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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怪事频出啊!”我心里暗自低估着,“先是阿俊一反常态,没来由的对我大施关怀体贴,接着,小妮又一改平日温顺模样,不但主动跟我打招呼,还‘动手动脚’!瞬间变成一个调逗小男生
的大姐大了!……“,在小妮嬉笑的几秒钟里,我的头脑高速运转,最终还是没有把那一天的事情理顺。
“你再动我,我可要喊‘非礼’啦!”我朝她嘟着嘴,假装生气的样子。我凑近小妮的脸,发现她的双颊泛起绯红。
“HO!HO!害羞啦!小色女!……”我有意将身体微向前倾,几乎要将自己的额头与她的脑瓜相撞。
“你说什么!……”小妮本来撇向地面的脸一下子昂了起来,我赶紧直起身,以免“撞车”。
“揩我油还不敢承认!……”
“讨厌啦!你!……”又羞又气的小妮举起手中的书本就要向我打来。我哪肯轻易挨打,一转身往宿舍楼后小树林的方向躲闪。跃出两步后,回头轻声说:“小、色……”,小妮气得直跺脚,见我逃跑,连忙跳起身,朝着已在两米以外的我追去。
我也不知在何时起了兴致,要与小妮嬉闹一翻,甚至有一丝调戏她的意思!当时的我没想太多,只觉得自己应该向面前的女孩敞开心扉,不要辜负她的殷勤好意。可是,有些时候,越是盛情难却的东西
,就越应该坚决拒绝,尤其是感情。如果说,小妮爱上我的原因里,有一半是源于她对我的相貌和性格的倾慕,那么另一半一定是源于平日里我对她的几次无意勾引。
那天,小妮身穿粉红色的连衣裙,脚踏嵌有红色花朵的小凉鞋。风撩起她的裙带,翩翩起舞,她脚边的花草纷纷向我侧头微笑。就在我回头看小妮的这不连贯的几秒钟里,也同时看见了一个扎着辫子的小脑瓜,两个红透了的小苹果,一张美丽的青春图画,一段色彩斑斓的梦幻剪影。
《纯男情话(36)》之《可乐男孩》第二部
2.6 在站台上拥吻的一对男人
公车到站了,电子报站声响起,把我从回忆中叫醒。心里不免一惊,抬起头望向前方,先前那个穿着时尚的中性化男生正排队、准备下车。有那么几秒钟,我的意识告诉自己,那个男孩就是蝈蝈,他正往外走,我应该上前拉住他才对!当我正要动身时,脑子顷刻间又清醒过来,于是又茫然无措的坐下,目光仍被那男孩的身影牵动着,仿佛我们之间将会有一段不解之缘。
公车前方不远处,有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火急火燎地朝公车这边赶来。当中性化男生踏下最后的一级台阶时,男人焦急的面容一下子舒展开来,露出灿烂的微笑。男孩双脚还未站稳,便欢喜雀跃地向中年男人迎了上去。他们热烈的拥抱在一起,过了几秒种,公车开动了,他们的拥抱仍在继续。站台上的人们纷纷侧头观瞧他们,眼神中夹杂着不解和疑惑。
当他们的身体快要经过我旁边的窗户时,我忍不住扭头,这时,他们彼此的嘴唇轻轻地碰到了一起,然后又快速的分开。我惊讶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亲吻过后,男人放开了怀中娇弱的男孩,牵着他的手,往人行道里走去。
我没有再回望他们,担心太过夸张的举动会暴露自己,毕竟、我还没有他们那么勇敢。
过了这一站,前面便是闹市区了。公车驶进了一条小路,太阳被路边的楼房遮挡,只有几道分叉的桔红光线从楼房之间的空隙中穿梭而入。公车拐了个方向,阳光正照到我这边,光线透过玻璃窗渗进来,映到我的脸颊上,整个人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从上到下都被照成桔红色。脚边正显现出自己上半身的影子,我凝望着它,怔怔地走了神。
半年前的那个傍晚,没有现在这么温暖,阳光也很黯淡,照在人身上也感觉是凉的。
蝈蝈手上的指环刮得我生疼,我连忙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嘟噜道:“我们发展太快了吧!”,蝈蝈看了看我的手,又举起自己的手,禁不住扑哧笑了起来。
“弄疼你了吧!”他关切地问道,眼睛却是眯着的,一点也不严肃,倒像是我没用似的。
“你带这么多戒指做什么?”我不耐烦地回应道。
“好玩啊!”蝈蝈用一种城里人看下乡人的眼神看我,叫我好不自在!
