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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突然得倒抽一口气,刘东紧皱的双眉扣紧了洺石得腰。洺石急促的喘息着 释放了。轻轻的吻着刘东皱起的眉头,洺石带些羞涩的地在他耳边说:“东子,等我回来,都还给你。”刘东笑了,一翻身把他压住,点着洺石的嘴唇:“到时候可不许哭!”洺石看着他,一只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带下来,深深地吻了他。
刘东端着托盘在食堂里排队买饭,买完了坐在小赵他们一堆里边吃边胡侃。自从和洺石同居以来,刘东就成了食堂里的稀客。不过也是阶段性的,只要刘东又端着托盘站在窗口前买饭吃而不是一下班就火烧*似的往家赶,小赵他们就知道,洺石又出去演出了。非典结束以后,洺石他们的演出任务就很多,尤其他又是主演,台缘非常好的演员,各种邀约纷至沓来,两个人现在聚少离多了。刘东这个月已经在食堂里吃了十七次饭了,小赵看着都觉得过不去。
“我说东子,你们这鹊桥相会的日子那天才是头啊?”小赵悄悄地问。刘东懒懒的往嘴里塞菜花,半天嘟囔着:“谁知道。人家部队还有个随军家属呢,我可好,守望号。孟姜女都没我傻。”
小赵叹口气:“谁让他是演员呢,等退下来就好了。不过话说回来,我看这样也好,要是你们天天腻呼在一块……”小赵没说下去,可是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走一步算一步吧!能瞒天过海得一辈子也是个本事。刘东郁闷的巴拉着碗里的米粒。
下班以后,办公室主任神秘兮兮的拉着刘东不让走。主任是个胖子,肚子的周长基本等于裤长。刘东一看他的标准笑脸就知道麻烦来了。又不能使劲的甩了他的手,只好被拉着进了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门,主任笑眯眯的坐下来,上下的看看刘东,把刘东看得直躲:“我说主任,我没跟你结下什么仇吧?您要是想在这解决了我起码也让我先上一份保险再说。”
“啊呸!油嘴滑舌的怪不得人家姑娘都不待见你!我告诉你,你这个臭嘴的毛病不改的话说上个好对象可难。”刘东嘿嘿的乐,主任不高兴得看着他:“还笑!我今天又托人给你介绍了一个姑娘,人好也漂亮,是个小学老师。家事好性格也好,人家不嫌弃你就不错了。你看看……”
刘东笑着把主任拿着照片的手挡了回去:“主任,我谢谢你。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个事,以后再说吧!”主任急了:“以后?以到那个后啊?你都奔三十的人了你还往哪后啊?东子啊,我说句话你别上心里去,你谈个对象影着个身子,也省得落些咸的淡的说话。”
主任的声音低了下来,说完微微的叹口气。刘东蓦然一惊,背上顿时炸起一片寒毛。侧过头看着主任,刘东的眼神让老头不敢正眼看。尴尬的咳了几声,主任很难看得笑笑:“我就这么一说你就顺耳朵听听,别当真。我的意思呢,你考虑一下。”刘东沉默了一会儿,虽然心里有准备,纸里包不住火,但是这重量真的砸下来了,还是有点心慌。
忽然笑了,刘东亮出他的白牙冲着主任:“我明白您的心意,我也谢谢您。不过我没觉得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就是真有些咸的淡的说话也随他们去。说得多了他们累了自然也就不说了。”
看着刘东走出去的背影,主任叹了口气。挺好的小伙子,唉!
