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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街道还有股情欲的味道,我反而觉得轻松了,没有愧疚也没有怨恨。我想我如果是他,也可能会报复的。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在路上在校园见到时都当对方是透明体。但我留心发现,有几次路上他都跟不同的男生在一起,有他们系的,但有的看来很陌生。对自己说,看什么呢?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祝福他吧。
我以为这就是结局,还不然,大四下学期,我忙着论文忙着联系工作,更多的是跟同学去旅游去吃喝,我吃过的散伙宴不下20次。酒意浓浓,睹物思人。他这个时候又出现在我面前。对那次谈话我真的没有太深印象,一是我真的喝多了;二是大学的聚散似乎比生离更凄惨;三是我们就是没理性的动物,一碰到就干柴烈火。
是的,我们又上床了,而且去的是宾馆。我不确切在短短的一两个月开了几次房间,但是每次去就好象打仗一样,筋疲力尽才放开对方。那时年轻,什么姿势什么位置都要尝试。我很不害羞的说,性方面我们的确非常匹配,以至于到激情消退的时候我们已经没什么话题。他不问我毕业后去哪,我也不会问他经常在他旁边出现的男生跟他是什么关系。宿舍的兄弟老看到我的脖子一块青一块紫,以为我跟谁打架,纯情的他们那时还不知道这是情欲的痕迹。
跟他吃了次两个人的散伙饭,两个人说了很多。他说他真的喜欢过我,在大学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说如果不是有个人我暗恋他四年的话,我可能会喜欢上你;他说我们某些方面很和谐,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我说一定会的,我这样的人很常见;他说你要好好保重,毕业之后可能很难相见了;我说又不是生死离别,以后大家都可以见面做好朋友啊;他说他可能大学毕业就出国……
之后的事情就不在我的思考范围了。毕业后我回到老家,开始我的工作生活。他呢,毕业之后就到外国。那时网络不发达,只是偶尔通通电话,他出国前已经有了新的男友,有次签证出现问题还让我帮忙,最后还是顺利走了。
再之后从朋友的口中知道他的电话和EMAIL,我们相隔这么远,数下来平均一年通一次电话,毕业到现在他回国过几次,但从没见过面。
他跟他的男友不痛不痒地在异国他乡生活着,没什么压力,也没什么动力,只是他妈妈一直催他结婚。我呢,之后经历过一次短暂的恋爱后就认识了我家的蛛蛛,一直到现在。
每次通电话,他都说我很好强,要我改改脾气,不然没人会忍受了你的。我说好好好,你也要珍重,别让花花肠子上脑,毁掉你的一段好姻缘。互相调侃中收线。
昨天他给我电话,聊了半个多小时,其实也就是问问彼此的情况,说说自己的近况。末了,他问我有没想起过他。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思索了会,很正式地对他说了以下的话。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是我心上的一块结,不是重要不重要的问题,而是因为我们在彼此的生命的某个点出现存在过,在彼此的心上刻下难以磨灭的烙印。我也曾经喜欢过你,只是我和你喜欢彼此的时间不一样,我们的关系就像是一段错爱。我们在对方的心中都有着位置,但我们融不入对方的生活。我从没有真的恨过你,也希望你能原谅我第一次拒绝你所带来的不快与失落。我想在我们生命中总会碰到某些人,他们就是过客,只有一个交点的过客,即使有千百个理由留下,但彼此还是越走越远。我想说,谢谢你曾经喜欢过我,每次想起我都觉得很温暖,真的。
他在那边也有点感伤。我调笑说我们中年人就喜欢感怀身世喜欢念旧。他说你啊就是这样的人,让人无法掌握,分开这么久我连你的样子都忘了。我说我可没忘记你,毕业的时候我偷偷拿了你的一张照片,过年打扫的时候就弄出来看看。那边沉默了,我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
错过的便让它错过吧,不惋惜也不追忆。有比现在我们都有各自稳定伴侣各自有好的归宿这样更好的事么?年少的事没有对与错,有的是或多或少的遗憾,如此而已。
错爱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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