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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大学生活 第二十一章
女生公寓平时看在男生的眼里,犹如铜墙铁壁,但看在我――一个为了自己的明天而下定决心的人眼里,也并不是那么难爬。
回想从小到大看过的所有特务片,我神态自若地踱到女生公寓外,在小卖部买了一瓶汽水,边喝边不露声色地观察女生公寓的地形。
嗯,左边那栋离墙最近,而且一楼的阳台上就挂着我的一件衣服。里面肯定住着永祺的支持者。
把周围地形探好后,晚自习已经结束,女生三三两两回来,不少在公寓门前和男朋友卿卿我我一番,才恋恋不舍地进门。眼看一阵喧闹后,灯火通明的窗户开始一个一个渐渐变成黑暗一片。
正是时机。我根据观察所得来的资料,从比较容易潜入的左墙上爬过去。幸亏那里有一棵长得七扭八歪的老树,助我一踏之力。
我撑上墙头,看看下面的高度。好高,但是为了明天,只好眼睛一闭,扑通跳了下去。
落地满分!看来我有当特务或者体操运动员的天分。顺利进入女生公寓范围内,剩下的就容易多了。
我边注意大门处看门老太太,边猫着腰朝一楼那间早被定为目标的阳台潜去。
一步、两步,大气都不敢喘地靠近。我的黑色外套明明白白在风中轻轻摇晃。对,是我的外套。
外套啊外套,我明天就靠你了。
现在的学校真是把女生当珍稀动物一样保护。不但公寓大门有看门老太太,楼梯入口还有大闸门,一楼的阳台上更装了防盗网,弄得就象个监狱似的。
要把外套从有防盗网的阳台偷出来当然不容易。
我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早准备好的墨水。
嘿嘿,只要轻轻一泼……
正要展开“温柔一泼,大败永祺”行动,我眼睛一花,阳台上蓦然多了一个人。
“有人?”我吓了一跳,墨水瓶一失手,掉在脚边。
这位女生显然吓得比我更厉害,我还来不及把手指竖到嘴边叫她噤声,说是迟那是快,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已经震动整个校园。
“啊!变态啊!”
变态?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周围的灯光纷纷亮起。
“不要吵,是我。”终于看清楚面前的人居然是本班的戴春潮,我亡羊补牢地和她打招呼。
戴春潮也隔着防盗网认出了我:“啊?瞳瞳?”
我刚想解释,却眼尖的发现她额头上一道止血贴:“你的头怎么了?”唉,这个时候还问有的没有的。
“我的头啊?是今天下午……”不等戴春潮解释,她刚刚那句尖叫的功效已经显示出来。
另一个女生,和戴春潮同公寓的汪莉莉从公寓里冲了出来:“变态在哪里?春潮,不要怕,我保护你!啊?梁少瞳?”她一手拿着脸盆遮挡身体重要部位,一手挥着球拍。
怪不得现在才出现,原来找武器去了。
“孩子不要怕,老奶奶来了。”身后一声大吼,我转头一看,平日满目慈祥的看门老大妈,正挥舞着长扫把朝我飞奔而来。
天啊,这么胖的人也可以跑这么快?
逃不逃?我脑子里乱成一团,很快又拿定主意。不能逃,一逃就坐实变态的名声了。不过不逃,就可以说得清楚吗?
就这么一耽搁,我已经失去逃跑机会。
“我打你这个变态!叫警察啊!”
“打他!”
“不要打,让我解释……”
世界大乱,我欲哭无泪。
“敢来偷窥?我打!”
“不要打,他是我们班同学。”
“不要打瞳瞳。”
涌出来的女人越来越多,挨了几下不轻不重的扫把后,因为我的打不还手态度良好,又有戴春潮等女生帮忙说情,被女人群殴的局面总算停止。
我被包围在她们中间,用各种奇怪的眼光扫射。
“梁少瞳?”
“瞳瞳”
“你偷偷进女生公寓干什么?”
我抹一把冷汗:“嘿,我来……我来……”实在为难,如果把赌约告诉她们,这班女人一定会问赌注是什么,然后就会牵扯出让永祺搂搂抱抱的丢脸事。
“说啊,不说报警。”
“不要不要。”我再抹一把冷汗:“是因为,这个,说了太不好意思……”吞吞吐吐,我说不出来。
大家的眼光越发变得怀疑。
机电系的女生用胳膊碰碰已经放下脸盆的汪莉莉:“莉莉,你们班有个变态耶。”
“你少胡扯,瞳瞳不是变态。”汪莉莉此刻超常发挥团结友爱精神,居然对我施以援手:“我们班没有变态。”
“那他来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春潮站在阳台和他说话,你问春潮好了。”
“大家不要问了,我说吧。”戴春潮站在我身边,忽然又开始脸红,她对我轻轻说:“瞳瞳,这个虽然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如果不说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
我茫然地看着她。
她羞涩地看了我两眼,转头对着所有人,大声说:“瞳瞳是来问我,我额头的伤怎么样了。”
四周哗然。
“瞳瞳,你不会吧?为了这么件小事就爬女生公寓?”
“孩子,你也开始谈朋友了?”老奶奶看戴春潮一眼,又转头上下打量我,摇头叹气:“唉,现在的学生啊,哪里还读什么书?只会荒唐。”
汪莉莉的声调却表露高度赞扬:“瞳瞳,你真的来看春潮的伤?哇,你好浪漫喔。”她捂着嘴轻声惊叫起来。
现在,我总算知道女生的心态是世界上最不可猜测的一样东西。四周女生的目光,从鄙视转为赞美,仿佛见证了本世纪最美丽浪漫爱情。
戴春潮对我笑笑:“其实我的额头是下午觉起床时不小心碰到的,流了一点血,你不用担心。”
情势大好,我当然要打蛇随棍上,作出紧张害羞的样子:“可我不亲自看一下,总觉得不安心。”
“为什么不把戴春潮叫出去,在公寓门口看?偷偷摸摸爬墙。”人群里传来小声置疑。
不用担心,立即有人自动站出来为了解围。
“梁少瞳脸皮薄嘛,不好意思表现关心。现在可好了,举世皆知。”夏敏一脸陶醉:“如果我那个也肯晚上偷偷潜到阳台往里面看我一眼……”
“对啊对啊。”我对夏敏猛地点头,表示赞同。
正当我沾沾自喜解决一次重大事件的时候,人群外围传来一把威严的男性声音:“变态在哪里?抓了吗?同学们都回去睡觉吧,剩下的我们来解决。”
“瞳瞳不是变态。”
“误会了,是我们班的同学。”
“他不是进来偷窥的。”
“你们不要吵,这些事我们会处理。梁少瞳,你跟我们走。”
情势从大好忽然急转直下,我又冒出一头冷汗。
虽然有许多女生为了解释求情,我还是被严格执行学校规定的保安科长带走了。
身后,留下戴春潮等许许多多女生同情的目光。
在保安科里,我垂头不语。
“不象话,简直是胡闹。”
“现在的孩子不象话。”
“如果你刚才无法解释,早就被女生们围着打残废了。”
“偷进去看女朋友?要是你女朋友不在怎么办?你怎么跟大家解释?做事不经大脑。”
女朋友?我的脸色象吃了一只死猫似的。
“不管什么理由,违反校规就要处理。下次浪漫的时候先考虑一下校规。”最后,被人半夜拖出来处理“夜闯女生公寓事件”的教导主任下了残酷的决定。
于是,我、何永祺、谭妙言,在同一天,因为不同的原因,分别被记小过一次。
天啊,我梁少瞳何其无辜!
惨啊……只落得两泪涟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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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大学生活 第二十二章
凌晨三点左右,我终于带着满身疲惫和冤屈离开保卫科。
夜风冷飕飕,教导主任出了门,经过我身旁时还盯了我几眼,象要再给我一点警告似的,然后才扬长而去,我觉得自己就象一只被人看不起,谁都可以过来踢一脚的流浪狗。
莫名的愤恨在心里翻滚,我抿着唇,怔怔站在风里。
身后传来鞋子踩在草里的声音,我回头,看见永祺。
永祺脸色非常糟糕,望着我的眼神也是凶狠的,他把手插在口袋里,冷冷盯着我,一言不发。
被记了小过的打击已经让我有点麻木,我只是冷漠地看了永祺一眼,就扭头缓缓往公寓走。
这个时候,我不想和他吵架,也不想把我所有倒霉的原因推到永祺身上。
永祺沉默地跟在我后面,他也许想着要教训我一顿,为了我对赌约使用的不正当手段。
进了公寓,永祺果然开口。
他用冷冰冰,毫无同情心的语调,说了四个字:“你是白痴。”
我太累,连反驳的力气都想省回。低头把鞋子一脱,自顾自关灯上床,让永祺站在黑暗中继续生他的气。
房间安静下来,校园的夜如往常一样寂寞无声,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是,确实有事发生,我被记过了。
想到这个,我就难受得几乎要用尽力气吼起来,偏偏又自己压抑着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虽然很累,却一直没有入睡。
房间黑暗了很久,我还是睁着眼睛,看着墙发呆。
忽然,一双手搭在我腰上。
是永祺。我动了动,却没有反抗。我心里说:永祺,我已经受不了了,你不要来烦我。这么安静的时候,永祺应该可以听懂我心里的话吧?虽然他从来没有听懂过。
永祺蹑手蹑脚爬上我的床,如果是平日,我一定会满心戒备把他踢下去,但今天我一点劲也提不起。
“瞳瞳,”永祺躺下,从后面搂着我。
我想他总算有点人性,知道安慰一下他悲惨的表弟,不由为这些天的做牛做马值回一点。不料他贴着我的耳朵说:“我知道你被记过了。”
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悲伤被他全数挑起。
“你给我滚!”我咬牙切齿,用后肘撞他。
每个人发泄的时候都会象火山爆发,而我,必定是一座威力不小的火山。
“何永祺,都是你!”
