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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良手劲儿大,路时彦疼得龇牙咧嘴,全没了形象。
“我说你准头挺好的呀,一枪一个准。”顾良开始没话找话。
路时彦“嘶”了一声,道:“那当然,我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在射击上可是全校第一,如果不是我喜欢学医,就去当狙击手了。”
“不只这个,”顾良笑道:“你心理素质很好,手很稳,脑袋清醒,行动果断,很不错。”
路时彦被夸的有点不自在,索性就不说话了。
顾良收了手:“行了。”说着,帮路时彦套上鞋,“等回去给你放大假,把伤养好了再说。”
“真不用……”路时彦黑线,只是伤了脚而已。
“等等,”路时彦叫住往外走的顾良,指指他的脸,“这里,我帮你处理一下。”
顾良霎时就乐了:“行啊。”说着一*坐在路时彦边上。
路时彦给顾良清理了脸上的血迹,伤口不大,上了药,直接一个小纱布糊到了他脸上。
“行了,几天就好了。”
于是顾良顶着“爱心”纱布喜滋滋下车了,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大黑和小花一边一个扶着腿上带血的石头儿回来,后面跟着脸色不善的大个儿和脸上带彩的可达夫。
“怎么回事儿?不是说没人受伤吗?”顾良摆摆手让石头进车里去包扎伤口,皱眉问道。
大个儿推着可达夫向前一个踉跄,“这小子不老实,回来的路上打算逃跑,石头拦他的时候腿硌在一块尖头的石头上了。”
可达夫无辜状:“我只是开个玩笑。”
顾良挑眉,四眼儿突然从后面冲过来撞得没防备的可达夫直接趴在了地上。
四眼儿也无辜:“我不是故意的,这只是个玩笑。”
大个儿哈哈大笑起来。
顾良过去把人拉起来,警告道:“可达鸭,你是个犯人,犯人就该有犯人的自觉,再敢逃跑老子打断你的腿。”
可达夫擦擦脸上的雪,神色不善。
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北去的大路。
可达夫手臂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路时彦又是止血又是包扎,忙活了好一阵才算结束。
路时彦坐在石头身边,和他低声说话。
长着眼的人都看得出来,路时彦对石头格外不同,别人叫路医生,只有石头叫路哥,这亲近不亲近立马就看出来了。
顾良摸着下巴看着俩人,醋水一坛一坛的往外冒。
接下来的路途出乎意料的太平,既没有什么杀手也没什么截囚的。
五天之后,顾良一行人到达最北的墨镇,和等在这里的一队特警碰了头。
领队的特警叫陈放,长得很高大很严肃,身上带着肃杀的气息,就连一向痞子的顾良都严肃了起来。
敬了个军礼,顾良道:“陈队长。”
陈放面无表情:“顾中校,您好。”
顾良从来不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寒暄上,两人只是说了几句话,便压着可达夫去了准备好的地方。
一行人好好整顿了一番,又吃了顿热乎饭,这才真正觉得活了过来。
路时彦他们集中在一起休息,顾良和陈放在门外说话。
“那边什么时候来人?”
“三天后。”
顾良伸个懒腰:“啧,这天寒地冻的,你们在这里可辛苦了。”
“都习惯了,”陈放抿嘴:“保家卫国,说不上辛苦不辛苦的。”
顾良点点头:“就是这么个理儿。”
两人相视一笑,都有那么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三天之后,顾良几人接到了林明山的消息。
俄方前来进行交接的人遭到了袭击,死了三个伤了七个,暂时来不了了。
顾良抹把脸:“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俄方会派直升机过去,你们的任务就是在此之前保证犯人的安全,以及预防他逃跑。”
“明白。”
挂了电话,顾良溜达到正在休整的路时彦几人跟前,道:“来任务了,那什么可达鸭咱们还得再看几天,这几天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跟蛇似的冬眠,要是出什么事儿小心我收拾你们。”
“是。”
顾良满意的点点头,又蹭到路时彦边上坐下,“你脚怎么样了?”
“已经消肿了,再几天就好的差不多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路时彦对顾良的印象有了点改观,所以说气话来态度也好了不少。
顾良点点头:“那就行,以后的这几天肯定不会太平,你在给可达鸭换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他太狡猾。”
路时彦抿嘴:“我明白。”
“我总觉得后面还有什么阴谋,可达鸭可是个大军火贩子,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反抗的就被带回去?我总觉得有什么咱们忽略了。”
路时彦皱眉:“你是说他在故意示弱,想要使我们对他放松警惕?”
“不只这样,”顾良点了根烟继续:“这里离俄罗斯就只隔着一条江,过了江就算是他的地盘。而且你想想,从他出来到墨镇这一路就只有两拨人想要杀他,可是却没人来救他,而偏偏当我们就要进行交接的时候俄方收到了攻击……”
路时彦明白顾良的意思了,“他们之前没行动是把咱们当枪使,而等到了地方,他们就该接手把人救出去了……这算盘打得挺响的呀。”
顾良哼了一声:“老子还从来没被这么算计过,敢算计老子可得做好出点血的准备。”
闻言路时彦忍不住勾起嘴角,这人,就是个土匪性格……
可达夫被关在封闭的房间里,路时彦每次去给他换药的时候都有人陪着,而经过顾良的警告,路时彦更加谨慎。
“哦,我亲爱的医生先生,你来了……”可达夫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说着让路时彦恶心的话。
路时彦脸上没什么表情,冷淡的道:“伸手。”
可达夫把袖子撸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路时彦的手,赞叹道:“亲爱的医生先生,你的手真是一件艺术品……”
路时彦挑眉,皮笑肉不笑:“谢谢夸奖。”手上不轻不重的加了点力气,可达夫皱了皱眉。
“好了。”
可达夫放下袖子,突然道:“美丽的医生先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呢?我可以为你建一座漂亮的城堡。”
“你先能保住命再说吧,可达鸭先生。”路时彦提着药箱扭头就走。
可达夫看着关上的房门,突然笑了起来:“真是可爱的王子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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