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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人很多,清一色的同龄人,三两扎堆聊天儿。陆续又有帅哥美女进来,一眼扫去性别有点失衡,男多女少,原来,晖以前的死党除了被父母送出国的都悉数露脸,应该有好些富二代。我的视线找了一圈,不见晖的影子,最终在一堆人中发现了他。晖也瞅见了我们,撇开人群,屁颠屁颠地走向我们。晖人逢喜事,气色倍儿好,眼睛闪亮,很帅很精神。
晖说:“哥儿们,你们总算来了。”
我解释道:“今天车堵的厉害,不过没迟到吧?”
晖伸出右手,笑嘻嘻地说:“拿来?”
我故意不解地问:“什么?”
晖嘟了我们一下,说:“我的生日礼物呀?”
我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望着刚说:“刚,难怪你在车上一直念叨拉下什么东西了,原来是生日礼物。”
刚帮腔道:“是呀,是呀,你看我这记性,都更年期提前了,怎么办?”
晖说:“不准耍赖,本少爷的生日礼物,速速的拿来。”
刚笑呵呵地说:“礼物没有,人有。要不,我们自己扎个红丝带,当礼物献给你?”
晖笑得很阴森,说:“我数一二三了,再不拿来,我把你们几个统统斯拉斯拉的扫地出门。”
他的暴力我领照过了,看看差不多了,我们变戏法般手上多了礼物,一齐呈上,齐声道:“生日快乐。”
晖照单全收,一边开心地拆开礼物包装盒,是晖式直接简单的行事风格。他最先拆看我的,是一款森海塞尔的耳机,我注意到他耳机的音效不太好了,一个耳罩也快坏了。晖满意地说:“睿,我特别恩许你今天多吃几块蛋糕。”
我说:“我对蛋糕不感冒。”其实,蛋糕口感好的话,我并不排斥,就喜欢看他逗人的样子。
晖**我们道:“这蛋糕不一样哦,是我姐特意从凯宾斯基订的黑森林和草莓乳酪蛋糕,是那里的招牌,味道超正,平日排队还不一定能买上。我从小就爱吃,到现在还没吃厌,包你们也爱吃。”
既然是晖爱吃的,我肯定要尝试,我们正馋着呢。又潇洒地进来一堆人,五哥们带三美女,气场不小。晖饿狼般立马扑过去,跟一个穿阿玛尼的哥们抱一团,说:“大哥,小弟想你很久了,你真回来了!”
看晖跟他大哥的亲热劲,我心里泛酸,醋意十足,心想:啥时能跟我这样亲热呢?前路依旧漫长艰辛。
大哥:“你小子生日怎能少了我们?香港而已,又不是伦敦。”
晖:“大哥回来多久了?怎么不早通知小弟一声?小弟去机场接你们。”
大哥:“昨天才回A市,要给你小子一个惊喜。呵呵,小六,今晚零点前别沾酒,咱哥几个再去C环跑一圈,很久没飚了,手痒了。”
晖:“大哥说了算。”
听到晖今晚要飚车,我心猛然下沉。话说媒体上的飚车报道几乎全负面的,不是死就是伤,我怎能不担心他?这些人一定是刚以前口中的“跟晖混一块的有钱有权人”。我暗自观察,他们吸烟去走廊,讲电话不嚣张,应该有教养,貌似跟“李禾禾薄瓜瓜”的形象差不多,到底物以类聚。晖给我们互相介绍后,聊了一会就离开了,他要应酬的人物多。
话说晖哥们一伙由前不久的A市国际车展侃起,侃汽车和车模,晖大哥钟情四个圈,于是我专说奥迪的好,很快就融入了他们之中,还聊出了晖的一些过去,有一个重重地打击了我,就是晖以前还交过一个小女友。据说,晖那时很招人稀罕,晖把那小女友迷的七晕八道,但晖似乎不开窍,不冷不暖地交往了几个月,分手88.我又添堵了,惟有看着远处的晖,安慰自己道:我是喜欢你的,估计没人再如我一样喜欢你,愿意去照顾你,希望我的真心有一天能感动你。
时间到了,包间的灯光突然黯淡,几个服务生推来了两个大蛋糕,烛光摇曳,蛋糕果然异常精致,黑森林上面是一层厚厚的巧克力,草莓蛋糕红红火火,卖相讨喜,寓意吉利,全场唱起“祝你生日快乐……”。烛光映红了晖的脸,晖戴上生日帽,许愿,吹灭蜡烛,切开蛋糕。我尝了几口蛋糕,味道棒极了,奶油入口即化,一点都不腻,刚和霞更是赞不绝口,吃了几大块。吃蛋糕时,霞竟然自作主张,帮我擦了一次嘴巴的奶油。这个动作过于暧昧,过于亲昵,不想她多误会,也不想以后添麻烦,于是,我适度地跟她保持距离,适当地避开了她。
灯光全熄后再开启,音乐从头顶飘出,全场大变身,脸被面具遮着。话说我一眼地认出了晖,蓝黄色的面具挡了他大半张脸,头上顶了一对牛角,背后披了一件黄澄橙的披风,很惹人爱,不知是哪个漫画人物!第一支舞,晖和怡两人跳探戈,怡扮白雪公主,晖的披风碍了点事,但仍流畅,大家都赞叹。即使冷静沉稳如我,处理感情,亦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每次看到晖和怡貌似和谐共舞,我的矛盾齐涌上来,一面自己明明很喜欢晖,一面心软地想:他们很搭调呀,你不是希望他开心吗?他现在看起来很开心呀,你算什么?此刻,我又闹心了,选择悄悄离场。长长的走廊灯光昏黄、暧昧,照着我孤单的影子,我步履沉重,表面泰然自若,其实内心波澜起,捣动我烦躁不安。我靠在窗前,拿起百威自饮,酒很涩,心亦涩。我苦涩地想:不是早料到了吗?为什么还是跟自己过不去?
我纠结不清,肠子打结,人好像一下掉进了黑暗中,迷失了方向,直到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手指修长白皙,梦中都熟悉了,不用转头就知道晖来了。
“睿,你原来躲在这里。”他声音兴奋。
在快乐的时候,他能想起我,我多少安慰了些,说:“出来透口气。”
晖关心地说:“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怎么的了呢?”
即使带着面具,关心是真诚的,他还是在乎我的,又是原来那个自信的我。我扯扯他的披风,问道:“你又扮哪位漫画大虾了?”
晖:“阿鲁迪巴,我们金牛的黄金圣斗士。”
我:“超级拉风,赞一个。”
晖不怀好意地说:“你这身也拉风,帅毙了。你待会等着出风头吧,已经有好几个女生在跟我打听你了,缠着我要你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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