“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害我?”
“为什么?”我恶狠狠地怒吼,红着眼睛,象一只见到什么都要狠狠咬一口的猛兽。
永祺没有作声,满屋子里只回荡我一个人的吼叫。
“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你要这样害我?”
他忽然变得很有力气,无论我怎么打,他都能把我紧紧搂住。我越打越累,他越搂越紧。
最后我气吁喘喘地停了下来。
“瞳瞳,你哭吧。”永祺迫我转身。
把精力宣泄完毕的我有点呆滞,怔怔看着他。
他轻轻说:“哭吧,我知道你想哭。”
我冷静下来:“我一点也不想哭。”我把眼睛撑得老大,唯恐一眨眼会有眼泪被挤出来。
“哭吧。”
我摇头,硬着脖子说:“我不哭。”
“我知道你很难过。”永祺看着我,他举手轻轻触碰我的睫毛,象要确定上面有没有眼泪。我刚要偏头避过,他忽然沉声说:“对不起。”
我有点诧异。
“我并不想事情这样发展。”永祺的眼忽然闪着忧伤的光芒,他的声音忽然低沉到让我心悸的地步。“我并不想你难过。”
刹那,一滴晶莹的液体滑落永祺英俊的脸。
永祺哭了。
我彻底楞住,也许我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晶莹美丽的眼泪,所以才会被毫不保留地震撼。
震撼到手足麻痹,而思想在空中不断分裂、盘旋,还有心痛的感觉在轻轻拉扯四肢。
永祺,你不要哭。
我一直照顾你,帮你做牛做马,不让别人欺负你,你怎么可以哭?
我感觉自己飘荡在另一个奇怪又陌生的世界,听见永祺彷徨茫然的声音:
“瞳瞳,我是那么喜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知不觉忘记了被记过的事,隐隐觉得生命中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快浮出水面。
次日,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永祺的肩膀上睡着了。
永祺还没醒,他搂着我的腰,手劲即使在熟睡中还是莫名其妙的大。他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我悄悄看着永祺的脸。
我从来不曾发现,永祺睡着时的微笑是这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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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大学生活 第二十三章
永祺的眼睛一睁开,我立即发现刚才所谓的迷人不过是一种幻觉。
“瞳瞳,你的脖子好香。”他用让人鸡皮疙瘩尽冒的语气对我说,嘴边带着贼兮兮的笑容:“让我啃一口好不好?”半眯着眼睛把脸伸了过来。
扑通!
这种人被人一脚踹下床当然是理所当然的。
永祺哎哟两声,从地上困惑地爬起来,揉揉脑袋:“怎么又发火了?昨晚不是好好的吗?”
“昨晚好什么?”我起床,拿毛巾洗脸。
“昨晚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永祺大大咧咧地说:“不许反悔啊。”
脸盆砰一声砸到地上。
我张大嘴巴转头。
“恋爱……关系?”
“当然。”永祺点点头,奸笑着摩拳擦掌朝我靠过来:“我们什么时候进行最后步骤?嘿嘿,瞳瞳,我已经准备好了,该学习该了解的一样不缺,保证不弄疼你。”
我一步一步后退,从这边墙脚打着哆嗦挨到那边墙脚。
“不要过来,什么恋爱关系?什么最后步骤?你做梦!”
“瞳瞳,你不要怕,我不会弄……”
“闭嘴!”我窜出去把脸盆从地上捡起来当盾牌:“何永祺,我告诉你,我从来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恋什么爱。我见到你只有一种感觉,讨厌讨厌讨厌讨厌!”把讨厌重复了Nb遍,不由偷瞅他的表情。
这样说,会不会过分地伤他自尊?
那家伙脸上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反而美滋滋笑起来。
“挑货才是买货人,啧啧,瞳瞳,你已经爱上我了。”他摇头晃脑走过来,手臂象猿人一样轻便地一伸,把我捞住。
“别动手动脚,哎……”
我抽腿踢他,被他反手抓住脚踝一扯,重心立即不稳,倒在床上。
“先来一个早安吻。”永祺压了上来,不由分说把头一低。
“呜呜……嗯……”
嘴唇被他啃个够本,他才抬起头,让我们两人都呼吸两口新鲜空气。
“再来一个见面吻。”
天啊,又过来了。
“永祺,你别……呜……”
“再来一个睁开眼睛吻。”
“再来一个洗脸吻。”
“再来一个跑操吻。”
“再来一个……这一次用什么名义好呢?我今天觉得好幸福,就叫幸福吻好了。”
当他随心所欲占够便宜后,总算好心肠地把我放开。
“怎么样,我的技术不错吧?”永祺厚颜无耻地说:“我可是一直为了瞳瞳而努力磨炼呢。”
极度缺乏的新鲜空气涌进肺部,我仰躺在床上,四肢无力,面无表情。
两人体格差不多,为什么每次斗力气我都吃瘪?
真是越想越恼火,为什么每次都是他把我压在下面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公平!”我吼起来,凭着怒气一股劲从床上坐直。
“瞳瞳?”
“一点也不公平。”我瞪着永祺:“为什么总是我吃瘪?”
看着永祺得意洋洋的脸,我怒上心头,猛然扑了过去,把永祺按在墙上。
“我要报复!”庄严发出正义的怒吼,我拿出恶虎擒羊的威势,狠狠的、绝不容任何反抗地,吻了上去。
让你丢脸丢到家。
我反复咬着永祺的嘴唇,尽量让那里发肿,想象早上上课时全班同学盯着他的诧异目光。
哈哈,你也有今天。
永祺被我按着不吵不闹,也不反抗,看来是被我的威武降服了。
一轮吐气扬眉的强吻下,我志得意满松开永祺:“嘿嘿,别把我当柿子,爱捏就捏。哪天惹急了我,我……我强暴你!”我狠狠瞪眼。
永祺显然已经呆住了,双眼直勾勾看着我,半天没有吭声。
“喂,永祺,你不是吓傻了吧?”我不禁有点后怕,在他眼前晃晃手指。
“瞳瞳……”好不容易,永祺有了反应。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激动地手足无措:“你居然会这么热情,我……我……我太高兴了。”
我顿时傻眼。
永祺兴奋得浑身打颤,伸手搂住我:“原来瞳瞳这么热情,这么喜欢我。瞳瞳,我要向你忏悔,”他松开手,和我面对面,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怕你三心二意,不肯和我好,还留了最后一手。”
“最后一手?”我呆呆发问。
“我拍了你的裸照。因为瞳瞳最爱面子,有裸照在我手上一定不敢移情别恋。瞳瞳,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永祺嘴角一翘,露出色迷迷的笑容:“不过裸照还是有用的,可以好好欣赏。瞳瞳,我们以后到摄影楼拍点两个人的写真好不好?裸照这东西,双人组比单人组要养眼哦。”
裸照?
他什么时候……
“瞳瞳洗澡的时候都很认真喔,一点也没有发现门上的缝隙。当然,你也不知道我有浴室的钥匙,特意去配的,嘿嘿。”
眼前模糊。
大脑一阵充血,在充血的同时,我颤抖的双手自动卡上永祺的脖子,让他的脑袋晃得比狂风中的小树枝更激烈。
“拿回来拿回来!”我磨着牙齿低吼。
这个时候还可以说出话来,已经算有本事。我敢发誓如果碰到这事的是别人,一定早就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瞳瞳你不要激动。”永祺手忙脚乱撬我的手指,嘴里居然还不忘戏谑:“我知道你也想欣赏自己的美丽裸体。”
“拿回来拿回来!”我继续疯狂地卡着永祺的脖子。
永祺终于投降:“好好,我给你,不就是裸照吗?你先把手松开。”
我勉强回复冷静,怀疑地瞅了他一眼,把手松开:“立即把裸……那个照片给我。”
“遵命,我的公主。”永祺油嘴滑舌应了一句,乖乖走到自己的柜子旁,东翻西翻。
我焦急地在一边等着,皱眉看着他磨蹭。
“找到没有?”
“等一会。”
“快点!”
