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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早就起来了,以为我只是贪睡而已,后来他来叫我吃早饭,才发现我不对劲,摸了摸我的额头,发现它滚烫滚烫的,我发烧了。
他带我到医院去看了病,开了很多药回来。我吃了药,病情依然没有好转,捂在被子里发汗。
从小我就很少生病,但这次真是病得不轻,觉得闭上眼睛连眼皮都是热的,一度虚脱到什么也不知道,只依稀记得志远在我旁边守着我,我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
傍晚时候,在药物和被子的双重作用下,我终于捂出了一身大汗,感觉也舒服多了,志远端了一碗蛋花汤来,看到我倒在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的样子,他只好亲自用调羹一勺一勺地喂我喝汤。
几口热汤下肚,虽然还在病中,我的脑子又开始活泛起来。看着他喂我喝汤的那个认真样子,我觉得这次的病真是生得值,病死了都值,完全忘记了刚才那个难受劲儿。
我死盯着志远的脸,心想表白的时候到了,“志远,你对我真好。”
“哪里,应该的。”
“如果我病死了,你会哭吗?”
“猪!尽说些这些话,你还那么年轻,哪里会死?”
“那如果我出车祸或者怎么了,你会哭吗?”
“你再讲我不喂你喝汤了啊!”
“那…志远…你心里面当我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第二次问了。”
“那你可以第二次回答吗?”
“当你是我下辈子的老婆,哈哈。”
我没有再问下去,话说到这个份上,无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我暂时满足了。
由于被子被我的汗湿透了,所以我当晚我洗了个加盐的热水澡之后(志远说感冒的话要在热水里面加盐),转移到他床上去睡。
他自责地说都怪昨晚不会睡,才让我生病的,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我了,不然怎么向我爸妈交待呢。
我故意问,你为什么要和我爸妈交待呢?他说你是我下辈子的老婆啊,当然要向岳父岳母交待了。我的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但还嘴硬说,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扁你啊。
晚上我们又睡在一起,当然这次不敢裸睡,我穿了一套秋衣秋裤,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刚睡下,他就说:“过来!”我说:“干吗?”他说:“让我抱着你,免得你又感冒。”
我磨磨蹭蹭地移了过去,背对着他,他伸出胳膊从后面揽住我,于是我整个身子都陷进他温软的怀抱里了。
他突然问我:“你下午说了什么话,还记得吗?”
我莫名其妙,问:“我下午都在发烧,还能说什么话?”
他说:“我就说你是烧糊涂了,什么话都乱说,而且还不记得了呢!”
我更加云里雾里,忙说:“我昏昏沉沉的,哪知道都说了些什么呀。”
他说:“你今下午烧糊涂了,一直抓着我的手说你喜欢我呢!是把我当成你女朋友了吧?”
我浑身一震,心想今天有一阵子烧得什么都不知道了,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于是我故做镇定地问:“我到底说了什么?我真不知道了。”
“也没什么,就是不停念叨,我喜欢你,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之类的,肉麻死了,哈哈。”
我把心一横,心想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咬咬牙,说:“我是喜欢你。”
“什么?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志远!”
抱住我的手松开了,他翻了个身,平躺在那里,默不作声。
我的心猛往下沉,心想,这下完了。
我万念俱灰,翻身坐起,准备回到今下午被我睡湿的那张床上去睡,同时好好地品尝一下失恋的滋味。
他拉住我的手,说:“你起来干吗?”
我冷冷地回答:“你放心,既然你不接受我,我也不会妨碍你的,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现在我回隔壁房间睡去。”
他着急地说:“你病还没完全好,再过去睡又会复发的!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清楚好吗?”说完不由分说地又把我拽回被子里。
我们都僵硬地平躺在被子里面,谁也不出声。
过了半天,他叹了口气,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不知道,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我们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和你说。”
“我也一直把你当兄弟看待,难道兄弟感情还不够吗?”
“我们的关系就不能比兄弟感情更进一步了?”
“我是有女朋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不是说过,你有了我就可以不要她了吗?”
“那是句玩笑话,怎么可以当真?再说你又不是女的。”
我被他说得无语,胸脯急剧起伏着,心里涌出一股股想死的冲动。
他接着说:“我们都是男人,你别傻了,男人怎么可以喜欢男人呢?别玩得太过火,今天就当你什么也没说过,咱们睡觉!”
我知道和他这种人说男人喜欢男人他是永远也不会理解的,算了,就当我死过一回了吧。
我死活不愿意和他睡在一个被子里了,叫他另外拿了一床被子盖。心灰意冷地睡下,我们一夜无语,谁也不搭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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