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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在一个房间里,窗外是一片的绿色。我和他相拥着坐在一个沙发上打打闹闹,而且他笑得很灿烂,如同我刚见他不久的时候他对我笑的样子。我把他压在我的身下去吻他,没有碰到他的嘴唇,却感到被短短的胡渣刺到。
再后来,就醒了,一切都消失了去。我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时间,早上四点半。我坐起来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努力想在梦里面那片窗外的绿色曾经在哪里见过的。终于想起来,是几个月以前我跑到湖大给他送钥匙时候的情形。
我到厕所去洗了把脸,眼睛很涩,因为睡觉之前忘了把隐形眼镜拿出来。突然有一种想把我和他这几个月经历过的种种都写下来的欲望。可是抬笔无力。又忽然有了种想法,就是去那些我和他曾经在一起的每一个角落走一遍。
不为什么,就想去走一遍。
礼拜一一上班,老周就把我们所有的人叫上开了一个会,宣布了他即将离开的消息。正如我预料的一样,没有人表示出任何的惊讶。毕竟之前的小道消息已经沸沸扬扬满天飞,而且台里的人来来走走也不是新鲜事清。应了一句古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没有谁离了谁地球就不转了。接下来几天老周都没有来上班,而且接任的主任也没有露面,因为老周的位子还没有人走茶凉。
我接到人事部门的通知,告诉我护照办好了,不过可能要亲自去北京去办理签证申请。我申请的是从德国入境的申根签证。我要出国的事情我只对肖姐说了,还说可能这几天要去北京一趟。她却说用不着,只管把护照寄到德国在北京的使馆,到临出国的时候去使馆亲自去回来就可以了,不但可以省了很多事情,还可以拿了护照就去机场。我听了她的。
‘最近怎么了你?’她不止一次问我。
‘没怎么啊。’我说。
‘怎么看你怎么觉得你像个行尸走肉,瞧你瘦的。’她说。
倒是形容得贴切。
我给德国使馆去了电话,我的英文很蹩脚,解释了半天那边才听懂我要说什么。不过接电话的签证官很和气,没有怎么废话就答应了我的请求,说我可以来取护照的时候再亲自过去。因为我走的国家很多,可能要花两个月的时间左右。
我把台里的拍摄日程拿过来看看,其实那个节目和我的关系不是很大,有我没有我都一样,这摆明了是老周给我的福利。我又去图书馆借了本欧洲旅行的书来看。汉堡,卢森堡,阿姆斯特丹,伦敦,罗马和巴塞罗那。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王杰有一首歌,叫作窗外。依稀记得里面有些歌词好像是伦敦的雨,巴黎的橱窗,威尼斯的海港,还有西班牙的阳光。
也好,出去走走。而且从地图上看,到哥本哈根最近的一个城市是汉堡。资料上说,坐火车的话,七个小时就到了。我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希望,可那到底是什么,我说不清楚。
礼拜六越来越近,每天还是上班下班。我终于决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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