永祺转身:“找到了。”他挥挥手上一叠东西。
“给我!”我扑过去,一把抢在手上,低头一看,大脑再度充血。
裸照,居然真的是我的裸照。
光光的身子,光光的胸膛,还有……光光的……
天啊,我的清白原来早就毁于一旦。
“瞳瞳……”
我霍然抬头,恶狠狠瞪了永祺一眼。哼,等一下再和你算帐。我在房里翻来翻去,翻出一盒火柴,把面盆放在地上。
擦火柴,烧照片。
把照片一张一张点燃,扔到面盆里,看着它们一张一张化为灰烬,绷紧的神经才略微松弛下来。
“瞳瞳……”
一声低低的呼唤勾起我另一份没完成的责任――处置某个偷看我洗澡,偷拍我裸照,说不定还在暗处时时刻刻把我的裸照拿出来欣赏的变态。
我抬头,用老鹰盯住小鸡一样的目光盯着永祺,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永祺,”我握握拳头,指关节咯咯作响。我一字一顿说:“我们来好好算帐。”
永祺丝毫没有留意我的拳头,他只看着剩余一片灰烬的面盆,一脸可惜:“唉,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被你烧了。”
“我没有权利烧?”我危险地眯起眼睛。
“照片是拿来欣赏的啊。”永祺叹了一声,又对我微笑起来:“幸亏,没有把拍得最棒的那卷给你。”
啪嗒!房中立即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
“瞳瞳,你怎么了?”
我从地上撑起上身,抬起头:“最……最棒的一卷?”
“当然,”永祺的表情,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难道你以为我会只拍一卷?”
“你……你……”
“瞳瞳,你没事吧?”
喉咙似乎被堵住似的,我想喘气,却发现无法呼吸。
耳朵一阵嗡嗡作响。
我敢发誓,遇到这样的事,没有人可以不昏倒。
所以,我理所当然地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风弄于2003-08-11 20:28:0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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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大学生活 第二十四章
一向良好的体质使我很快从黑暗中醒了过来,睫毛微微一颤,还不及睁眼,旁边立即传来永祺的声音:“瞳瞳,你醒了?”
哼,好一副可怜兮兮的腔调。
深知此人恶劣本性,又想起那个会令我一辈子憋气的裸照问题。我告诉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冷静下来,而最好的冷静办法就是对这讨厌的家伙不理不睬。
我把头扭到一边,紧闭眼睛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瞳瞳,你说话吧。还在生气?”永祺在旁边怪叫:“你也太小气了,象女生一样。”
在经历这么多事情后,本人的涵养已经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所以对于永祺的激将,我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才可以把所有的底片拿回来?
“瞳瞳,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永祺努力不懈搅乱我的思维:“你不是想报仇吗?喂,你睁开眼睛啊。”
肩膀被人抓起来毫无分寸地摇了几十下,我知道再和他拧下去被摇散骨架的肯定是我,只好把全身火气集中到眼睛处,用最威严的饱含怒气的架式缓缓打开眼皮,冷冷地说:“ 何永祺,不要以为你比我卑鄙,我就要听你的,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原本酷到零下二十度的声音忽然走调,在我无法控制的惊讶下变成怪叫。
我几乎从原地跳起来撞到天花上,瞪大眼睛,指着永祺:“你……你……”
“怎么样?觉得舒服多了吧。”他笑眯眯在我面前站得挺直,展现一丝不挂的裸体:“我看你,你也看了我的。当扯平吧。”
“……”
“瞳瞳,”他对我眨眨眼睛:“我的身材不错吧?要不要摸一把?”我的手被他猛然拉着,往那曲线起伏的胸膛摸去。
“我不要摸!”死命把手抽回来,我骇然后退几步。
天下居然有光溜溜还敢一步一步逼上来的人。
我瞄瞄重要部位,居然还有点抬头迹象。
“给你看,你又不看。”永祺叹了一声:“难道你也要帮我拍裸照,才算扯平?”
“谁要拍你的裸照?我又不是变态。”
“那你到底要怎样?……瞳瞳……”他看着我,眼睛开始闪着幽幽光芒,声音也开始变得低沉充满磁性:“你已经把我看得一干二净,我也想仔仔细细看看你。”
大事不好!危险信号迅速反应到我微微发抖的肩膀处。
“永祺,你不要乱来。”我眼睛四处乱瞟:“照片的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要上课了,我们快点去,不然会迟到。”
永祺的脸上浮出一个温柔到极点的笑容:“上课的事你不用担心,你一晕倒,我就已经托隔壁的帮我们请假了。这样,我们今天上午就有足够的时间……”
背上忽然一冰,原来已经退到墙边。
和电视上许多伟大坚毅的战士一样,我也遇到他们必然会遇到的险恶时刻。后无退路,前有恶狼――色狼。
越是紧急重要的关头,越能考验一个人的胆识勇气。我不断用这句话鼓励自己,不断胆战心惊地偷瞟永祺身下开始耀武扬威的重要器官。
是否应该狠狠踢一脚,废了他?
“瞳瞳,你在想什么?”永祺把我夹在墙和他之间,赤裸结实的胸膛贴到我的衬衣上:“你眼睛一直在转啊转,让我只想轻轻吻你。”他挑起我的下巴。
“呵呵,你真会说笑。”我不知所云,被永祺一碰,手脚将近麻痹,只剩大脑独立奋斗。
“瞳瞳,我可以吻你吗?”问话彬彬有礼,却不等回答就把头俯下。
我知道永祺的吻历来不会“轻轻的”,而且会制造严重缺氧后果―――缺氧会使大脑无法运转,那自然对我目前处境大大不利。
“永祺!”唇快被沾到的前一刻,我用最大音量叫了起来。
永祺停下,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
“嗯。”中断的旋律迅速恢复,他又打算俯过来。
“永祺!”我再度大喊。
永祺停下,对我皱眉:“瞳瞳,我还打算温柔一点。你一直不配合,我怎么温柔?”
真混帐,我为什么要配合?腹诽一轮,理智却告诉我此刻不是斗气的时候――要斗智。但凡斗智者,一定是笑眯眯的。
我收拾所有害怕紧张,好不容易笑眯眯起来:“永祺,你真的喜欢我?”简单的一笑,却要在面对一个身材上佳的赤身裸体变态男的情况下做出来,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所以嘴角笑得有点抽搐是难免的。
幸亏,永祺和我一样没有在意那一点点不完美的抽搐。
“嗯,我喜欢你。”永祺点头。
“怎么证明?”
“你要我怎么证明?”
鱼儿上钩了。我在肚子里冷笑两声,把笑脸收回,板着脸说:“喜欢人总得有点诚意。你先把手收回去,不要靠我这么近。”
永祺可不是肯乖乖听话的人,立即和我讨价还价:“如果我证明了诚意,那你是不是接受我?”
虽然随便答应大坏蛋的要求很不智,不过目前的危机情况下,我绝不能断送这唯一的转机。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你有诚意,我当然就会有诚意。”
永祺怀疑地瞅我两眼,被我狠狠一瞪,终于退后一步。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从墙壁和永祺之中溜出来,一个箭步走到门口。
“瞳瞳,我证明诚意了。”永祺在后面叫住我。
我深深了解永祺的行动力,要在他眼皮下逃出公寓是不可能的。
我只好停下,转身看着他,命令脑子急速运转想出十七八个救命方案备用。
这样一看,赤裸的男性身体顿时清晰起来。
曲线健美,长腿结实。
这小子身材真不错,在阳光下晃来晃去居然也不显得猥琐。原来男人也可以欣赏男人,哼,怪不得他会偷看我洗澡。
这样说来,我的身材也不错喽?
“永祺,你过来。”破釜沉舟这一招被我从众多方案中挑选出来,我对永祺勾勾手指。
他果然乖乖走了过来,还企图对我耍平时对付女生的招数―――――用阳光型笑容融化我。
“瞳瞳,我就知道你会……”
“废话少说,”我一口截断他的话,忽然发现这时候应该温柔一点,立即把声音调到适当音调,尽量温柔地问:“永祺,你信任我吗?”附送一个最真挚的眼神。
别以为只有你会演戏,我对各国明星可是都有研究的。
永祺果然被我电晕:“我当然信任你。”
我几乎笑出来:“那你闭上眼睛。”
“干什么?”
“叫你闭你就闭,废话什么?”想起要温柔,赶紧又挤出个笑脸:“我不会害你的。你信任我对不对?”
“嗯。”永祺说聪明真聪明得很,笨起来也笨得厉害,果然把眼睛闭了起来。
“不要睁开眼睛。”我言语约束他,为了增强他对我的信任,更不惜下大本钱,自动自觉凑向前,用我冰清玉洁的唇碰他色迷迷的唇。
“瞳瞳……”
“闭嘴,你说话我怎么吻你?”我边感叹自己吃亏,边警告他:“不要把眼睛睁开,你敢睁开眼睛,我一辈子都不相信你。”
永祺的味道从唇瓣传来,温热的感觉蔓延到舌跟。
我笨拙地把最好的接吻技巧搬出来,暗中把手搭在门把上。舌尖触碰的当口,有种被电流窜过的颤栗,软而湿滑的触感煽动某些不知名暗藏的情绪。
轻轻扭动门把,大门在我的小心翼翼下,如我所愿没有无声无息地打开。
永祺静静站着,仿佛陶醉了似的,就是现在!我对自己喝采一声,加重亲吻的力度,让永祺更加投入地贪求着……
一……二……三!默念到三的时候,我骤然发力,双掌齐齐前推,以武林高手一往无回的绝顶风范,把毫无准备的永祺一举推出门外。再一个旋风腿,让大门重重关上。
砰!
