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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啊,其实F就是一个赌徒,他脑子里想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赌博。我和他其实也是在牌桌上认识的,那个时候我感觉的出来它喜欢我,但是,我自己知道我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你还记得有一次她让你去接他吗?那个时候,我就在银行里面看着你们。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三天没有下过牌桌了,身无分文的他想找我借钱,但是你知道,最大的忌讳就是借钱给赌徒。所以我没有。他只好走下牌桌找你了,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出来,所以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会得病了。你给他的手机,他拿去当掉了,你给他弄得两千块钱治病的钱,他也拿去赌了。这就是他,你还爱这样的人吗?你还觉得为这样的人做傻事值得吗?”
这就是F一直试图在我的面前掩盖的真正真相吗?他喜欢杨韩,但是他得不到杨韩,所以,他只能选择我,因为我傻,因为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因为我伤害不了他!
天大的笑话!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这就是人。
…… ……
我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受到了洗礼,我彻底清醒了。原来,F和半年前的那个男人没有什么区别。我对自己发了一个誓:我不要恨F,我不要恨他。我只是要让他知道,我和他什么都可以谈,唯独,我不会和他谈钱!”
谁知道,6年后的今天他会真的打电话给我,跟我谈钱的事情。是啊,F,你说我不给你钱你也许就会永远消失了。但是,你不知道,早在6年前的那个夜晚,你就已经永远消失在我的心里了。
我和F,是轮回的命运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吧。想起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逃不过的终究逃不过。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我的家人自然会问我,问得清清楚楚。
“是因为感情的事情吧?”我妈直接问我。
“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我想逃避我妈。
“不行,什么事情都可以不说,但是这件事情你一定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之前跟个人谈恋爱,分手了。就这样!”
“就这样?是谁?那个人是谁?”
“没谁。不是学校里的,社会上的。”
我妈没说话,就只是盯着我。那眼神里有令我害怕的东西,我想,她不相信我说的。
“你知道吗?你是妈妈生下来的,妈妈把你养了这么大,就是希望能把你养成一个有出息的人。我不期望你能有多少钱,妈妈就是退休了也能养活自己。妈妈曾经也有段失败的婚姻,那段充满着暴力的婚姻让我有时也感到无比的绝望。你有一个哥哥,那也是妈妈的孩子,但是,自从和那个男人离婚之后,他不准我再回去看儿子,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也应该长大了,但是他一定恨妈妈。因为那个男人一定会在你哥哥面前把我说成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妈妈是在所有人鄙夷的眼光中离开那个男人的,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嫁了一个军人之后主动要提出离婚,周围的所有人都会以为这个女人是个坏女人,是个乱搞的女人。但是,妈妈一样挺过来了。妈妈现在有了你,你就是妈妈的希望,妈妈的生命支柱,妈妈就是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地活着。”
每个人的痛苦,都只有自己才能深刻得体会到。
“妈妈,我是爱上了一个人,但是他不爱我。他是个男人。”
我就这样向家里出了柜。
“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不起你们。”
我妈坐在我的旁边,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到她用手擦拭自己的眼泪。她的儿子竟然是这样的人,她大半辈子就等来了他儿子这句话,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这是命吗?
记得那个时候,我妈三天都没有吃饭,谁也劝不住她。她就整天坐在床上,自己抹着眼泪。看着她,我也不停地哭。
我说:“妈,对不起。我让你难堪了。你们要是嫌我给家里人丢脸了,我就走吧。我去退学,去另外一个城市,自己养自己。不会让你们再看到我给你们丢脸了。”
我妈哭得更大声了。我爸摸着我的头,声音竟也有些哽咽,“傻儿子,是我们对不起你啊。你最痛苦的时候我们没在你旁边陪你。”
我知道,我让全家人都伤心失望了。杨韩说的对,我无论如何也不该向家里人坦白的。
大概一个星期之后,我出院了。那一天有这个城市冬天难得的阳光。杨韩那天也来了。
他陪我和家里人吃了饭,给他们找了住处。席间,他给我妈说:“阿姨,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儿子退学,我会好好看着他的。我也是他这个城市里的朋友,今后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我妈没说话,只有我爸在一边一个劲地说谢谢,说他儿子能有这么一个朋友是他的福气。
我不知道遇上杨韩真的是不是我的福气,我只知道,在那之后的4年大学生活中,他真的非常照顾我,甚至为了我牺牲了很多。今年,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起以前的事情,他跟我说:“日子还得照样过,只是,我都已经老了。认识你和F让我的人生多了一些轨迹,人生就是这样。你可能忘记了你消沉的那些日子,你现在已经完全站立起来了,你也不记得我了。世界万物变化无常,这是你我都不能掌控的。”
杨韩,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将一直生活在我心里一个特别的位置,我的好哥哥。
我当然不会忘记杨韩,不会忘记那个夜晚,我和他躺在床上,他温柔地让我进入他的身体。我也不会忘记,你是一个直人,却献出了自己的身体,还有爱。
因为数字的关系我就把13,14给跳过了。内容没有跳过哈。
我的家人,应该算是带着失望离开这个城市的。之后的几年里他们有凑合过我和一个高中的女生订婚,有纵容过我把BF带回家住,但是,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他们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只是,目前,我还没有办法让他们满意。
自从我进医院的那个晚上开始,F没有出现过。从杨韩那里我得知,他有打听过我的情况。他自己也知道,要是我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家里人是饶不了他的。再后来跟F见面已经是大三下的事情了。
老爸老妈他们没有在学校待太久,毕竟他们还要上班。我没有告诉他们,吃了药之后,我真的失眠了。
我失眠的事情只有杨韩一个人知道,他把我从学校里接到他家,还特意在卧室里换上了很深很厚的窗帘,给我买了眼罩。可是,我还是失眠,每天就只能迷迷糊糊睡上3,4个小时。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各种各样的东西,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就只是这样不停地晃啊晃啊,怎么都挥散不去。我跟杨韩说:怎么办?我现在还是睡不着觉,是不是药的副作用啊?我特别难受。
“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我跟你约了心理医生,看了医生就会好的。”
说实话,我是带着希望去看心理医生,然后骂着从医生那里出来的。至今都不知道是因为医生太差还是因为我太难搞定,总之,我没有再去找过那个医生。记得那天看心理医生的时候杨韩跟我说:“到了医生那里,你什么都可以说。不必有什么顾及的,她会帮你的。”
但是,医生见了我第一句话就是:“你为什么想着要吃药呢?”
我心里一股无名火就起来了,“不知道,我被人甩了,觉得受不了打击。”
“她对不起你,有了其他的人?”
“我不知道。”
“小小年纪,怎么就失眠了呢?”
我不知道她这是自言自语还是什么,我当时特别郁闷:“我要是知道我干什么失眠我还找您干什么啊!”
“讲讲你么你们之间的事情吧。”
“其实也没什么,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他把我甩了,所以我吃药了。”
“我是同性恋,怎么样了吧!我想当同性恋啊我!”我没有再待下去,跑了出来。杨韩在外面等我。
“我出来了,那个医生实在不怎么样。”
杨韩好像很无奈的样子,只小声说了一句,“我好不容易才约到她的,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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