始嘣嘣的跳。
"不是,我来找一个上两届的校友。有事找他帮忙。"
听罗承翔这么说我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专门来找我的就好。
"出什么事了?"我随口问问,想赶快把他打发走。
"还不是小皓。"罗承翔眉头又皱起来了。他说现在那边收了钱,又翻脸不认了。说要公了,非要把小皓治进去。就仗着黑白道上都有人,说话还不是一般的嚣张。罗承翔就赶紧来找他那个校友。小皓的事正归他们管。罗承翔想能私了还私了,说钱不在乎,只要小皓别坐牢。
罗承翔的校友我认识,叫刘雷。他老爹和我爸在办公室门对门的坐。小时候我常和我哥晓韩上他家去玩儿。听起来这事很棘手。小皓什么人不招,非招惹这些无赖。我有点儿替罗承翔担心。
罗承翔叹口气,说:"算了不说这些了。难得遇上了,我请你吃饭吧。"
他打开车门,招呼我上车。我站在原地犹豫不决。现在和他去吃饭,又该没完没了了。我向院门口看了一眼,晓韩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大门口空空的,他真生气了。我捏了一下手上的kitty,是当机立断的时候了。
"我……不去了。"我鼓足勇气说。
"怎么,还有事?也好,不如后天吧,我有空,到时我来接你。"
"后天我也……我的意思是,我以后都不想和你出去……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不用来找我了。"
我低着头说的。因为我知道,看着罗承翔的脸我根本说不出来。
"为什么?"罗承翔急切问。"我又哪儿让你生气了?这段时间我是没怎么找你,我都在忙小皓的事。可我一有空就给你打传呼,你都不回。这些不能说是我的错吧?"
罗承翔以为我怨他冷落我。我解释说:"不是因为这些。是因为……"
"还因为什么?"罗承翔打断我的话。"上次你因为小皓生气,我都跟你解释了。本来我最不愿意和别人说我家里的事。我怕你离开我,什么都跟你说了,可你还……"罗承翔停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说:"要不就是董勤吧?你还在乎我没跟你说他的事?我没说只是我觉得这和我们俩的事没关系。你要这么在乎,我就都告诉你。董勤心里真的有人,他上高中就认识那人了,他……"
"不是因为董勤和小皓!是因为我、我不喜欢你,从来就没喜欢过你!只是董勤不在了,我看你伤心,同情你罢了!我不喜欢你老这么缠着我!"我一口气全说了,手里的kitty都快攥出水了。
我无意中一抬头,看见罗承翔僵住的面孔。神情就像那天坐在董勤床上一样。我不敢再看,低下头转身就跑。我怕罗承翔又在后面追我,就头都不敢回,拼命的跑进院子里。可身后没有人喊我,也没有车子启动的声音,很安静。
我跑上四楼,晓韩正站在门口。大概我哥出去了,家里没人。我也没和晓韩说话,开门径直回了自己房间。晓韩跟进来问怎么样?我一屁股坐在床上,说跟罗承翔说清楚了。
晓韩很高兴的挨着我坐下,把我的kitty拿到手里说:"你一个人玩儿两个太浪费了,我要一个。"
我让他随便。晓韩把穿婚纱扔给我说:"妹妹给你了,我要哥哥。"
晓韩兴高采烈的拿他那只kitty逗我,可我心里怎么这么难受啊?我沮丧极了,坦白没有给我带来预期的喜悦。细想起来罗承翔也没什么太坏的地方。其实他这人挺好的,什么都为我想得很细。我这样伤他太过分了。晓韩连着在我家住了好几天,每天乐得跟过节似的。我不知道有什么好让他这么高兴的。倒是看见床头上的kitty能安慰我一下。为了佐伊,这些牺牲好像还值得。
听晓韩说我哥彻底放弃佐伊这块殖民地了。真是喜讯从天降,乐坏了我这个劳苦大众。我和晓韩四目对视一点头,决定对佐伊恢复主权,正式接管。怎么说也是踩着伟大的祖国回收香港的后脚跟儿回收了佐伊,多少也有那么点儿伟大瞬间的感觉,其历史意义不可忽视。
佐伊这一来,晓韩墙头草的本性暴露无遗。前段时间晓韩还抱怨我哥有脱离组织的倾向,从上了大学我们三人小组就很少集体行动。鉴于我哥长期不履行领导义务,擅自脱离领导岗位,晓韩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佐伊扶正了。美其名曰我俩不能长期群虫无首,一定要找个人追随,我俩的人生才有希望。以前老看晓韩给我哥溜须拍马,满脸忠孝二字,原来所作所为都是真实的谎言。历朝历代宫廷政变都是帝王亲信所为。我哥妄称一代人精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不小心眼拙信错了人,落的个养虎为患饮恨江湖。
新领导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是对我哥在任期间所留余毒进行撤底清除。推翻了我哥一贯奉行的拳头主义,对内对外一致以和谈为主,孜孜不倦循循善诱,让我有如沐浴在春风化语之中。新领导根据自己的喜好把我们以往的出没规律做了改革。时间上做到昼伏夜出。领导说因为现在炎炎夏日,要切实解决职工避暑问题,所以调整工作时间。长期坚持下来,我和晓韩明显感觉皮肤有了质的变化,心理上对阳光有了量的恐惧,经过质与量的交替变化,我和晓韩成功取得一级vampire质检认证。内容上以可室内操作为准。领导以自身为典范前任领导为反面教材,耐心讲解了IQ的重要性。和领导相比我和晓韩IQ明显偏低。我们积极要求上进,就整日跟着领导窝居室内开发大脑潜能。
每回组织搞活动都在晓韩家聚头。人一到齐晓韩就大窗帘一拉,伺候新领导在电脑上摆兵布阵,烧杀掠夺。领导醉心于指挥她的精兵强将在蛮荒世界杀出血路建国立业,晓韩以秘书先生自居整理大批文献资料辅助国运。晓韩坚持两手抓,两手都很硬。一手抓攻略一手抓密集,切实履行好辅国大臣的义务。我身为草民只能在一旁观战,但也很要求进步,时不时出点儿自认为精辟的战事策略,屡屡招来领导及男秘两张嘴巴的极端愤慨。擦干身上的唾沫星子,房间里还是硝烟弥漫号角声此起彼伏。我身边怎么总战火纷飞的?鼠标一点,一片人仰马翻房倒屋塌,领导和男秘就哈哈大笑,笑容慎是狰狞。估计希特勒对战争也没有他俩狂热。
晓韩不是说帮我追佐伊吗?怎么一不小心他和佐伊凑一对儿了。我不会又上当了吧?晓韩应该不会骗我,我是信任晓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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