圆满解决。
悬起来的一颗心这时才扑通扑通猛跳不停,我站在空荡荡的公寓里,想起外面赤身裸体的永祺想必象呆头鹅一样愣在当场挠头,差点压抑不住地狂笑出来。
还没有笑出来,敲门声响起。
“瞳瞳,你在干什么?快开门让我进去!”永祺压抑着焦急的低语让我得意万分。
“开门可以。”我慢吞吞地提条件:“把我所有照片的底片还我,一张也不可以留。”
“开门再说,就算已经上课,这时候公寓还是有人的。”
“我要底片。”
“你先开门。”
“没有底片就在外面晒太阳好了。”我一步不让。
永祺好一会没有作声。
“喂?永祺?”我连喊几声,都没有人回答,不由担心起来。不会想不开吧?回头想想我确实有点过分,如果我被永祺脱光了推出门,我一定会……正在反省,永祺的声音又在门外响了起来。
“瞳瞳,你开门。”
我顿时放心:“底片。”
“那些底片有什么要紧,你明知道我不会拿出去给别人看的。”
“给你看也不行。”
“你开门。”永祺沉下嗓子:“你就这样对待我的信任?”
我心里一沉,说实在的,我也不想让他身败名裂,万一真的有人走过看见他赤身裸体的样子……
“我给你开门,可你不能再用照片的事威胁我。”我到底还是退了一步。
“行,我答应你。”不需提醒,他非常机灵地当场发誓:“我何永祺发誓绝对不用照片的事威胁瞳瞳,否则每科考试都要重修。”
每科考试都重修这么严重?这样的誓言对学生来说毒辣无比。
我深呼吸一下,伸手把门打开。
一团白乎乎的东西立即闯了进来,原来他刚刚不答话的那会,不知道到哪里偷了一条床单罩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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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大学生活 第二十五章
我深呼吸一下,伸手把门打开。
一团白乎乎的东西立即闯了进来,原来他刚刚不答话的那会,不知道到哪里偷了一条床单罩在身上。
虽然他现在还处于衣裳不整,错,是完全没有衣裳的落魄状态下,不过打落水狗是中国的传统美德,我没有理由不趁这个机会对付他。
于是,我把门一甩,一步跨到永祺面前,拽住他身上的床单,竖起眉毛:“说,底片在哪?全部给我交出来。”
“我可没有答应把底片给你。”
“不能用来威胁我,干脆给我不就好了?”我团团转:“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我这个人善良正直宅心仁厚,欠你人情一定还。”
他反瞪我一眼:“我就是信任你,才被你钻了空子。”
有道是成则英雄败则寇,只要拿到底片就是好猫。我才不管自己用了什么手段,得意洋洋地笑起来:“谁叫你笨?”
原想着永祺会大怒,不料他居然点点头表示赞同:“我确实笨了一回。不过你说得也对,”永祺稍顿一会,瞅着我说:“反正威胁无用,还给你也可以。”
“真的?”我惊喜。
心里其实还有点戚然他会反悔,不料他当真拖着床单走到衣柜边,仔细翻起来。
“这里……这里……这里……”永祺一边数,一边把东西从衣柜里掏出来。
一叠两叠三四叠,他一口气翻了足足五六分钟,床上已经散满底片和照片。
我有点傻眼:“这么多?”
“当然,几乎每天的都有,你看,上面还有日期。”
听见这句欠扁的话,我差点又扑上去和他拼命。不过当前任务是把这些东西处理掉。
“都在这里了?”
“嗯。”
我想他发了毒誓,应该不会偷偷藏起一两张。拿了火机和脸盆,再次开始焚烧大行动。
看着火焰把一张张裸照吞噬,心头畅快。
“哈哈哈,全部搞定。”我拍拍手,抬头看见永祺还站在旁边。“你还不快穿衣服?盖着脏兮兮的床单也不怕人笑话。”
永祺声音莫名其妙的低沉:“穿衣服干什么,反正要脱的。”
不祥之兆掠过心头,我不禁一颤:“你什么意思?”
“瞳瞳,我把照片还你,你就欠我一个人情喔。”永祺微微笑起来,眼光中跳动的光芒告诉他已经下了某个可怕的决定。
“人情?”
“嗯。”他点头,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现在就还。”
危险的信号仿佛电流一样窜过四肢,我猛然从地上跳起来,却快不过永祺的待机一搏。双手在瞬间被反扭到背后,骨头发出轻微的“卡”声。
“呜……”我疼得低鸣起来。
整个人被永祺按到墙壁上。
永祺竖着眉:“疼吗?”床单没有手继续抓着,自动滑落在地上。
强健的男性身体再次彻底展现在我眼前。
“永祺,你别……”
“别什么?”永祺暴露出真实面目,鼻子里喘着粗气:“你以为我在受骗后三十分钟内会再被你骗一次?”
他稍稍加力把手往上一托,难以忍耐的酸痛立即传递到被反扭的双手。
我哀叫一声:“疼死了。”
想不明白,怎么会在经过一段革命性的胜利后,又转回和早上一样的情景,而且气氛更加险恶。
想起刚刚把永祺关在门外的畅快劲,我终于深深理解引狼入室的古训是多么透彻。
“吻我。”
“嗯?”我困惑地看着永祺。
永祺凶恶地命令:“吻我!”
哼,你以为你是国家主席?就算国家主席也不能命令我吻他。
我昂起头:“我不!”
气压猛然加重,迫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永祺漆亮的眼珠,似乎掺杂了血红的颜色。
“你不?”两个字从永祺的齿缝里钻出来。
我忽然害怕起来。永祺状态不正常,他虽然平时就不怎么正常,但今天绝对最不正常――就象快失去理智的样子。
不由得我不害怕。
我惊疑地开口:“永祺。”
他没有应,疯狂的眸子牢牢盯着我,仿佛只用目光就可以把我钉在墙上,让我永远不动。
“永祺。”我尝试着,继续开口叫他。
一连叫了好几声,永祺总算有点反应。
“瞳瞳,你不明白的。”永祺有点发怔,他的手劲大得吓人,指节几乎嵌进我的骨头里:“我一直,一直,一直都在等你,等你,等你。”
他的目光象实物一样令我觉得灼热。
“永祺,你先放开我。”
“我忍得好难受。有时候,我真想就这样……”他猛然靠近,赤裸的身体贴上我的裤子,让我的心脏差点从口里跳出来:“……就这样把你……可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死我。”
他语无伦次说了一堆,我在备受惊吓的情况下,实在很难记住他说什么。
但温暖和害怕的感觉在心里浮动。非常奇怪,虽然目前是永祺占优势,我却不断用友善的语气叫他的名字,似乎会让永祺害怕、使他受伤的是我。
永祺把话说完后,又怔怔看了我半天,终于松开手,独自坐在床边。
我从不知道永祺也喜欢发呆,他发呆的时候看着地面一声不吭,会让人觉得心疼。
“永祺?”我把地上的床单捡起来盖在他身上,再怎么说他现在赤身裸体,我总不能视而不见。
永祺反射性地握住我的手。
“瞳瞳,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出去?”他的黑瞳亮晶晶的对准我。
“我……”我想说这有什么?你也经常对不起我啊。可看见永祺的样子,我却说不出口。
永祺轻声问:“你知道这样会伤害我吗?被人看见,我在学校就待不下去了。”
你也经常伤害我啊。我心里叫屈,可是只能闭着嘴。
“我从不相信你会做伤害我的事情。”永祺说:“瞳瞳向来都是护着我的,瞳瞳只会保护我一个人。你知道刚刚多危险?我差点想就这样毁了你。”
那一瞬间,我几乎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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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大学生活 第二十六章
我们一个站一个坐,一个发呆一个发怔,两两相对了很久,直到敲门声响起。
砰砰!砰砰!
“瞳瞳,你是不是病了?”谭妙言的声音从隔着门传来:“瞳瞳,你在不在里面?要不要我扶你去看医生。”
虽然此人有前科,不过我这人向来乐于原谅他人,而且他是来探病的,总不能让人家吃闭门羹。
我挪动一下,永祺跳起来拦在我身前:“不要开门。”
“怎么说也是同学。”我打算开门。
永祺猛然握住我的手,晶莹的眼睛盯着我说:“瞳瞳,我……我不要你跟他好。”
多煽情啊,鸡皮疙瘩全部从皮低下钻出来。
我摔开永祺的手:“谁跟谁好?何永祺,你不要随便诬陷人。”把永祺推到一边,我打开门。
谭妙言一见我,眼睛立即亮起来:“我还以为你不在呢。见你一早上没去上课,我心里担心得不得了。瞳瞳,哪里不舒服?”他眼睛一瞄,看见永祺黑着脸站在房里,微笑一下,低声问:“是不是永祺干了什么?”
“没有!”我的脸不自觉地红一下,声调猛然提高。
永祺挤过来,站在门口隐隐挡着谭妙言,凑在我耳边说:“瞳瞳,我饿了。”
正没好气,他就来找骂。我开口吼他:“饿了自己打饭,我又不是保姆。”
永祺懵了,傻傻看我,瞥见谭妙言笑眯眯的脸,顿时回复平日状态,露出笑脸:“那我帮你打饭好了,你想吃什么菜?”
