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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里“面首”一词是指英俊帅男,后来才专指男宠。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面首”的工作范围有所拓展,不仅要为年老色衰的贵族妇人服务,同时也要成为贵族男人的“性用品”。而蒋玉菡,便是《 红楼梦 》一书中最著名的一个“面首”!
无疑,蒋玉菡是《 红楼梦 》里又一个美男子,但贾宝玉跟他显然更多的是逢场作戏,明知道他被众多男人包养但毫不吃醋,甚至还要分一杯羹。看来,不论古今,款爷对于娱乐明星的感情也就那么回事儿。发泄完了,感情也就完了,各取所需才是真的!宝玉和蒋玉菡的初次见面,书中是这样描写的:
少顷,宝玉出席解手,蒋玉菡便随了出来。二人站在廊檐下,蒋玉菡又陪不是。宝玉见他妩媚温柔,心中十分留恋,便紧紧的搭着他的手,叫他:“闲了往我们那里去。还有一句话借问,也是你们贵班中,有一个叫琪官的,他在那里?如今名驰天下,我独无缘一见。”蒋玉菡笑道:“就是我的小名儿。”宝玉听说,不觉欣然跌足笑道:“有幸,有幸!果然名不虚传。今儿初会,便怎么样呢?”想了一想,向袖中取出扇子,将一个玉玦扇坠解下来,递与琪官,道:“微物不堪,略表今日之谊。”琪官接了,笑道:“无功受禄,何以克当!也罢,我这里得了一件奇物,今日早起方系上,还是簇新的,聊可表我一点亲热之意。”说毕撩衣,将系小衣儿一条大红汗巾子解了下来,递与宝玉,道:“这汗巾子是茜香国女国王所贡之物,夏天系着,肌肤生香,不生汗渍。昨日北静王给我的,今日才上身。若是别人,我断不肯相赠。二爷请把自己系的解下来,给我系着。”宝玉听说,喜不自禁,连忙接了,将自己一条松花汗巾解了下来,递与琪官。
二人方束好,只见一声大叫:“我可拿住了!”只见薛蟠跳了出来,拉着二人道:“放着酒不吃,两个人逃席出来干什么?快拿出来我瞧瞧。”二人都道:“没有什么。”薛蟠那里肯依,还是冯紫英出来才解开了。于是复又归坐饮酒,至晚方散。
这次聚会,本是冯紫英还席请客。出席这次宴会的共有五个主要人物:冯紫英、薛蟠、妓女云儿、蒋玉菡、贾宝玉。剩下的就是些唱小曲的男性小戏子。这些来陪酒的人除了妓女就是戏子,在那个时代统称“娼优”,属于身份最低贱的人。当然,这些人实际上也没有太高雅的情趣爱好,从后文他们在席间所行的酒令可以看出,除了宝玉的酒令还算清新健康以外,其他的都是些淫词浪调,在今天看来仍然是很低俗很黄色的。这样一群人的聚会,在那个时代也算是高层时尚派对了,可格调十分淫俗,说白了,这就类似于现如今的“性派对”,是以肌肤烂淫而悦己为直接目的,这样的环境下即便发生再怎么离谱的事情都不应该奇怪。
书中写道,贾宝玉和蒋玉菡互相倾慕已久。蒋玉菡是个戏子,但也是个明星,相当于现在的歌星、影星,当然,现代歌星的地位要比他们高得多,也更受人尊重。但不论如何,在一个社会里流传最广、传播最快的就是娱乐活动,而这些从事娱乐活动的人自然而然地就跟着活跃起来。蒋玉菡算得上这个行业中的大腕,所以连宝玉这样的人都一直惦记着。当然了,贾宝玉也十分出名,荣国府贾家最受宠的孙子,豪门公子,他的知名度应该相当于如今国内商业首富的公子,那是不折不扣的“太子爷”。身为戏子的蒋玉菡想要投其所好,一心巴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们看看文中,宝玉和蒋玉菡独处时,“宝玉见他妩媚温柔,心中十分留恋,便紧紧的搭着他的手”,这句话说得缠绵暧昧。两个大男人站着说说话,拉手干什么?若是女孩子还好理解。换了今天也是一样,如果两个大男人走在街上手拉着手,那一定会被人称之为变态。而宝玉和蒋玉菡既拉了手,心中又十分留恋,可见这二人此时已然彼此有意了。接下去是互送情物。宝玉送了蒋玉菡一个玉玦扇坠,而蒋玉菡则回赠了一条汗巾子。
这汗巾子在今天来说就是腰带,古代常说“宽衣解带”,所谓解带,当然就是解腰带。两个大男人在厕所解手之际互相脱了衣服解下腰带互赠对方,这本身是极其不正常的一件事情!可以想见,在当时的情况下,宝玉和蒋玉菡必然有过肉体上的不正常接触。不然也不会想到送对方腰带,在那个时代,腰带是定情物,男女之间互相赠送,以示爱意,所以宝玉的枕边人袭人才会用自己的腰带“拴着”宝玉,也是一种爱意缠绵。直到今天,女孩子还是喜欢送男朋友腰带作礼物,表示“一生一世拴住他”。所以,蒋玉菡的这条腰带送得实在暧昧。
也有人会说:厕所?多恶心的环境啊!贾宝玉这样的公子哥儿怎么会在这样环境下谈风月呢?持这种观点的读者多半是受了《 红楼梦 》中刘姥姥二进荣国府,酒后于大观园内匆匆寻坑解手的描写影响,另外,书中亦有对迎春的贴身大丫鬟司棋在园中露天解手的暗写,故而,在读者的印象中,似乎古代的厕所都是简陋污秽之所,绝非如今五星级酒店中的抽水马桶可比,实际上这种观念是有误的。司棋这样的丫鬟自然可以露天如厕,但宝黛钗这样的贵族小爷小姐们是无论如何不能“露天”的,否则,“贵族”二字就跟“贫民”等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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