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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琢磨着他的话你好我好觉得心里面有东西荡了一下一下子生出来很多感触。不禁有点出神。
他把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想什么呢?
我说: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高人呢。说得真好。
老廖笑笑:什么高不高的。都是实话。
我转过头看着他笑了他也看着我我们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那一刻没有面具没有试探刹那间好象可以看到彼此的最深处柔软而且深情。
回到酒吧有人占了我们的位子。王惠和老史他们正站在吧台边上喝酒一看到我们王惠就非常兴奋地拉着我说:你猜我看见谁了。
我说:是‘联合国’吧。
王惠笑得特别大声:那你也看见她那个英俊的德国老公了吧。
在众人面前我想表现得厚道一点就简单地回了句:看见了。
王惠没有看到她期望的反应就找别人去了她们几个女孩子又将刚才的场景仔细地高声地重温了一下。我看到老史和老廖相视一笑都是一付哭笑不得的表情。
酒吧里太吵要喊着说话才行根本不能聊天老廖靠在吧台上拿了支吧台上的笔在餐巾纸上乱划着玩。我喝着啤酒看头顶的电视好象是一部电影乐队正在唱得热闹听不见声音感觉象是在看一部默片。没有了声音人的动作和表情忽然有了沉静而敏感的意味。正看得入神老廖递了张餐巾纸给我灯光昏暗而且零乱但是那上面的字我却看得分外清明。
我喜欢你。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灯光再昏暗我也看得出他红着脸。
我假装板着脸看电视。一字一句的说:下次用张好点的纸。
老廖擂了我一拳:打印的行吗?
我转过头看得到老廖轻松而幸福的笑脸:不成必须手写。晚上回去再抄上一百遍。
老廖趴在我耳边说道:真想抱抱你。
我说:知道。
我们相视一笑意味深长。乐池里一个花衬衫的菲律宾歌手上来了。欢乐的吉他伴着激昂的鼓点我和老廖跟着音乐大声地唱着:关塔那梅拉,格瓦吉拉,关塔那梅拉,关塔那梅拉……
十二
那个晚上我和老廖并肩坐着看着电视里无声的画面偶尔他的肩膀会挨到我的肩膀每一次接触身体里都有一种冲动忍不住要和他深深相拥。我们在人群中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身体也隔着距离。但是这世界总还容得下两个平凡的人四目相对许多心思许多依恋不需要言语恋人的眼睛每看一眼都是感触。
我们还是没有忍住坐了一会就借口老廖家里还有老人不能走的太晚我回父母家要搭他的顺风车。先走了。
老廖的车停在胡同里我们沿着胡同慢慢走胡同里的街灯安静地照下来撒到地面一圈光亮昏黄而且温暖走到光圈之外老廖就拉起我的手我们一路慢慢地走两只手松开又拉上。上了车老廖将手搭在我的座位靠背上说道:赵鹏你不烦我吧。
我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说道:不我喜欢你。
老廖笑了看着我的眼睛说道:那就让我好好看看你你知道吗这些天我总是想不起来你的样子。
我笑着说:是不是我长得太抽象了?
他脑袋一歪假装打量了一下:对了我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让我再看看。
说到这外面的街灯突然灭了窗外一片月色黑暗中念叨着我的名字。他的头伸过来我们闭上了眼睛老廖的嘴唇温热而湿润我们吻得细致而纒绵带着啤酒的味道混合着我们的衣服上在酒吧里浸泡出来的雪茄的味道就这样吻了很久分开的时候发现车窗上已经蒙了一层的湿雾。
看到这些我俩不禁都有点脸红。一边手忙脚乱地擦玻璃一边开车走人。
到家的时候我没有请老廖上楼不是故意矜持因为他家里还有病人不能太晚了。老廖也是依依不舍但是我想来日方长忍了忍就下了车。我没回头但是我知道老廖的车还停在那。嗯这人还真厚道。
但是一进楼道我就发现原来进错了单元。我溜出来觉得非常丢脸打算贴着墙跟溜边儿回去。没想到这家伙正站在车外叉着腰等着看我笑话呢。
我粗着嗓子压着声音说: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爷们啊。
他也压着声音说:见过这么帅的我是没见过这么傻的。
我笑着骂他:你大爷。
老廖听了说道:你敢骂老子我跟你没完。
说完跑过来要打我我就往楼道里跑刚进来就被他给抓住了他紧紧地抱住我我们的身体用力地贴在一起隔着衣服我也能觉出他的家伙的硬度他的脸几乎贴到我的脸热气一阵阵哄到我的脸上低声说道:我想跟你上楼行吗?