哼,你会这么好心?我瞅瞅永祺,盘算是否要奴役他一番。
“瞳瞳喜欢吃鸡蛋蒸肉饼。”谭妙言眨眨眼睛,从身后拿出一个饭盒,递到我面前:“知道你病了,不想你到饭堂去挤,所以顺便帮你打一盒。”
他掀开盖子,一股香喷喷的鸡蛋和肉饼混合的味引得我肚子咕咕直叫。
对了,因为永祺今天奇怪的举动,我到现在连早餐都没有吃。
“嘿嘿,那怎么好意思。”我伸手接饭盒。
“哼哼,咳咳……”不合时宜的噪音从永祺有点扭曲的嘴里传出来。
我迟疑一下,扭头看他。永祺狠狠瞪谭妙言一眼,转而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瞳瞳,那我怎么办?不如我们去吃麦当劳吧。”
“永祺,你也太会剥削瞳瞳了。”谭妙言皱眉:“为什么瞳瞳总要迁就你?你明明才是表哥啊。”
这句话深合我心,虽然我没有喜欢谭妙言的意思,还是不由自主点头表示赞同,并且对他笑了笑。
这一笑,立即惹得永祺脸红脖子粗,跨前一步,索性挡在我和谭妙言中间。
“瞳瞳,我要吃麦当劳。”
“自己去吃。”
“不,要一起去。”他拽住我的袖子,把自己当三岁小宝宝。
我已经把谭妙言手里的饭盒接了过来:“我吃鸡蛋蒸肉饼,你吃麦当劳。”
“我不要!”永祺软的不成,狂吼一句,几乎震得我饭盒脱手。
我后退两步,警戒着瞪着他:“永祺,你不要又发疯。我告诉你,我忍你一次不等于要忍你两次!”
谭妙言站在一旁,看看永祺又看看我,脚步挪动一下,似乎决定必要时刻冲进房中救人。
永祺立即发现谭妙言的动作,转头凶谭妙言:“我警告你,不要跨进我的公寓一步,不然我把你从阳台上扔出去。”
“何永祺,你这什么态度?有你这样恐吓同学的吗?”我对永祺大吼。
谭妙言见我为他说话,立即嘴角溢出笑意,朝永祺示威地做个鬼脸。
正闹得不可开交,一把怯生生的声音插了进来……
“请问,梁少瞳住在这里吗?”
我们集体转身,看向门外走廊。
一脖子都是红云的戴春潮,窘迫不安地站在走廊上,一看见我,露出放心的神情,又立即把头低下。
“瞳瞳,听说你病了。我……嗯……我想……”在永祺和谭妙言的目光下,她象受惊的兔子一样小心翼翼靠近,双手捧着一个热腾腾的饭盒:“你的午饭……这个……”
我接到手上,打开,香味扑鼻而来。
“鸡蛋蒸肉饼,我最喜欢吃了。”我对戴春潮露出最温柔的笑容:“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戴春潮害羞地拼命摇头。
“第一次进男生公寓吧?其实这里经常有女生进来的,不用紧张。”我瞪永祺一眼:“永祺,不要象狼一样看着女生。”永祺哼了一声,似乎花好大功夫才忍住脾气,转头瞪着窗外无辜的云朵。
谭妙言古怪地看着戴春潮,也把头不自然地拧到一边。
“那……我走了。”戴春潮走了两步,又转身问我:“你下午来上课吗?”
“来,我的病好了。”
她点点头,这才真的离开了。
戴春潮一走,永祺和谭妙言同时把头转回来,视线刚好在空中撞个正着。
“哼!”
“哼哼!”
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再度紧张。
我实在受不了这么戏剧的连续冲突,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缓和:“好了,现在有两份饭,永祺不用去麦当劳了。”我对只会让永祺剑拔弩张的谭妙言摆摆手:“谢谢你的饭,请回去吧。”
谭妙言没有料到我会对他下逐客令,愕然看了我片刻,才低沉笑道:“我走了,不就把你扔给一个大灰狼?”
戏谑我?
我哼一声:“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快走吧,瞳瞳叫你走。”永祺心情显然好转,对谭妙言眨眨眼睛。
“好吧,我走。”谭妙言点点头,比较有风度地笑了笑:“瞳瞳,叫救命的时候大声一点,我在楼下会听见喔。”
“我才不会叫救命。”我嘀咕着,把门关上,对永祺拍拍手:“好了,你给我进去洗手,吃饭。”
“你先洗。”
我瞪他一眼:“连洗手都想偷懒。”懒得管他,自己进浴室洗手。
出来的时候,发现永祺已经在低头抱着一个饭盒猛吃。
“啧啧,好像饿鬼投胎似的。难道我平时刻薄你?”我摇头,坐在桌子另一旁拿起剩下的饭盒。
怎么搞的?居然是空的,里面仅仅剩下几粒白米。
我磨牙,抬头问永祺:“你一个人吃两盒饭?”
永祺刚好把最后一口吞下喉咙,饭盒往桌上一放,对我老老实实点头:“嗯,都吃了。”他开始打饱嗝。
“你不怕撑死啊?”我大吼。
人肚子饿得冒烟的时候,少不了嗓门大一点。
他居然很无辜地看着我:“瞳瞳,你饿?”
“废话!”我悲哀地看着两个空饭盒,这明明都是别人给我吃的。
“那我们去吃麦当劳吧。”
我咬牙:“你还吃得下?”
“你不是饿吗?”永祺一边打饱嗝,一边走过来对我挨挨蹭蹭:“我陪你吃。瞳瞳,我不想你吃他们的东西。”
气极。这人的思维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
我粗声粗气问:“你就为这些芝麻绿豆把两个盒饭在两分钟不到之内吞下去?”
“怎么是芝麻绿豆?”永祺诧异地看着我:“想起他们的东西要在你肚子里呆几个小时,我会难受得几天睡不着。”
我打个寒战,可怕的占有欲。
永祺高兴地扯我的手:“瞳瞳,我知道你饿了,去吃麦当劳吧。”
我翻个白眼,忽然心里一动。
“永祺……”我瞅瞅他,别有居心地问:“你是不是不想我吃别人送的东西?”
“嗯!”他立即点头。
“那我们不如来个约定。我可以不吃别人送的东西,但凡是我给你的东西,你都要吃下肚子。”
“啊?”永祺愣愣看着我,挠头。
“答应吗?”我胸有成竹他会点头,笑得象吃了鸡的狐狸。
永祺果然点头:“瞳瞳给我的东西我向来是吃的,我答应。”
哈哈哈,大妙也。从此以后,只要永祺稍有惹我的地方,我就去买一斤紫天椒。
我大笑一回,发现永祺也在呵呵傻笑。
“喂,你有什么好笑的?应该哭才对。”我戳戳他,这个笨蛋不会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吧?
永祺呵呵答道:“为什么要哭?你一提约定,我忽然想起来,我们昨天定的赌约还没有实践呢。”
哐当!我头往桌上一栽,肿起好大一个包。
☆☆☆风弄于2003-08-11 20:28:3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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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大学生活 第二十七章
熙来攘往的麦当劳里,我低头发呆。
永祺从人流里毫不费力地挤出来,笑得好欢:“瞳瞳,你要的套餐。”放下手中盛满食物的盘子,他坐在我身边。
我颓废地摇摇头。
“吃啊,你不是饿吗?怎么不吃?”
我肚子确实在咕咕叫,但是对着麦当劳食欲全无。
怎么可能有食欲,当我想起那个该死的赌注,还有永祺昨天可恶的话。
“永祺……”
“嗯?”
“你打算怎么办?”我转头:“那个……那个使唤一天的赌注……”
永祺看着我,眼里忽然闪过叫我心悸的寒芒:“原来你是担心那个啊。”他的笑容让我忽然想起给鸡拜年的黄鼠狼,当然,黄鼠狼要比他讨人喜欢一点。
“少废话,你直说打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昨天已经说了。”永祺懒洋洋歪在我小臂边,蹭来蹭去撒娇地说:“瞳瞳乖乖的什么都不用做就行了。我照顾你一天,帮你打饭,帮你洗衣服,帮你洗澡,帮你脱衣服,帮你脱裤子,帮你……”
我冷冷听到一半,忽然拿起一个汉堡包,送到永祺嘴边。
“嗯?”永祺挑起眼,看看我。
“吃了它。”
“这不是你要吃的吗?”永祺瘪嘴:“我早吃饱了。”
“我叫你吃。”我瞪他一眼:“你答应过我什么?”
永祺这才想起自己的诺言,他顿时从桌上把头抬起来,仔仔细细打量我:“瞳瞳,你不会打算……”
“对啊,与其让你帮我洗澡,不如我先把你撑死。”我把汉堡包送到他嘴边,沉着脸:“说,赌注的事你怎么办?”
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汉堡包居然也可以作为威胁的武器。
永祺看看汉堡包,又看看我,露出可怜兮兮的傻样。我冷哼一声,嗤笑着说:“当然,你要反悔,我也没有办法。那大家都反悔好了,你可以不吃我要你吃的东西,我也不用听你一天使唤。”
“嘿嘿,瞳瞳……”永祺开始挠头:“商量商量嘛。”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虎起脸:“你打算不守诺言?那好,我……”
“不要不要,我吃就好。”永祺苦着脸把汉堡包接过来。
他刚刚吃下的两个盒饭恐怕还哽在食道里,苦着脸也是应该的。
我点点头:“那你先把这个吃了,我再去多买五六个。”
他手上的汉堡立即掉到桌上。
“还要买?”永祺哭丧着脸,狠狠盯我一会,才咬牙道:“好,算你狠。那个赌注我不要了,不过说好,以后你给我的东西,我有权不吃。咱两扯平!”