刘东回到家里,只有一个人的家冷冷清清的。没有任何的兴致,刘东默默地在屋里转来转去。最后停在墙上洺石的照片前,痴痴的望着。那是天鹅湖的剧照,洺石最喜欢的一张。照片上的洺石光彩照人,笑容灿烂骄傲的王子一般。优美的身姿高扬的手臂,还有那双修长的腿,每一个细节都是那样的熟悉亲切。石头,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必定要有一个人背转身去,那绝对不会是我。因为我知道,你会受不了的。抚摸着墙上的照片,刘东踮起脚尖亲吻着洺石的身体。
宽阔明亮的走廊里,两个人慢慢的并肩走着。洺石向四周看着,母校的每一个角落都熟悉的心里发酸。虽然不是第一次回来,但是脚下是曾经洒下无数汗水和泪水的地方,身边是给了自己艺术生命的恩师,怎么可能平静如水?学校里历年来的优秀毕业生照片被鲜艳的花朵簇拥着,镶嵌在装饰华丽的墙面上。洺石就排在上面,意气勃发的优美造型衬得他分外英俊。看着这些,学生时代的酸甜苦辣又涌上心头,洺石不自觉地抹抹发酸的鼻子。不时地有认出他的学生上前怯生生地招呼,这位俊美帅气的师兄是很多天华学生的偶像。胡刚很有耐心的不时停下来等着,等着不好意思的洺石在男孩女孩们递上来的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看着得意的学生已经成龙,是做老师的最幸福的时刻了。
胡刚带着淡淡的微笑,背着手慢慢得走。低沉的声音有些感慨:“当初你进学校的时候,我还记得那个抓着门边哭的小男孩。不肯进来的原因是看见我觉得害怕。哈哈哈~~”洺石羞涩的捂住了脸:“这么糗的事老师你还记得!可是,我现在是真的想念那些时光,想念老师上课的样子,还有您手里的那把戒尺。”
胡刚朗声的笑起来:“当初是谁看见那把尺子就哭啊!”洺石也笑起来:“要不是老师的戒尺,我恐怕没有信心突破那道极限。我以为根本没有希望的飞跃。”胡刚有点复杂的淡淡的微笑:“你对自己的信心远比不上我对你的信心。我最自负的一点就是,我不会看错人。不过,我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拿戒尺了。”洺石有点诧异:“老师不再教夜课了?”胡刚的夜课是每个天华学生的梦想,那是一把切割璞玉的刀。但是能够被胡刚带进那间小小的练功房的学生,太少了。少到每一个都成为天华的骄傲。
“为什么?没有合适的人吗?”胡刚没有作声。洺石试探着:“那个余尧如何?这两年他的成绩很不错呢!”胡刚微微的摇了摇头:“那个孩子的确很刻苦也很有天分,但是他的潜力已经快枯竭,发展的空间有限了。他会成为一个好演员,但是不太可能成就大器。”实在有点可惜,胡刚微微的皱了眉峰。
“那许亚呢?老师有没有 考察过他?”洺石期待的看着胡刚。胡刚淡淡的说:“还没有。到目前我还没有看出他有很值得挖掘的地方。” “可是……”“我只是不想放弃一个渴望舞蹈的孩子,但并不意味着我认为他很值得造就。那是两回事。”胡刚很干脆的打断了洺石的话。洺石沮丧的垂下眼睛。
训练课结束了,亚亚一边收拾背包一边摸摸饿瘪了的肚子,呆会到餐厅里要好好的吃一顿,饿死了。门口站着一个清秀的身影正微笑的看着他,洺石!亚亚惊喜地大叫一声扑了过去,洺石被亚亚撞的倒退了几步,笑着抱住他。亚亚快活得叫着:“你怎么来了?都不告诉我一声!”洺石捏着他的脸,笑着说:“想你了就来看看,看看小豆包有没有哭鼻子?”亚亚不好意思地打他的手。洺石仔细的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看起来你过得还不错,我可以回去想你哥哥交差了。”“我哥哥?我哥哥叫你来得?”亚牙惊喜地抓住洺石,洺石撇撇嘴:“呸,我又不是他的跟班!我是出来演出,他知道我离你这里不远就特意拜托我过来看看你。看看你有没有哭鼻子,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渴到饿到。”想起嘉伟欲言又止满眼都是眷眷思念的神情,洺石都觉得难过。猛然间发现亚亚的眼圈发红,洺石赶紧拉着他故意笑说:“真是的,特意绕个圈子来看你,我该找你哥哥要差旅费呢!来来来,我给你拍几张照片,回去好跟他交差。”亚亚被逗笑了,伸手推开他。