“你不会觉得我很老土吧?!”我心中忿忿不平,赌气似地瞪着他,可没想到,他却乐得更开心了。我双眼无神地望向窗外,夕阳只剩最后一丝余辉,却还被鳞立栉比的高楼大厦掩住,更觉惨淡。我搓了搓双手,手心升起一股热量,为平静的心情点动一丝波澜。
“我发觉、你看久了,倒是蛮有味道的。”蝈蝈仰头看我,好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仰视自己心中的神灵一样。我颇感尴尬,以为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诸如眼屎之类。我赶紧揉了揉眼睛,顺带用手背抹了一下脸,没发现什么异物。我的这些傻傻的举动被蝈蝈尽收眼底,他始终微笑着,最后,羞怯地低下头去,拨弄手上的指环。他将左手中指上的一个戒指取了下来,上面镶着两颗心、被一把爱神的箭连在一起。
“给你!”蝈蝈将那戒指塞进我的手里。我一愣,然后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不戴戒指。”
“你真是个呆子!”他斜着扫了我一眼,半娇半嗔的样子到有几分惹人疼爱。
握在我手里的戒指借着昏暗的光亮发出淡淡的黄光,我将它举到眼前,转动着,看见明亮的环壁上映现出自己的面孔,果然有些木讷、有些呆板,眼神里还透出不识人间烟火的味道。
“呵呵!我还真有点呆哦!”我撇过头,注视着正抿嘴窃笑的蝈蝈,内心不由得一阵波动,开始对他有那么一点喜欢了……
2.7 我和男孩的一场爱情游戏
公车突然往左边一拐,害得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身子摇来晃去,好不容易才坐稳。这时,地板上的影子不见了,阳光也从我身上消失,整个人骤然变得昏暗起来。不一会儿,公车开进了中心区,左边出现一排排高楼大厦,将天边的那个橘红的圆盘彻底档在背后,一道耀眼的光线从大厦顶层的玻璃上反射下来,通过车上开着的天窗,正好射进车内。这美丽的巧合正好被我看在眼里,但又转瞬即逝,心中不免怅然。
若我从未见过这闪亮的光点,也许现在的我会很平静,我会一直陶醉在半年前的回忆中,一直享受着被人爱恋的感觉。可事实上,那种被人爱的体验犹如刚才停留在地面上的人影一样,说来便来、说走便走,有一点遗憾,却也顺其自然。而爱一个人的心情恰如那道一闪而过的黄光,虽然比起影子、来得更为短暂,但已深深烙进我的心里,久久不能释怀。
生活中,总会发生许多雷同的爱情悲剧,人物各异、时间不定、地点不一,而每一出故事的主人公们却都不约而同的走向同一个结果。我爱你、你爱他、他爱我,而你不爱我、我又不爱他,他也不爱你……
“你会喜欢上女人吗?”蝈蝈将手指轻轻地搭在我的手窝里,放了一会儿,又拿开。
“怎么会呢?”我朝他淡淡的一笑,他的担忧,对我来说实在不应该。
“那,你会再喜欢上别的男孩吗?”蝈蝈走到花坛上,张开双臂,作出小鸟翱翔的姿态。
“你这个问题好奇怪喔,我又没说喜欢你,哪里还提得上什么‘再’呢!”我瞟了他一眼,故意作出不屑的样子。
小鸟仿佛听见了猎人的枪声,原本优雅的舞姿,斗然间丢失了平衡,一个踉跄,倒在了我的身上。“说什么呀!你!”蝈蝈对我怒目而视,待我将他扶正,他便迫不及待地拿手掐我的脖子。“疼!疼!
……放开我!……“我受不了他手指上的那些戒指,苦苦求饶。
“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瞎说!”暴力的小鸟松开了双爪,竟还活动活动筋骨,像个警惕性极高的警察,时刻防范着我这个嫌疑犯的一举一动。
“疯婆子!”我忿忿地快速吐出这三个字以后,赶紧抽身往后退,蝈蝈眼珠子一瞪,瘪起嘴、便要与我**。他举起双臂朝我扑来,我将双手迎了上去,抓住他的手腕,与他对峙起来。
“反了你!敢打你老公!”我一边使劲跟他僵持,一边用恼怒的语气骂着。别看他个头比我小,体形也比我瘦弱,力气可惊人。我费了吃奶的劲才将他的身体整个箍在自己怀里,紧紧地压住他的背部,不使其动弹。
“放开我!”蝈蝈喘着粗气尖叫着。
“喊吧你,反正今天公园里没什么人,看谁来救你!”我憋着一股粗气,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均匀,以免在蝈蝈面前露怯。
“你力气还真不小啊!”蝈蝈渐渐放弃了反抗,乖乖地囚禁在我的臂弯里。
“怕了吧!以后得听话,别对老公如此无理!”我睁大眼睛作出吓唬他的样子。
“切!”囚牢中的人对狱卒翻着白眼,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我本想松开臂膀,休息休息,没想到怀里的人却细声恳求道:“就这么抱着我吧,别放手!”