“好!一言为定。”我这才放心,心头扎着的一条刺去了,立即笑眯眯把永祺手里的汉堡包拿回来,咬了一大口:“哇,好香。”
永祺失望地在我手边蹭来蹭去,当我吃饱喝足后他已经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哼,懒虫一条,反正你在这也是睡,在教室也是睡,就在这里睡好了。”看看时间不早,我拿起书包,站起来往外走。
我一动,睡意正浓的永祺却立即睁开了眼睛。
“要上课了?”他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拿起书包,跟在我后面。
这人真怪,要睡的时候怎么叫也不醒,不该醒时却自动起来了。
我瞅他一眼:“等会上课,不许在我旁边睡觉。”
“好!”
他回答得十分响亮,但上课不到十分钟,他就在我身边睡着了。
上课时班上许多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我们身上,永祺当然毫不介意,我反正已经习惯了,也开始见怪不怪。
一堂课下来,永祺一直呼呼大睡,不时把我横在桌上的手臂当成枕头,小老虎一样蹭来蹭去。
课中休息时,他恍惚有心灵感应般猛然竖起上身,扭头看着我身后,那模样活象有人侵犯他神圣的领地。我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发现谭妙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走到我身后。
“有事?”我问。
“没有。”谭妙言沉吟:“想问问你好一点没有。”
“都好了。”
“那……”他咳嗽两声,瞄瞄永祺,轻声说:“听说记过的那事,希望你不要太介意。我们才大一,如果到大四不重犯的话,是可以取消记过处分的。”
一提记过,我理解沮丧起来。
唉,记过,我居然被记过了……
“谭妙言,你说什么不好?干嘛过来刺激瞳瞳?”永祺粗声粗气对谭妙言低吼。
他一吼,原本故做不关心的同学都好奇地把目光移过来。
我狠拍永祺后脑:“只有你最会刺激我。”我叹了一声,转头对谭妙言说:“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要上课了,你走开吧。”
我闷闷坐回位子,把下巴抵在桌上。
“瞳瞳,”永祺在旁边学我把下巴抵在桌上,小声说:“你不要难过,我会尽量帮你的。”
“闭嘴好不好?”我不耐烦:“管好你自己吧,不要忘了你也被记过了。”
永祺见我脸色不好,乖乖闭上嘴。
上课铃又响,我却有点困了,不住小鸡啄米似的――――昨天根本没有睡好,今天又受了刺激……
“瞳瞳,你困?”
我斜永祺一眼:“睡你的吧。”
他从桌上爬起来:“你睡吧,我帮你抄笔记。”
“有什么条件?”
“没有。”
我怀疑地瞅瞅他。
“不用了。”我摇头:“用不着你帮忙。”这人只会害我,要他帮忙绝对只能帮倒忙。
“困了就睡吧。我可以帮你抄笔记。老师不会骂你的。”
被永祺劝了两声,我头脑开始发昏。
“嗯,好吧。”我趴下,伏在桌子上。
“把头枕在这。”他把手臂伸过来。
我老实不客气,枕了上去。
别的先不管,睡一个好觉再说吧。
一觉无梦,睡得又香又甜,我打个哈欠,醒了过来。
耳边已经少了老师的讲课声和同学上课的窃窃私语,恐怕已经下课了。
睁开眼,果然四周无人。
枕头还在。
“瞳瞳,你醒了?”一张超级放大的脸凑过来,上面居然还有两只大大的黑眼圈。
“哇!”我猛跳起来,双手向外一推。
扑通!某人象块大饼一样掉在地上。
“哎哟,你干什么。亏我好心帮你当枕头,啊,手都痹了,又酸又疼。”原来是何东平。
“怎么是你?永祺呢?”我环视空荡荡的教室。
他从地上行动迟缓地爬起来:“别跟我提那小子,他说要帮你打饭,又不想吵醒你,居然抓我来当枕头。还这个要求那个要求,不许人家靠近你,不许我摸你的头发……真是的,你又不是什么宝贝,这么小心干嘛?”
“打饭?”我眨眨眼睛,再打个哈欠。
“对啊,打饭。”何东平嘀嘀咕咕:“早说了不要抓我当枕头嘛。你可真暴力,昨天打我两个黑眼圈,这下又害我屁股摔成两瓣。”
我看他的脸,果然还留着两只熊猫眼,哈哈笑起来:“何东平,你还真娇嫩,昨天打的今天还肿成这样。”
“那是我免疫力好,谁象永祺和谭妙言那两个,简直就不是人类,他们那恢复能力……”何东平忽然看着我身后,脸色一变,嘻嘻笑起来:“我的糖醋排骨打来了?嘻嘻,我没有骂你喔,瞳瞳还给你,一根头发也没有少。”
我转头,永祺满头大汗拿着三个饭盒从门口进来,象是从饭堂一路跑回来的。
“给,你要的糖醋排骨。”永祺把一个饭盒递给何东平,忽然拽住他的领口低声问:“谭妙言没有来吧?”
“没有。”
“那就好。”
何东平抱着饭盒一溜烟跑了,永祺向我走过来:“给,你的饭。老天,饭堂人好多,挤死我了。”
“哼,你总算知道帮人打饭有多辛苦。”我把饭盒接过去,掀开盖子。
呵呵,好菜喔。
我瞪永祺一眼:“又叫那些女孩帮你打的?”
“当然不是,我自己挤进去的。”永祺无辜地拼命摇头。
“吃完再回公寓,免得菜冷。”我坐上讲台,捧着饭盒。
低头吃一口青菜,永祺也跳上讲台,和我并肩坐在一起。
“你下去,好挤。”我踢他膝盖一下。
永祺往边上缩一缩:“这样不挤了吧?我要和瞳瞳一起坐。”
“你是三岁小朋友?幼稚!”
“瞳瞳……”永祺拿着饭盒根本没有吃的意思,用手摩挲着盒面,忽然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你知不知道,我在三岁的时候,已经爱上你。”
“咳咳咳……”一粒米塞入气管,我连咳不止。
永祺急忙拍我的背:“瞳瞳,你没事吧?”
“永祺,就算你要说肉麻话,也请分时段进行。”我止住咳嗽,喝了一口永祺递上来的水:“这样不分时间地点地说,会危害他人性命的。”
“那什么时候可以说?”他傻兮兮地挠头。
我瞪了他半天,吐出几个字:“为了我的胃口,你最好什么时候都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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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大学生活 第二十八章
吃过晚饭,我们回到公寓。
“我去洗碗。”
“不,我来洗。”永祺拿走我的饭盒。
我连忙抢回来:“不要,让你洗碗,我会中毒的。要洗,洗你自己的好了。”
“瞳瞳,让你照顾我你不乐意,让我照顾你你又不信任我。”永祺皱起眉头:“你不要罗嗦好不好?”他一把抢回饭盒。
“为什么一定要谁照顾谁?我才不希罕。”我鼻子喷粗气;“嘿嘿,你欺负够了,现在转换策略,想来怀柔?”
永祺一愣,脸色变了变,朝我走前两步。
我忽然心跳加快,害怕起来,频频后退:“永祺,你不要乱来。”
他黑着脸,铜铃一样的眼睛幽幽盯着我,才拿着饭盒,转身进了浴室。
“喂!”我追进去,发现他居然把门给反锁了。“不就洗碗嘛,我就看看你能洗得多干净。哼,最多待会自己重洗。”里面水声哗哗,看来永祺真在乖乖洗碗。
我对着门板提高嗓子喊了一轮,静静一想,又高兴起来。
永祺在我的教育下总算勤快一点,小阿姨知道一定会感动得要死。
这时候忽然有人敲门。
把门一开,居然是何东平在鬼头鬼脑。
“有事?”我问。
何东平嘿嘿傻笑两声,小心翼翼看里面:“永祺不在?”
“在洗碗。”我对浴室门扬扬下巴。
一听永祺在浴室里,何东平神情轻松,做个鬼脸:“嘿嘿,有件事,有人要我向你转达,就是呢……”
“走开走开,罗嗦什么?让我来。”后面还站着有人,一手把何东平推开。“瞳瞳,快,趁着永祺没看住你,跟我们出来一趟。”竟然是汪莉莉。
我愣了愣:“到底什么事?”
汪莉莉似乎有点忌惮永祺,瞅瞅浴室门,拉着我的手就跑:“你先出来我们再说。”
“喂喂……”
被汪莉莉拉着跑出男生公寓,我摸不着头脑地被带到僻静的操场角落。
“莉莉,你等等我。”何东平在后面追上来:“你们跑得真快,后面有老虎?”
汪莉莉横他一眼,扭头对我说:“瞳瞳,我今天叫你出来,是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问你。”
“哦?”
“我现在,代表全班女生和一部分男生向你问话,”汪莉莉挺起胸膛,非常严肃地问:“你到底喜欢永祺,还是喜欢戴春潮?”
“我?”我指指自己的鼻子,开始挠头:“永祺还是戴春潮?”
“对,你到底喜欢谁?”
