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和大人一起做事。有时晚上也跑出来,晚上人很多,象白天晒在阳台的菜叶,到处是横七竖八的椅子和竹床。纳凉的老头肚皮打着皱,一声不坑,有人牵了狗走来走去,有狗的尖锐的叫声,还有狗颠颠跑到花坛边,支起一只腿尿几滴尿。
看到一些年轻的小伙子走出小区,穿着月光下亮亮的白衬衫,吹着口哨。也碰到月季窗里的
男人,一个人推着车出去,头发往一边稍稍卷曲,叼着烟,从我身边经过,闻到一股香香的味道,忍不住跟着他走了几步。看着他出了铁门,经过小卖部,店里的女人笑着说让带她一起,
男人喊,要上车就抱着我的腰。女人白色的裙子跳动着,赶到店外,
男人已踩了车吹着响亮的口哨跑远了。女人顿脚,骂,狗日的。
我们家养的猫丢了,爸和妈找了几个晚上,都没找到。你这么荡来荡去,中午把猫给我找回来。爸放下筷子的时候,朝我吼。我反而看了毒毒的太阳不想出门。爸腆了肚皮仰躺在床上,风扇呼呼的转着。我翻着家里的抽屉,没有找到一样让我有兴趣的东西。
家里异常安静,我从电视机下面找到两张一元的钞票,放回一张,拿了另外那张去小卖部买冰棍。还是走在路边上,经过二栋的时候,看到那个年轻人在窗户里,端了茶杯,看着我,我赶紧回过头看面前的草,忍不住再望窗户,人已经不见了。窗外还是挂了白的衬衫,三角内裤,月季有些蔫。
我让小卖部的女人给我挑冰糕,换了很多次。看她有点不耐烦的样子,趴在冰柜里给我找。我望着她脖子上的汗,和粉红褂子里隐约的胸脯。心里有一阵阵的紧张和窃喜。她忽地抬头看我,睁圆了眼,站直身子拂了下我的头,扔一个冰棍在我手里,骂句,鬼头。
我就舔着冰糕融化了甜而冰的水,一走一停地回来。走到月季旁的窗户下,我趴在窗上望里面的情形。
一张床,窗边的桌子上一把梳子,房间没看到人。
晚上我开始睡不着觉。我听到隔壁房间电扇呼呼转动的声音。觉得阳台上还有菜叶和绿豆,赤着脚跑出去,外面却什么也没有。回到床上躺着,就想着冰糕和小卖部女人透着汗渍的胸脯。还有月季窗里年轻
男人月光下亮亮的白衬衫,以及桌上的那把梳子。睡不着让我有些烦闷,听到隔壁传来哼哼的声音,又一次下床,赤着脚,推开爸妈的房门,看到月光透进来射在床上,他们抱在一起,爸猛力压着身体,喘息着,我的心嗵嗵跳着,把我自己都吓住了。
那一晚我焦躁不安。俯身躺在竹垫子上,压着胀胀的裤裆,觉得温热和舒服。
我选了一个上午出门。从月季旁边的窗里,偷走了桌上的梳子。
当时年轻
男人躺在床上,朝向床里,暗红的裤衩,一条腿翻过去,缠着褥子。我伸手进去拿了梳子,迅速把它塞在裤裆里,象狗一样飞快地逃回家里。把玩了好久。这是一把黑色的长柄梳,柄端微微上翘,中间断了两个齿。我把它放在枕头底下。并伏在上面很久。
心里一直战战兢兢,吃饭时把饭洒在桌上,爸怒目看我,我拣起筷子,一粒一粒把桌上的饭粒夹到碗里。
中午时黑云密布,风吹着院里的电线杆,呜呜的响。路上有小孩追着风跑。我鬼使神差地走到月季窗底下,却忽然看到他正站在窗口,看到我出现,望着我发怔。我望着空的桌子,心虚,退开了不敢回头望一眼。
还是中午,看到
男人伏在小卖部的冰柜上,伸长了舌头舔着绿色的冰棍,不知说了句什么,小卖部的女人咯咯地笑着,一手捂着胸口,另一拳将打未打地落在
男人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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