餐厅里,洺石和亚亚坐在一张小桌子两边吃晚饭。好久没吃学校餐厅的饭了,洺石很兴奋得叫了好几样,可是只吃了几口就悻悻的放下了筷子。先前觉得味道很好的饭菜怎么现在吃到嘴里滋味全不对了呢?就连以前最喜欢的炸猪排也是没滋没味的,哪有家里的好吃?脑子里又转出来家中厨房里系着围裙的那个贫嘴男人。离开家好几天了,怪想他的呢!脸有点发烧,洺石掩饰的东张西望。亚亚饿坏了,没顾得上看他。等到肚子填得差不多了才注意到洺石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那个…… 你怎么啦?”亚亚使劲咽下嘴里的饭菜。洺石一只手托着腮看着他吃,懒懒地说:“没事,我不饿。”“你跑出来演出,你那个警察呢?”亚亚脒着眼睛笑。洺石脸立刻就红了,又羞又恼得瞪着亚亚:“什么什么警察,你知道什么呀!小孩子家要你管!”看着面红耳赤的洺石,亚亚吃吃得笑。洺石懊丧的低下头生闷气,虽然早该知道这些瞒不了亚亚,但是被自己的学生说中心事还是很尴尬。
本来亚亚想挽留洺石多呆两天,能够有个亲密的朋友来看望,给了寂寞艰苦的学校生活很大的安慰。可是洺石只住了一晚上就迫不及待的要回家了。亚亚特意的请了假来送他,洺石看他脸红红的样子,笑着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带回去给嘉伟。亚亚扭捏了半天 ,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是昨天晚上趴在枕头上写的信,虽然说什么事都可以电话联系,但是好多话还是用写得比较不会脸红。看到这封信,哥哥会喜欢吧?亚亚咬着嘴唇,不敢抬头看洺石。洺石看见信封密密匝匝的封着,好笑的那信封敲敲亚亚的头:“封这么紧,怕我偷看啊!谁稀罕!”亚亚也不还嘴,只是笑。
火车开了,带着突如其来的一点喜悦离开了。长长的火车道通往的是家的方向。亚亚背着包慢慢的往回走,掐着头算,最多今天晚上,哥哥就可以看到那封信了。回过头看看已经远去的列车,用力吸吸鼻子,那里酸酸得不好受。
刘东正在厨 房里 忙乎着,忽然电话响了。刘东三 步两步的跑出来, 原来是小赵约他钓鱼去。刘东直着嗓子:“我没空,好不容易他今天要回来了,我那也不去。”落单的日子里刘东没少拉着哥几个东奔西跑的钓鱼喝酒,消磨无尽的白日夜晚。果然,那边小赵不依不饶,你小子见色忘义重色轻友你忘了当初谁死拉活拽得找人钓鱼的?你要不出来也行今 晚上我们哥几个就你们家吃饭了,放心不白吃,我们钓得鱼都归你收拾。
刘东一个劲的冲着电话点头哈腰,别介别介哥几个,可怜可怜我。我都苦了十天了好不容易盼到今天。这么着吧明下了班我请客哥几个撮一顿还不行吗?勒索成功,小赵他们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电话。自从刘东掉进了那个叫恋爱的坑 ,小赵他们就找到了长期饭票。每次宰完了刘东大家伙都觉得这世界咋这美好呢!
门铃响了,刘东拉开门的一瞬间洺石跳了进来。紧紧地抱在怀里,洺石还喷着寒气的脸贴着刘东的脖子:“东子,想我吗?”刘东的手快要把洺石的腰箍断了,把脸埋在洺石得肩窝里狠狠地嗅着熟悉的气息。“想,想你了!”猛地一蹲身把洺石扛了起来,在他的惊叫声里摔在了床上。几乎是饥渴的扒着洺石的衣服,刘东疯狂的亲吻着他。很快的雪白的胸露出来,裤子也给褪到了大腿上,洺石心慌意乱的挣扎着:“东,别急,我……让我洗个澡。东子!”**的东西给握住了,嘴给堵住了,洺石挣扎了几下,认命的抱住了刘东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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