何东平在一旁狐假虎威地点头:“对,你说,你喜欢谁?”
“关你什么事?”我翻个白眼:“我喜欢谁是我的事。”
汪莉莉今天忽然发威:“不行!永祺是我们班的白马王子,是许多女生暗恋的对象。戴春潮是我的室友,你喜欢哪一个都跟我有关系。”
我更加拼命挠头:“我为什么要喜欢永祺?”
“永祺喜欢你啊。其实我们开始挺失望的,永祺居然喜欢男人。可是,为了你们的幸福,女生们都带着祝福看着你们发展……”
“等一等!”我拼命摆手:“你说什么祝福什么发展?”
“可是,你到现在,却又喜欢上戴春潮。而且为了她居然半夜潜入女生公寓,那时候,我真的好感动。”汪莉莉握着拳头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你应该跟谁比较好。你抛弃永祺,那永祺就太可怜了。可是逼你放弃和春潮的幸福,那又似乎有点残忍。”
看她那发愁的模样,我还以为是她的恋爱问题呢。
何东平居然火上浇油加了一句:“瞳瞳,你惨了。如今无论你如何选择,必定辜负一人,难免背上千秋骂名啊。”边手边摇头晃脑,好像在背诵古诗一样。
“你给我闭嘴!”不约而同,我和汪莉莉同时给何东平肚子上一拳。
“呜……你们打人。”
没人理睬何东平的哀叫。
“瞳瞳,你给个说法吧。”
我皱眉:“什么说法?我不喜欢戴春潮,我答应帮她打饭干杂活是因为……”
“那你就是喜欢永祺喽?”汪莉莉睁大眼睛。
“没有没有!”
“那你就是喜欢戴春潮喽?”何东平揉着肚子又上来捣乱。
我擂他一拳:“你闭嘴。都说了我没有喜欢戴春潮,你没听见?”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永祺?”
“我好烦啊!”我忽然大吼:“你们都给我闭嘴。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
“咳咳,是这样的。”汪莉莉露出老成的口气:“如果你喜欢永祺,那请你以后不要再做任何让春潮误解的行为,例如帮她打饭,或者半夜三更偷入女生公寓看她的伤……”
我眼睛一瞪,刚要说话,汪莉莉摆摆手:“这是春潮思考再三后叫我给你的原话,有问题你可以托我转告。”
我扭过头,哼哼两声,表面上一脸愤怒,实际上心里却有点欣喜:不用帮她打饭洗碗做保姆了,老实说,上次夸口后我就有点后悔,今天刚好收回。
不过金工实习我还是会帮她的。
“如果你喜欢春潮――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虽然你昨天为了她爬进女生公寓骗来许多人同情,不过我越想越不对劲,觉得你比较象进去图谋不轨……”
我蓦然转头,又开始对汪莉莉怒目相视。汪莉莉不为所动,嘴巴继续一开一合:“反正如果你喜欢春潮的话,那女生们也会支持你的。放心吧,永祺会有人抚平他的伤口的。”
“你说完了?”我磨磨牙齿,大吼起来:“我谁都不喜欢!”
鼓掌声忽起。
“那实在太好了。”汪莉莉边鼓掌,边对何东平点头示意。
何东平连忙低头从书包里翻出一大叠东西递给我。
“为了不妨碍你和永祺的幸福,我们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们两不受骚扰。”汪莉莉指着那叠东西说:“如今你们不在一起,那这些中途拦截下来的情书,你就全部交给永祺吧。他有好多仰慕者喔。”
我有点发呆。永祺的情书不是向来由我负责摆平吗?原来还有这么多没有到我手上,看来他的魅力真是超过我的想象。
“瞳瞳,拿着吧。”
我把头一扭:“我为什么要拿?要给,你们自己给永祺,擅自收取他人情书,看永祺怎么损你们。”
何东平转头对汪莉莉说:“喂喂,他不肯收,那就是吃醋了。”
“真的吃醋?”
“莉莉, 你说过,只要永祺死会,你就接受我喔。”
“知道了。”汪莉莉瞅瞅我,和何东平嘀嘀咕咕:“不错,好像是吃醋了。”
“你们少胡扯。”我忍不住把头扭回去,粗鲁地将那叠情书从何东平手上抢过去:“拿就拿,当我为同学服务。”
不理睬这两个活宝,我捧着一大叠的情书扬长而去。
一开公寓的门,阴恻恻的声音飘进耳朵。
“到哪去了?”永祺坐在床边,桌上摆着两个湿漉漉的饭盒。
我走过去,仔细检查,果然洗得很干净。
“我问你到哪去了?”永祺的话里蕴着浓浓的火药味。
可惜我的怀里也捧着一大堆“火药”,而且封封热情即燃。
“给你带好玩东西去了。”我把所有的情书哗啦一下扔在永祺头上,冷冷转过身,用背影对着永祺:“你自己好好看吧,好好乐吧。”
翻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忽然浑身不自在,隐藏的火山似乎要爆发起来。
这个混蛋小子,我小阿姨叫他好好读书,他居然一天到晚钩三搭四收情书。
永祺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而且比刚刚更低沉:“梁少瞳,你这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霍然转身:“我的意思很简单,不要以为你魅力有多惊人。再多人喜欢你我梁少瞳也不希罕!以后跟别人鬼混去吧,少在我这里找揍!”
永祺英俊的脸此刻彻底黑了,他的目光有着前所未有的愤怒,抓起一把信捏成团狠狠扔在地上:“原来如此。你拿这些来示威对吧?你有人追了?这么多人写情书给你,这么多人喜欢你,看看,”他又抓起一把信,递到我眼下:“学长也有,学弟也有,男女老少你都通吃了。”
他在胡扯什么?我低头一看,信上几行字落入眼中―――亲爱的瞳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知不觉跟随着你的背影……
我蓦然一惊,连忙再翻另一张―――瞳瞳,如果可以亲吻你的红唇,我会多么幸福啊……
居然全部是给我的情书!
我心跳几乎停止,俯身在地上狂撕书信。
一地纸屑……
头上阴影笼罩,永祺靠近过来。
我惶然抬头,看见永祺居高临下,显然并不是在等我解释。可我还是需要解释……
“嘿嘿,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汪莉莉和何东平那两个混蛋……”
永祺眼看在上方,一眨眼却已经移到和我鼻子碰鼻子的距离。
“瞳瞳,你真让我看走眼了。”他似笑非笑,对我轻轻说。
危险!我开始发抖。
汪莉莉,何东平,你们为什么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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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大学生活 第二十九章
“瞳瞳,你真让我看走眼了。”他似笑非笑,对我轻轻说。
危险!我开始发抖。
汪莉莉,何东平,你们为什么害我!
肚子里直叫屈,恨不得把那两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抓出来碎尸万段,我咬牙切齿想象了一下报仇的景象,抬头一看,才赫然察觉现在绝不是胡思乱想的好时机。
带笑的眼眸玩味地瞅着我,可从他紧绷的嘴角可以看出,永祺还在生气。
这种时候,即使怕得要死,也绝不能示弱。否则,一定是被人挫骨扬灰的下场。
“你想干嘛?”我深呼吸,对上永祺的眼睛低吼。
“想亲亲你,”永祺的回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哦,原来不过是亲亲,还以为你想吞了我……“然后再来真的。”
我仿佛被针刺了一下:“还有然后?”
尚未得到回答,永祺的亲亲已经不请自来。连招呼也没有一声地长驱直入,立即和我的舌头纠缠在一块。
“呜呜……呜……”
热随着躁乱的心绪从脚底翻卷上来,被永祺舌尖触碰的地方,无一不酥酥麻麻。
“瞳瞳,闭上眼睛。”永祺稍放松我,举手覆在我睁大的眼睛上:“接吻的时候专心一点。”
他笑容可亲又温柔,可是言辞实在让人讨厌。
“我为什么要专心和你接吻?”我呼呼喘气,大口掠取新鲜空气:“好,现在轮到我吻你,你给我闭上眼睛。”我有样学样,举手覆他的眼睛。
手被永祺蓦然抓住,丝毫挣脱不开。
他沉沉一笑:“还没有跟你算帐,就嚣张起来了?”
被他危险的笑意吓得晃了晃,我扫一眼被他揉成烂纸似的一地情书,连忙说:“我是冤枉的!”
“还敢喊冤?”
“是他们陷害我!”
“他们?谁?”
“汪莉莉,何东平,他们说情书是你的!”
永祺威严地看我一眼,我赶紧趁热打铁:“不信你去问他们,如果证明我说谎,任你处置。”这个本钱下得可够足了。
“任我处置?”永祺声音里立即带上另一层意思。
若不是被他按在墙上动弹不得,我真想狠敲他的脑袋,这笨蛋怎么老把别人话里的重点忽略,净关心那些旁支末节?
我慷慨可歌地点头:“对,任你处置!”性命关头,想不慷慨都不行。
永祺思量很久,斜着眼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两遍,才慢慢放轻按着我的力度:“好,我去问他们。”
我从他的禁锢中跳出来:“你快去问。”
一把将半信半疑的永祺推出门,刚想心情愉快地关上大门。
“等一下。”永祺一只手隔在门缝间。
我暗中打个哆嗦:“你想反悔?”
