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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远往事(三)
那晚之后,石永涛也很后悔,他怕何鹏从此不理他。
可是何鹏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仍然把他当哥哥看待。
更令他欣喜的是,何鹏竟然没有退伍,他转士官了。
在新兵下连后,何鹏回家休假,石永涛心里面有一千个舍不得,但也没办法。
在何鹏回家休假的日子里,石永涛家里也打电话过来,想给他介绍一个对象,可是他满心都是何鹏的影子,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
他以现在忙,退伍回去再找对象为理由拒绝了。
一个月后,何鹏探家回来,石永涛满心欢喜地跑到何鹏他们排去,就像看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样。
果然何鹏没有忘记他,给他带了一条红双喜回来。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说令他愤怒了,何鹏不小心说漏嘴说他去了一趟湖南,对“湖南”,“林志远”这两个词特别敏感的石永涛马上意识到被情敌抢先了一步,但他能说什么呢?只能很生气地离开来表示他对这件事情的在乎。
他也意识到了要主动出击,但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那天林志远和何鹏两个出去被纠察逮住给了他一个机会,他趁机在指导员面前说何鹏的种种不是,想让指导员来阻止何鹏再去三连。可他没想到,这样做的效果刚好相反,只会使得何鹏离他更远。
随着何鹏和林志远越走越近,石永涛也越来越着急。
正好赶上部队去抗洪,平常比较忙也没时间去管他们两个。
一天傍晚,他看见他们两个往山上的树林子里钻,他下意识地就跟踪了过去。
等他赶到,眼前的一幕使他悲愤欲绝,何鹏把裤子脱了,林志远正蹲在旁边。
他马上大喊一声:“你们在干吗?”
原来是一场误会,何鹏只是叫林志远看看他烂裆的地方而已。就这样,石永涛的心里还是有了一个小疙瘩。
回到部队后,石永涛还是一直不敢对何鹏表白,随着何鹏和志远两个的感情升温,令他更生气的一幕出现了,那天下午去家属区铲草,他竟然发现何鹏的脖子有几个红印,分明就是被人亲出来的。
他问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何鹏矢口否认,他只好闷闷不乐的准备回去连队。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在3连门口他碰见了林志远。
他本来心情就不好,于是他喊道:“你过来!”
林志远对他这种态度很是不悦,但还是过来了,他马上发现了林的脖子上有个淡淡的咬痕,这下他更确认了自己的猜测,火冒三丈,说:“你是不是和何鹏亲过嘴了?”
林志远也很火,他直着脖子说:“是的,我们还上过床了呢,怎样?他不喜欢你,以后你少管我们的事。”
石永涛气急,新兵时用凳子抡人家的感觉又回来了,幸好这里没凳子,他抡起钵头大的拳头就朝林志远打去,林志远也不是省油的灯,结果两个人打了起来。
毕竟石永涛身子更壮一些,他渐渐占了上风,把林志远压在了身下,林的两只手也被他两只大脚牢牢压住,他举起拳头,往林的脸上捶去,眼看他就要在林志远那张精致的脸上留下点记号,好在其他回连队的战友及时赶到,把他给拉住,才没有酿成大祸。
但营长也过来了,大怒,把他们俩双双关了禁闭。
下部大三的时候,由于所选的专业,我被转移到了这个学校其中的一个分院,它位于白鹿原下,离市区很远。
初到这里,感觉北方的山和南方很不一样。
第一次去爬山的时候,我爬得很快,以为到达山顶后可以体会到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谁知到山顶后,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原,在感叹为什么山顶还能有这么平的一大片地方的同时我也才第一次体会为什么“离离原上草”这句诗要用到一个“上”字。
这里对于喧闹的都市来说是一个世外桃源,我们经常可以在学校旁边的饭馆里吃到野鸡野兔什么的,据说80年代这里的山上还有狼出没。
只有一路公共汽车通到市区的南门,还是个中巴。而且晚上7点后就坐不到公交,可见这里交通的不便。学校里面有一个招待所,记得好像是住一晚120,只要一个床位的话就是60.一到周末,有很多野鸳鸯到那里面开房,不过开房的都是研究生为多,本科生还没那么自由,怕被查到。
我们班有两个兄弟女朋友来的时候去住过,他们说那里还不错,有空调有热水洗澡什么的,而且还挺隔音。反正我是没有机会去那里开房。
队里面的同学们有些很加油,每天熄灯后都会跑去宿舍三楼的加班室加班,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有一个死党,也是广东老乡,他叫王剑波,潮州人,直接从高中考上这所学校的。
他皮肤白白,长得超像王力宏(在此声明王力宏不是我的type),我们这两年来基本都是混在一块,好得像两兄弟。
这两年来我一直和志远保持着联络,虽然我们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6班长在我考上军校的那年十二月就已经退伍,我走后他从没和我联系过,退伍时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给连队的战友们。
志远已经转了二级士官快一年,是在我大二第一学期转的。
他说年底要休假,想过来看我。我当然是很高兴,一直盼望着他的到来。
在和小白(我习惯叫王剑波小白)聊天时我念叨最多的话题就是志远,他一听志远要来,也十分期待,因为他很好奇想要看看传说中的志远什么样子。
日盼夜盼,十二月底,终于盼到了志远过来的那天。
早就告诉他一定要坐白天到的车。
因为除了寒暑假,无论是五一还是十一我们晚上都不让出来,这样我就接不到他了。
那是一个周六,我和小白两个一大早就请假出来,到火车站接志远。
等啊等啊,从出站口出来的人都快走光了,我才看到志远出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还是那头短短的板寸,只是样子成熟了很多,本来棱角分明的脸更多了几分沧桑,肩上的军衔也从两把枪加一道细杠变成了一道粗杠。
很远小白就说:“那个就是志远吧?”
我奇怪地说:“你又没有见过他,怎么知道的?”
“哈哈,听你说起过他那么多次,我心理面早就有他样子的蓝图了。”
志远也一眼看到了我,他很高兴地拖着行李小跑过来,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就问:“这位是?”
小白不等我说话,就很不怕生地自我介绍起来:“你就是志远吧?我叫王剑波,他们都叫我小白,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小白?你又不姓白,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叫?”
“因为他长得很白。”我抢着说,“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有一个女生的行李太重,叫我帮他提。”
“你又想故伎重演啊?”
“呵呵,不会有第二次了。”
三个人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开始逛这个历史悠久的古城。
去了市中心的钟楼,也去了城南的小雁塔,因为我们去那可以凭证免票。
我说大雁塔就不去了,一是那里要收门票,二是怕没时间。
于是就坐车回到了学校。
在学校里面随便转了转,把志远安排住进了招待所,看看都快5点了,赶紧跑去点名。
晚上小白说要到志远住的房间去洗澡,那可比在大澡堂要舒服得多。
我对小白说:“我这个战友好久没见了,想和他好好聊聊,晚点名后我再出来,就不回去了。你给我盯紧点,如果有什么动静,比如说半夜查人了你就给我打电话啊!”
他说:“我做事,你放心,一切包在兄弟身上了!”
晚上点名后,我偷偷溜出来,跑进了招待所。
志远的房门没有锁,一推门进去就看到他只穿了一条雪白的三角内裤躺在床上看电视,内裤里像小山一样鼓起的东西显示了他等了两年已经急不可耐的欲望。
把门拴好,现在我和他独处一室,今夜又将是一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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