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吃完饭时间还早,从饭馆出来我要军陪我逛街,一边走一边聊,军也知道了我这些天一直在市里玩的事情,他没责怪我.在逛街的时候军多次的说,他穿这身军装在外面逛不大好,要去我住的地方看,最后我坳不过他,只得同意带他去看看.
走进小旅馆军就说:"你这小子蛮会享受的嘛,住这么一个好地方,我长这大还没住过旅馆呢,肯定很贵吧?"
"不贵的了,双人间的才50块钱一个床,有电视,有电话,还有洗澡的,对了你今天晚上在这里洗个澡吧,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侧身对军说,其实在部队要想舒适的洗个澡还真是种享受,我最怕进的就是那大池的澡堂了,一进去乌烟瘴气的,一个个就如扒了皮的猪一样,特别是有些的动作太不雅观,*开腿,拿着那搓澡巾在裆部来回的搓着,把好好的一块地搓得通红通红的仿佛就解决了什么问题似的.
走到小旅馆的前台服务小姐叫住了我,说是定金已经用完如果还要住,就得办补缴手续,我把房间得钥匙给了军,叫他自己一个人先上去.等办完手续我刚刚准备上楼我就看到军疯了似得从楼上冲了下来,.
我叫了一声:"喂,你跑什么啊?"
军没有回头,转眼间就跑远了.
我莫名其妙得回到房间,看到同屋正穿着内裤躺在床上看电视,他见我进门便说道;"刚刚有个人进来,穿着军装应该是你战友吧?他进来得时候我刚刚洗完澡衣服还没穿好呢,本想和他说句话的,转眼间他就跑了."
我明白了军为什么突然间二话不说就跑了,他误解了我和同屋的关系.
第二天我办了手续离开了小旅馆,一到连队我本想找军解释一番,但他在看到我时一脸的冷漠,眼界里透露出极端的鄙视,这种眼神让我觉得恐怖.我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在此后的将近一个多月里我么几乎都没有说话,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冷战,我在尽力的回避着他,想着他自己会想通然后自然会来找我.
之后我便北调到教导队进行培训,去教导队前连长告诉我说是一般的培训,老兵复员前就可以回来,连长知道我一直都想复员,没想到的是到了教导队以后才知道是新兵班长集训,一进去后就开始封闭式的训练,我根本就出不来,我特别的生气我对连长的做法很不理解,于是我找了个机会打电话会连队,连长告诉我他澡知道哪是新兵班长集训,只是他不想让我复员,笑嘻嘻的说要我多陪他玩一年,我不干,我一直强烈的要求复员,连长说已经没有办法了,司令部已经备案改不了了,还说过两天军也要过来参加培训,事以至此我无可奈何的留了下来,军到教导队后并没有像我所想的那样主动的找我谈话,而是一贯的冷漠,偏偏不巧的是他还睡在我的上铺,每天晚上我都可以听到他沉重的叹息,在紧张的训练中我们结束了培训.回到连队后老兵已经走完,看着空荡荡的宿舍感觉有些沧桑,哪段时间基本上没什么事情可做,种种的不愉快我老把自己封闭起来,常常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宿舍里睡觉看书,军也不曾来找过我.接着新兵陆续的到来,一切又开始忙碌起来,我和军接触的机会基本没有了.
有一天,全体连干部都到机关开会,连长走之前把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了军,训练完后我准备带班上的兵回去休息,而军却要组织唱歌,我不同意,但他仍然吹响了集合的口哨,我吩咐新兵们下楼去集合而我没有下去,过不多大会军派一个新兵来叫我下楼组织我们班的兵,我没搭理.唱完歌后,各班的新兵都回到了班排,我一边布置新兵些心得,一边帮他们烤棉鞋,就听到军在走廊里大声的唱着我们以前常常在天台唱过的歌,不知道为什么,哪一刻我听到哪歌声特别的刺耳,我冲出门对他说道;"要唱下去唱,这里唱影响我们班的兵学习."
"我就在这里唱,怎么了?又不是你的地方."他的无赖性子又表露无疑.
"就不可以在这里唱,怎么 ?"我气急败坏的冲上前去.
