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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同学们都在家里自己做题,老师的课都爱上不上的。’他说。
‘明明,’我说,本来想说要他不要这么任性,他的小脑袋有时候还真缺那么一根筋,而且做事情很冲动。话到嘴边打住,‘你当真要来?’
‘你等着。’他说完挂了电话。
我大概等了半个小时。我不知道他在那边搞什么鬼,还是在存心玩我。我再也没有心思去看什么报纸或者做什么采访,就跑到草地上坐下来一连抽了几根烟。草地上有些潮湿,可能前两天刚下过雨。夜幕已经降临,草地上三三两两的坐着情侣,甜蜜到不行。
我还是希望周明能过来看我的,可是这和天方夜谭有什么区别?
电话终于再响起来了。
‘我真来了哦。’他在那边说,不过听起来也不得有多正经,还是轻描淡写的。
‘你怎么来?’我问。
‘我刚才打电话定了飞机票。’他说,他说得还是很镇静。也许老周平日里出差太多,走南闯北,所以他们家应该有不少随时可以拨打的机票贩子的电话。
我听了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心开始狂跳。现在想起来,自己都有些脸红。在大学里到没有认认真真谈过一场什么恋爱,现在出了社会了倒是学人家小朋友谈一次恋爱。
可是,我又怎么去确定那是谈恋爱,还是小孩子在家里呆得实在无聊了才过来找我玩儿?我就是这样不彻底,口口声声说愿意为周明去在感情里沦落失守,可在关键时刻还是要想到一下自己,这样是不是不太纯粹?
听我半天没有说话,他说,‘那我到了给你打电话好不好?你不用来接我的,我打车过来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心里很温暖,那股暖意顺着我的脊背爬上来,在我眼睛里凝结,我的眼眶突然湿湿的,好像受了很久的委屈,一下子为了他的几句话而释了怀。
接下来的一天过得飞快,我和周明一直在通着电话,这也是很久以来我第一次没有任何负担地想都不想去给他主动打电话。
起床了,懒鬼!
飞机上小心啊,冷气如果太足,记得要毯子。
到南京机场了吗?不要打黑车。
等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长途跋涉了一天的人,仍然神采奕奕的。我在宾馆的大厅里等他,他见到我很开心,开朗的笑着。就那么几秒钟我看着他,仔仔细细的。
他仍然穿着简单宽松的白色T恤,不过换了一条紧身细裤腿的牛仔裤,腰开得很低,从后面开过去的时候,白色内裤的红色边都要露在外面。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上面有一团醒目的绿色橄榄枝。
倒是我一时觉得有些不自在,好像偷偷摸摸再干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虽然我嘴上没有说不要告诉他爸爸,但是这件事情我不说出口他应该心知肚明的。
‘你介不介意和我住在一间房?’我问。
他没说话。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再定一间。’我赶紧补上。
‘你说呢?一个人住多闷啊,我还这么老远到南京来干什么?’他说。说完伸手提了 放在地上鼓鼓囊囊的书包要我领他上去。
我和他好像都知道今天有一场戏马上要上演,可是毕竟是首演,准备工夫还是要做足的。我领他出去吃了顿晚饭,趁他不注意,一路小跑到隔壁的超市买了一包雨衣,买的时候那个心跳得啊,甚至还求神让我今天晚上一定要用掉一个或者几个。
等我们终于回到了酒店房间,我们在房间里看了一会儿电视,闲聊瞎侃,我不记得有多少次有冲动去把他扑倒按在床上。可我是好人,都忍了。终于他说他去洗澡,我盯着电视机屏幕说哦,你去吧。
我洗的时候,就站在刚才他淋浴的那个位置,空气里香香的,温润潮湿,我在镜子里看不清自己的脸。也好,今天豁出去了,脸也不要了。
等我出来的时候,周明关了电视在床上躺着,身上盖着被子。他把手臂枕在脑后,露着胸,一看就是平时在健身房练过,线条分明。和他比较起来,我有些自惭形秽。就这么看过去,我看不出来他下面是真空还是穿着小裤头。
他冲着我笑了一下,房间的灯没有关,我觉得和他之间有些尴尬。这算什么?等着让我霸王硬上弓?我装作拿着吹风机吹头发,顺手把房间的大等给关了。
房间的灯暗暗的,我把浴巾脱了,赤身罗体也爬到床上去,首先只安分地在床的一边躺着,我想找一点话题来聊,可是不敢正眼看他。他像是个太阳,即便在黑夜里,仍然灼得我发烫。
‘你困吗?’他问我。
‘还好。’我说。
‘咱们干什么呢,现在?’他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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