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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叔的拖鞋刷了刷,摆放在鞋柜里,叔未拿走的衣服,我又都重新的拿出来整理了一下,整齐的摆放在衣柜里。家里的幸福树、花草好久没有浇水,已经有些枯黄了,我重新浇过水,不知道还救不救的活,能否躲过这场浩劫,也看它们的造化了。
我拿起纸笔,给江阳写起信来。
江阳:之所以写信,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你,而且我知道你未必想见到我,在你心里,我可能已经十恶不赦了。
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伤害了你几年来对我的感情。我不求你的原谅,只希望看到这封信之后你心里能好过一些。
我是同志,也就是马晴口中的同性恋。但是我没的选择,因为我生来就是这样的人,我的错误是不该再最后选择了你的感情。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和你在一起,我是真心的想转变,真心的想去爱你,甚至是走完下辈子。我努力了,但是最终老天也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也许,这样的结局对你和我都好,也许我们真的走到一起,将对你是更大的伤害。你是一个好女孩,应该得到属于你的那份真爱。
你曾经说过,我心里有一个忘不了的人。现在,我可以像你坦诚,在你之前,我是深爱着一个人,而且他是一个男人。其实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才发现,我根本无法给你真正的男女之爱,这辈子我可能无法再爱另外一个人,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久以来我没有和你有过肌肤之亲的原因。这几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也痛苦,徘徊,但最后我还是把你拉了进来,这是我最后悔的地方。
江阳,我要走了。离开北京,一切都过去了,就把这些都放在过去好吗?你可以记恨我,但是不要对你有什么影响,不然就是我一辈子的痛了。
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尽管我不知道这份感情能不能称得上爱。我会记得你对我的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不多说了,再多的解释也都是苍白的。好好的保重自己,我会祝福你找到正真属于自己的爱人。
就此搁笔。
再见
周航我没有写太多,还是那句话,很多事情解释是没有用的。而且她如果真的想知道很多,子墨会对她说。写完信,我把信放在了上衣的口袋,也算完成了我最后的心事。
打开窗子,外面徐徐的凉风夹杂着这个城市固有的气味吹进屋内,白色的窗帘随风飘动着。我坐在阳台上看着满天的星光和万家的灯火,心里竟然没有那么多的澎湃,反而宁静了许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看着叔给我买的钢琴,又把我的记忆拉回到了过去,那段有叔,有爱,有情的日子。我坐在钢琴上,打开琴盖唱着那首我好久没有唱过的歌。
有些话我们从来都没说心里都明白 有些梦我们曾经努力如今却早已泛白岁月如歌 我们一起 走过多少春秋冬夏一起走过多少成长才明白爱的代价这个城市灰灰的天空 还是那么感伤记忆背后藏着多少别再翻动它终于我们应验了他们说的那句话从此以后分飞天涯 消失在人海茫茫该走了吗我该走了么天气冷了你要多多保重 记得多穿衣服啊不要再流泪了 别让我心疼啊 从此以后也许我们还会见面啊该走了吗 我该走了么 给你的礼物 记得回家才许拆开看啊好想再抱抱你 好想流眼泪啊从此以后再也不能陪你一起回家唱着,眼泪也不停的流着。脑海里都是这些年来和叔在一起的回忆,挥之不去。流泪吧,该流的泪今天都流完吧。
几首伤感的曲子过后,我已经泪流满面,合上琴盖,我趴在了上面,不知不觉,我趴在钢琴上睡着了。那晚,我梦到了叔怀抱着双手,梦到叔靠在墙上,听我给他弹琴,给他唱歌……
天亮了。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我走到了和叔共同住过的房间,又看了看。从今以后这里就不再属于我和叔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拿出一张和叔的合照,放在了我们的枕头中间。照片中,叔笑的依旧灿烂。我又拿起叔曾经枕过的枕头,放在鼻尖用力的闻了闻,那熟悉得让人心醉的味道。叔,再见了,我的家,再见了。我在桌上留了张字条,我相信有一天叔会看到。
叔:
我走了。房门钥匙和车钥匙都放在楼下的信箱。谢谢你,给了我那么美好的回忆。我永远都会记得,在北京,我曾经有过家。
眼泪又夺眶而出,我狠下心,拎起行囊快步的走出了家门。
两天之后。天气很好。蓝天白云。我的心情也相当的平静了。
我站在候机大厅的门口,等着子墨。我这次走,没有告诉别人。只告诉了子墨和于哥。于哥坚持要送我,但是被我拒绝了。那天我给于哥打电话,把于哥约了出来。我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和于哥说了,于哥相当的气愤。
“这个女人,真是没完没了了。”于哥生气的说。
“哥,我可能要先你一步,离开北京了。”我笑了笑,告诉了于哥我的决定。
“去哪里?你已经决定了对吗?”看得出于哥有些难过。
“我要去厦门了。我一直挺向往那里。明天的飞机,机票已经买好了。”厦门是我去过的地方中我比较喜欢的地方,那里的生活安逸环境优美,和繁华的大都市有质的区别。我想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慢慢恢复自己的心情。
“他知道吗?”于哥看着我,有些吃惊。我知道他说的他是指叔。
“知道什么?”
“最近你发生的这些事他知道吗?还有你要走了,他知道吗?”
“呵呵,知不知道能怎么样呢?我不想让他知道。哥,你说这就是所谓的缘尽了,对吗?”我抬起头,看着于哥的眼睛,于哥的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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