永祺不作声,走回房间从柜子里翻出两本书,递到我手里:“这两本书你先看看。我知道你是好学生,一定要好好学里面的东西喔。”摸摸我的头,灵巧地闪出房门。
学习里面的东西?
我低头一看,封面画着两个鲜红的箭头,看不出是什么内容。挠挠头再翻,一张彩色图片跳进眼帘,让我几乎当场惊叫。
居然,居然是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在干那种事。
“这不可能!”我狂叫一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永祺该不会打算对我真刀真枪的干吧?
幻觉,八成是幻觉。
我连连深呼吸,手里紧紧攥着书,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再次睁开眼睛,聚焦在图片上。
裸体男人……
一旁居然还附带文字介绍,详细告诉读者男男间的性关系会使用那些器官,如何获得快感。
极度的震惊下,好奇心又忽然涌了上来。
我心跳加速地红着脸匆匆看了几行。
咚咚。
敲门声忽然传来,把我吓得几乎蹦到天花板上去,手忙脚乱地找地方藏书。
刚把书塞到床下,又忽然清醒过来。何必惊惶,永祺出去的时候没有带钥匙,当然要敲门。是他把书给我的,我为什么要鬼鬼祟祟?只会给永祺多一个取笑我的借口。
咚咚。
敲门声又起。
我冷哼一声,揉揉脸试图让上面的红云消散一点,从床下拿出那本可恶的色情书刊,大摇大摆走去开门。
我梁少瞳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会被区区两本同性恋书刊吓住?哈哈,可笑。
“问清楚了?这书我看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哼哼,我以前看的那些才经典呢,管教你……”一开门,我就装做毫不在乎地把书迎面扔去,用极有经验的语气挑衅。
门外传来被书籍袭击的惊呼,同时,一把此刻听来犹如地狱呼唤的声音响起:“哎哟,姐,你怎么了姐?”
小阿姨?
我全身一震,眼睛睁大到不能再大,心跳急剧加速,视线却丝毫不敢往小阿姨旁边瞄去……
“老妈你也敢扔?”老妈一声怒吼,那只拧过我耳朵千次万次的手伸了过来。
耳朵一疼。
“妈!妈!你轻点……”我惨叫起来,看一眼眉毛倒竖的老妈,立即转头,可怜兮兮地苦着脸向小阿姨求救。
视线一接触到小阿姨,才猛然发现真正的大难正在临头。
救命啊,大事不妙!小阿姨居然正在翻看那本砸到老妈的书。
这下可是跳下黄河也洗不清,我紧张无比,颤栗如被雨打湿翅膀的鹌鹑,等着被闪电劈中身体的一刻。
书被翻开的同时,绝望的我清楚地听到小阿姨倒抽清凉气的声音。
“怎么了?那什么书?”老妈一手拧住我耳朵不放,一边大嗓门地问:“不会是不正经的东西吧?”
小阿姨犹豫片刻,将手里的书翻转过来。呈现在我们面前的,赫然是那幅男男做爱图。
两双不敢置信和责备的严厉目光,同时对准我无辜的大眼睛。
“梁……少……瞳……”老妈的声音忽然低沉八度。
四周阴风阵阵。
☆☆☆风弄于2003-08-11 20:28:5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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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大学生活 第三十章
被拧着耳朵进了房。
房门关上后我终于知道什么是身陷地狱。用狰狞形容自己老妈真是不够孝顺,但我此刻只觉得用狰狞已经不能确切地形容老妈的表情。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老妈生气的时候会提高八度音调,当她生气而音调不但没有提高反而下沉八度的时候,就是死期到了―――我的死期。
我步步后退,又被老妈一把拽着耳朵抓回去:“妈!妈!你放手,我耳朵要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罪证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瞄见上面的彩色图片就头昏眼花,连忙把视线转到一旁。
“我也不知道。”虽然说的是实话,但一定没有人肯信。我苦涩着脸,把头低得不能再低:“我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
“你……”老妈脸色一阵发青,猛然扬手,对着我劈头就挥。
“呜呜……”我唯有抱头鼠窜。
这个该死的永祺啊,我恨死他了。
幸亏小阿姨冲出来,把我护在身后,拦住老妈的可怕金钢掌:“姐,你别激动。姐,你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老妈青面獠牙地要继续蹂躏我,被小阿姨拦了一阵,忽然露出失望神色:“如今还有什么好说?他……他居然看那些东西!我还有什么话说?”老妈一屁股坐在床边,在床单上连拍数下,居然哭了起来:“电视上说同性恋什么的,我都不觉得怎样。可如今倒好,我自己的儿子居然是……是……是……”她说了好几个是,都没有接下去,眼泪流了一脸。
小阿姨看看老妈,又转头看看我。
“瞳瞳,你怎么……怎么就染上这个毛病了?”小阿姨责怪地说了一句,举手摸摸我被老妈打青的左脸:“你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不是小阿姨歧视啊什么的,同性恋那都有病,会死的,你知道吗?”
同性恋都有病?
小阿姨,这个你就缺乏常识了。
“小阿姨,其实”我清清嗓子刚要反驳,幸亏及时想起现在是风头火势,连忙转口:“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
“什么?迫不得已?”
一提迫不得已四字,在大学里的种种悲惨历目而过,我不由悲从中来。正要揉揉眼睛把因为永祺而遭受的苦难一字不漏地倒出来,忽然醒悟起站在面前的正是永祺的老妈。
这个……不太好吧。我开始犹豫。
小阿姨还是慈爱地看着我:“瞳瞳,有什么委屈你就说吧。唉,永祺也是的,他怎么就不劝导劝导?你这事,永祺知道么?”
小阿姨如果知道永祺的真面目,一定会很伤心的,八成比老妈还伤心,说不定会郁闷成疾。
老妈这么可怕,我不要温柔美丽的小阿姨也受伤。
反射性的,我摇头。
“永祺不知道?”小阿姨叹气:“瞳瞳,你们表兄弟一起读书,有什么事就说啊,不敢和长辈说,也和表哥说说,排解排解。”她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投到我脸上的目光暖暖的。我刚刚被老妈拽耳朵都没有哭,被小阿姨拍拍肩膀摸摸脑袋,鼻子居然酸起来。
“小阿姨,我……我……是我不好。”我说了这句话后,又开始一个劲地纳闷,为什么是我不好?
都是永祺不好才对。
小阿姨轻轻说:“你心里不好受,小阿姨知道。”她转身,走到从大哭变成小哭的老妈身边,劝着说:“姐,你别只顾伤心。瞳瞳有这毛病,他压力也不小,你再打他骂他,万一把他逼绝了……”
不不,小阿姨你又弄错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毛病。
老妈听小阿姨一说,似乎吃了一惊,转头看着我。她八成这时候才想起过度的虐打往往导致家庭惨剧。
“姐,你看,瞳瞳被你打成什么样子?”小阿姨缓缓说:“你还是老模样,一生气下手就没轻没重。我家永祺,我可一只手指都没碰过他。现在的孩子娇贵,受不住你这样拳打脚踢的。再说,你打他,他就能恢复正常?”
我再不娇贵也受不住老妈的拳打脚踢,小阿姨说得太好了。我站在一边,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过了半晌才想起来,小阿姨的话最后似乎还有一句……我脸色一变,那岂不是表错态?
“对啊,这样的事,打能打回头?”老妈终于抹抹眼泪开始发言。
糟糕,果然表错态。我暗暗叫苦。
“妹子,你说如今我该拿他怎么办?打也打不得,扔又扔不得……”
天啊老妈,你居然想扔了我?我瞪大眼睛,就算我真是同性恋,你也不用这样抛弃我吧?
“先别说什么,帮瞳瞳请假,接他回家。”小阿姨边思考边说:“等到了家,咱们平心静气地处理问题。姐,总有办法可以解决的。”
“嗯。”
敲门声忽然传来。
“瞳瞳,我回来了!快开门,你这会可输给我了。”是永祺兴高采烈的声音。
他兴奋的欢呼持续到小阿姨开门,然后遏然而止。
“妈?你怎么来了?”永祺有点扫兴,进了房间看见脸色不对劲的老妈和我脸上的青肿,才警觉起来:“发生什么事?”问题未完,眼睛扫到床上的他给我的书上,顿时脸色一变,询问地看着我。
我狠瞪他一眼。你看我干嘛?都是你害的,算我有义气,没有出卖你,自己背黑锅。
“永祺,不要问了。”小阿姨大概想帮我留点面子,不着痕迹地把书收进提包里:“你们两立即告假,跟我们回家。”
“告假?为什么?”
“你少问,反正回家有事。”
要把永祺也带到家里去?我斜他一眼,我才不要,他只会害我。
幸亏老妈开口:“妹子,我看永祺还是留在这吧。瞳瞳的事,不要误了永祺的学业。我们把瞳瞳带走就好。”
永祺似乎总算把事情弄明白过来,猛然拔高声调:“怎么能单独带走瞳瞳?我是表哥又是同学,有什么事我要负责。”
我看着他忽然露出慷慨激昂的面目,把胸膛一挺,对老妈大喊:“姨妈,我会一直陪着瞳瞳的。我现在就去告假。”只想大哭出来。
永祺出马,告假一点也不难。
我们四人匆匆出发,无言地踏上归途。
一到家,我就被老妈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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