我的心微微一颤,胸腔中生起一团强烈的气流,回击到心房,这重重的一轰,顷刻间将糊涂的人打醒。
我是该继续着这场被蝈蝈激发的玩笑,还是结束这段从未在心底开始的爱情呢?
误入迷途的人彷徨了。
我低头看着蝈蝈柔软的头发埋进我的胸膛里,散发出迷人的清香。他始终没再看我,直到我忍不住撇过头去看他时,才发现他已合上双眼,鼻腔中流动着舒缓的呼吸。我小心翼翼地将左脚往后移了一步,右腿稍稍伸直,左手悄悄落到他的头上,右手继续抱住他的腰,只是力道更柔和了一些。
凉风习习,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假山下的我们躲避着秋夜的寒露,将身体牢牢贴在一起,互相取暖。
2.8 一份自作多情的同性爱恋
“砰、砰、砰”耳边传来车窗被拍打的声音。半梦半醒中的我,彻底的惊醒过来,慌忙别过头望向窗外,只见小西大声喊道:“到终点站了!快下车啦!猪!”
“真受不了他,这么吵还能睡得着!”站在小西身后的蝈蝈嘟着嘴,摇头连连。
我用手抹了一下僵硬的脸皮,扭了扭脖子,一脸歉意地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站到下车队伍的后头,傻傻地朝窗外的两个漂亮男生挥手致意。蝈蝈睃了我一眼,见我正盯着他,连忙将头撇向小西那一边
,留张侧脸供我瞻仰。
他的头发又恢复到半年前那么长了。我们谈恋爱那会,他一直蓄着短发,为的是与我的短寸头互相辉应。后来,既然已分手,也就不用顾忌我的想法,即使我仍然固执地认为他留短发要精神许多。他那天穿着一件粉红色的T恤,夕阳照到上面,反射出粉红的光亮,映衬得脸蛋格外娇嫩,露出几分女子气息。
小西的装束要内敛得多,一头短发,中间的头发浓密而长,高高耸起,随意发散,自然中透点可爱。他身着淡蓝色的T恤,样式也比蝈蝈的那件保守些,没有花哨的卷边,只有一排排细纹从上而下,使上身看起来更加苗条。
当我最后一个走下车时,蝈蝈闪到了小西的右边,我识趣地站到小西左边,将小西夹在了中间。小西尴尬的一笑,然后说道:“等你老半天了!”,一边说着,还一边向我挤眉弄眼。与此同时,蝈蝈正放眼观瞧右边车站里停靠的公车,好像每个车号都吸引着他的注意力似的。
我受了高人点拨,连忙走向蝈蝈那边,战战兢兢地说道:“对不起啊,今天人比较多,堵车啊!”。蝈蝈见我表情严肃,可怜巴巴的样子,扑哧一笑,拿手掩住嘴巴、回应道:“好啦!好啦!像个受气包似的!“,他轻轻推了我一把,撒娇似地说道:”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让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小西在一旁微笑着观望,眼看蝈蝈对我并无怪责之意,又朝我递了个胜利的眼色,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消散于无。
我们三个人并排走着,一路无话。行到步行街后,蝈蝈变得活跃起来,每经过一家服装店面,他都要拉着小西进去逛一圈。我总比他们晚一步,待我刚走进店内、服务员上来招呼我时,那两人已如一缕轻纱一般飘出了店面。每当这时,我都窘迫不已,匆匆朝服务员点头致意之后,便逃跑似的追赶前面抛弃我的那两个人。
小西不住回头望我,眼睛里泛着欢悦的光芒,也许他在想,我们终于又回到了从前。可事实上,我的心早已被肆无忌惮的蝈蝈甩得更加遥远。
蝈蝈似乎也体会到了我的心情,他不再像以前一样为我挑选衣服了,只是自顾自的在五颜六色的服饰上游移目光。两个人偶尔碰到一起,四目相对不到一秒钟便又不约而同地分开。我与他之间已结下了芥蒂,但双方都不愿主动去解开,由着它越结越死,直到我们把彼此彻底忘掉。
“哎呀!累死了!”蝈蝈旁若无人地抻了抻懒腰,接着说道:“我们去吃饭吧。”
“去哪吃。”小西问道,又看了看我,希冀能在我眼里察觉出一点和蝈蝈的默契。我耸了耸肩膀,说道:“随便,听你们的。”
“那就去‘圆明园’吃饺子。”蝈蝈刚刚提议,话音未落,就像牵着一头驴一样牵着小西往“圆明园 ”方向走。我无奈地跟在后头,最近跟可乐在一起吃了好几顿饺子,有点腻了,一想到饺子,就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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