我开了门一进门我们就抵在门上纠缠在了一起老廖激动地一遍又一遍叫着我的名字那一晚我们的第一次很快就喷发了。
从此每个上班的清晨我家的楼下会停着一辆白色的切诺基为了能和他一起上班我将上班的时间提前了因为我还是经常要加班到深夜所以一路上都是我继续睡觉的时间那时候北京还没有这么堵车交通台还没有什么人听我习惯和老廖一起听着新闻将手插在老廖的大腿下面一路沉沉地睡去直到大北窑才会醒来。一周里有一两天老廖会住在我的家里那几天他会接我下班我们的车子开在北京的深夜里深色的车窗里面我总是会疲惫地靠在他的肩上沉沉地睡去。老廖会不时地侧过头叫一声我的名字亲亲我的额头摸摸我的脸。我迷迷糊糊地答应着。我们是一对幸福的恋人。单纯地相爱心里面除了快乐全是感激。
十三
那年仲夏我度过了我工作的第二个年头。我也从分析师变成了顾问我把这消息告诉老廖的时候他比我还兴奋实际上在我们这种公司如果不是业绩实在平平大部分人两年以后都可以升为顾问。那些升不上去的多数自己就会离开了。老廖总爱夸我聪明其实从小到大聪明人见得太多了尤其是现在公司里每天出来进去的全是人精。我知道自己实在算不上老廖以为的那种天才我不过是还算努力罢了。
但是我确实很享受我的工作我喜欢那种针锋相对的较量中胜出的感觉喜欢来自于头脑风暴中的灵光闪现。最重要的是一个艰难的项目成功之后那种深深的成就感。加班当然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但是在这些无眠无休的夜晚里人确实在成长在积累。这些也都是财富。
老廖的公司在王府井有时候我会在中午坐地铁去他那里一起吃午饭我喜欢八卦办公室里的故事讲得还算有趣老廖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往往看不到这些小事但是他爱听我说。我们往往是边吃东西边听我那点鸡毛蒜皮。讲完了吃完了我坐地铁回去。
周末的晚上我们还是尽量和朋友们一起出来吃饭泡吧。还是那一群人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我和老廖越来越铁了。王惠看见这些我能觉出来她打心眼里高兴。虽然有时候她难免也会觉得有点被冷落但是我们终归是男人和女人如果不是恋人其中的距离和分寸我们都懂。
星期六没有其他的安排我和老廖会开车四处走走我们喜欢昌平的那些旧陵沿着水库开进山里一边是水库一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开在山上车窗大开着山里的空气呼拉拉地吹进来我喜欢把车里的音乐开得大大的大声地跟着唱。老廖却说我这是黑人的习惯。开着开着一个小小的守陵人的村落出现了沿着村里的小路开进去会有一段磨得光光的石板路露出来一阵颠簸之后在一个巨大的石碑之后现出一圈金瓦红墙。
那时候这些老陵还没有封闭我们在里面转了转跟守陵的老乡买了两根老玉米。我们就边啃着老玉米边和老乡们聊着天听他们讲讲那些旧时候的故事。在他们眼里我们是两个要好的兄弟。
那是一个无风的夏天的早晨在台阶上的树荫里我枕着老廖的腿懒懒地看书。有人经过我也赖着不起来。从那时开始我就有了个习惯只要一靠着他躺下我很快就会睡着而且睡得很沉很沉我没有问过每次在我睡着的时候他在想着什么。但是我知道他高兴。
醒过来就看见老廖青青的下巴我忍不住想摸一下但是光天化日忍住。
起来看见老廖的短裤上已经被汗给洇湿了一片我有点心疼说道:又睡着了腿麻吗?
老廖说:没事我看是你太累了跟上辈子没睡过觉一样。
嘴巴上这样说起来的时候还是活动了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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