"怎么了?想打架不成?"他轻蔑的问道.
"怕你不成,拽什么?"我一把把他拉到房间里把所有的新兵全轰了出去.
军随手关上了门,很平静的坐在我的床上,皮笑肉不笑的说;"打啊,怎么不打."
呱唧一声,我一耳光抽了上去,哪一刻我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军懵了,他没想道我真的打.
"你再打试试看"军说.
呱唧,我又抽了他一耳光.
再打我还手了啊"军气急败坏的说.
他话没完我又抽了上去,等我刚刚抽完他,我的脸上就一阵火辣辣额疼,他还了我一耳光,我们就扭打再一起,再打架的过程中我突然感觉道热乎乎的东西从鼻子上流了下来,我摸出一手的鲜血,军也呆了,他的一拳打中了我的鼻子,瞬间血便流了一地,军突然的明白过来,一把的抱住我把我的头摁着往后仰,我挣扎着不让他抱,但我挣扎不动,按比例我打架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许久,血渐渐凝固,军从暖水瓶里倒出些水,拿着我的毛巾再一边帮我擦脸上的血,我如木偶一般的坐着没动.我听到门外的新兵在说;"不得了,二班长把我们班长打出血了,赶紧去看看连长回来没有."想到如果着件事情如果一旦被连里知道,我和军估计都会受处分,我打开门,对其中得一个新兵说;"你把地上得血收拾一下,其他人都进去学习."并搂着军得肩膀说;"走,陪我买包烟去."
走到楼梯得转角,我就放开了军,独自一人往营区外走去,军默默得在后面跟着,到大门口时我回头对军说;"请你不要跟着我."军一脸得茫然.
之后得时间得我更加得封闭自己,除了训练我基本不和外界来往,三个多月的新兵集训很快就结束了,新兵们都下到了连队,一些搬出去住的老兵也都搬了回来,连队恢复了往日得热闹,唯独我得世界一片寂静.
在六月得一个夜晚,军突然的塞给我张纸条,里面简单的写着;我受够了
在他转身的刹那我我看到他眼睛里的埋怨,我漠然的撕了纸条,没做出任何的反应.晚上点名的时候他不在,指导员问他们排的人有谁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没有一个人回答,这时我才发现问题得严重,以他得个性他是不会这样的,点完名后我四处的找他,到服务社以及他老乡那里我全找过,都没找到.最后才想到他会不会在我们常常去的天台,我一口气跑到露顶,月光下我见他躺在天台的角落,右手的手腕处鲜血直流,这时他已经接近虚脱,我冲上前一把的抱住了他,大声的叫道’"军,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啊?"在部队应急训练中我学过止血,慌乱中我摁着胳膊动脉的穴位.
军有气无力的说;"这样太痛苦,真的太痛苦,为什么你老不理我?每天看着你进进出出,每天看着你那张苍白的脸我都感觉到痛苦.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着几个月来我从没有停止过关心你,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心.我在这里等你,等了这久你都没有来,我好伤心"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紧紧的抱着他,生怕一放手便失去了他.
之后的日子理我们从未有过的融洽,转眼间有到了年底,老兵复员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军知道我是一定要复员的,所以他也决定和我一起复员,他本是想转专业军士的,已经干到了第五年,我们约定着复员后他先随我回老家,让后我到他们家玩.
随着老兵复员工作的展开,我们分别都被领导找去做了思想工作,他们的意思大多都一样,就是我和军必须有一个人留下来,因为连理通讯专业的老兵就我们两个,如果都走了通讯组就跟不上年度的训练了.我坚决要复员,其他专业的专业军士名额很多人想要,营里决定通过考核选定老兵的去留,考试的时候我先装着答题,最后我交了白卷,军看我出了考场,他也匆忙的交了卷子,我没有告诉他我交的是白卷.
考试的结果出来,我自然是光蛋,军考了56分,我们都不及格,但按照惯例录最高分的准则,军被留了下来.当他得知他被留下来的消息时他痛哭流涕,他跑到连部找连长说他不愿意转,他要回家,连长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也没做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他被留了下来.
当送兵的汽车离去时军拉着我的手跟着汽车跑了很远,久久都不愿意放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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