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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大字体第二十七章
保释办起来很简单，无非就是交上保释金，做一些简单的笔录。我按照成钢说的情况，谎称他是我们单位新招的员工，替他办理了保释。同时在警察的要求下，以担保人的身份在保释单上签了字，很顺利地把他从收容所接了出来。
我真没想到自己竟然做出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来，反正一看见这个叫成刚的，我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同时还伴随着强烈的性的欲望。我压抑了将近四年的性欲急待找到一个释放点，虽然这些年来我也见过无数优秀的男人，可谁也没能提起过我的兴致，我的心一直被肖鹏母亲死的阴霾所笼罩。今天我这个举动完全是一种生理的欲望，这个成钢太性感了，我要想尽办法，把眼前这个叫成钢的人得到，哪怕只是一次，退一万步就是让我看看他赤身罗体的身体，我也自足了。我很自信自己的手腕，能在这里相遇是我和成钢缘分，既然机会来到我的面前，我不能放他走，欲擒故纵可是我的看家本领。
从收容所出来已是晚上八点多了，我叫住司机：“王师傅，你先带瞿工程师吃饭，再把他送去公司住的地方，那里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跟彪子就说，我刚巧碰上我父亲老战友的儿子，不会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找彪子安排好了。”（我的眼睛有色盲，不能开车，一般情况下彪子都给我配一个专职的司机。）为了这个成钢，我什么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
他们走后，我开始打算应该怎样想办法才能把成钢留下来：“成刚！你的肚子一定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成钢已经没了在里面的拘谨和陌生：“行！我还真是饿了。大哥！刚才你干嘛不叫上他们一起去吃饭？”“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们公司需要一位你这样的员工吗？有些事我要和你单独谈谈。”我和成钢就这么一边聊着一边去找吃饭的地方……
从成钢说话的嗓音还有那干脆利落的回答里，我感觉他真不失东北男人那种豪放之气，正是我最欣赏的那种男人。来深圳后，我知道深圳有同志酒吧，还有那种卖的地方，可我不想去，也不愿意去。一直以来我都自认为，自己是个把感情看得高于一切的人。如果没有爱，要我去和别人做爱，我会很难接受。我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认为性是感情升华后的产物，单纯的性只是一种发泄，我内心的孤独和压抑，还是得不到任何缓解，更何况我对艾滋病还有一种极端的恐惧。自从跟肖鹏分手以来，我一直是脑中想着肖鹏，靠自慰来满足自己的生理要求。
成钢的出现，完全把我的这种想法给改变了，难道我和他有感情有爱吗？说是一见钟情那还谈不上。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的长相还有这性感的身体对我有着强大的吸引力。成钢应该是上帝冥冥之中安排给我的，我不能让他轻易地从我身边走掉。我必须先试探他一下，看看我有多少机会：“成钢你不是连朋友都找不到了吗？我想，你身上一定是身无分文了吧？”成钢犹豫了一会：“大哥你说得没错，你我素不相识的，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呆会吃完饭我还是去找一下我的朋友，如果真找不到，再来麻烦你好了。”成钢的回答让我大失所望，我有点急不可耐：“成钢深圳这么大，你连朋友的联系方式也没有，上哪里找去？有什么好见外的，能认识就是缘分。呆会吃完饭，我看你还是去我那里得了，现在你身上连一件证明身份的证据也没有，到时后别又给警察当作三无人员抓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成钢沉默了，他的沉默让我无从下手，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得。我必须换位思考，如果一个陌生的人对我这么关心，也一定会引起我的不安和怀疑，我会去想，他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心里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防备心理。看来我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只能是等到吃饭的时候，再见机行事。
我和成钢来到一家装修很温馨的饭店，找了个包间坐了下来，点完菜后，我改变了原先的挽留方式，而是从另一个方面入手，故意跟他东拉西扯起来：“成钢！深圳这个地方，没有真本事要想混出点名堂很难，你朋友准备给你介绍什么工作啊？要不要我替你参考一下。既然你执意要去找你的朋友，你去我那里工作的事就算了，吃完饭我陪你一起去找你那位朋友吧！你对深圳一定还不熟悉，我来这里毕竟两年多了，你告诉我，你朋友哪家公司工作？这样找起来会容易些。”
成钢看了一下我，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信任的眼神，跟我说起了他的故事：“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上班，只是不好意思麻烦你。我没什么特长，要说本事那唯一还可以的就是游泳，我十二岁时，就在黑龙江、省体校练习游泳，后来家里负担不起，练了五年后没练了，也没练出什么名堂。退出游泳队后，我一直是打小工，因为父亲患脑溢血瘫痪在家。我是农村人，家在哈尔滨附近一个县里，条件很不好，所以朋友邀请我来这里。听说这边的工资很高，我想多挣些钱给父亲看病。我们家就我一个男孩，两个姐姐都出嫁了，要不是因为我家穷，我或许早就娶上媳妇了。”
成钢毫无保留地述说，增加了我刚才几乎要放弃自己做法的信心。虽然他对我还有一定的心里防备，以他现在的处境，他应该明白我不可能对他有太大的企图。平心而论成钢的家境确实很让我同情，就算抛开那种想法，我也希望能够给他一些帮助。我再一次观察起成钢，难怪他的身材这么好，身体又这么结实，看来是因为游泳练出来的。可看到成钢身上穿得衣服，多少让我对他说得话产生了一些疑问，他身上穿的那件针织衫，还有那条裤子的品质绝不是一般的品牌，质地很好。我故意把座位挪近一些他，这样能够看清楚他衣服的品牌。
这两年我因为工作的原因，对一些服装的品牌了解不少，成钢身上穿得，绝对是正品行货意大利的品牌杰西卡，这一身少说也要六七千人民币，按理来说，这样的衣服绝不是他所说的家境能够消费起的。成钢似乎感觉到我的疑问：“大哥！你是在看这身衣服吧！这是我在游泳队的教练送给我的，他说来深圳这样的地方，没有一身像样的衣服会被人看不起的。”成钢的回答虽然有些牵强，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解释。
菜端上来了，我点了一只澳洲红龙，两份泰国燕窝还有他们东北人爱吃的红烧猪手和一份烤乳猪，还有一份青菜，我又叫了一瓶法国白葡萄酒，菜不多但还算有品位。我是故意这么点的，一是想看看成钢的反应，二也是想让他知道我不是个穷光蛋，想用金钱来吸引他的目光，最后跟我走。成钢对我点的菜没有提出任何异意，表情很平淡，也没有一点吃惊的样子，他应该是从来没有吃过也不知道菜的价位吧。
我的眼睛总是在成钢的身上游走，他真得对我太有吸引力了，他那成熟男人独特的气质和魅力，让我很难把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开。我们边喝酒边聊了起来，我很想弄清楚一些我心中对成钢的疑问和好奇：“成钢，吃过这些菜吗？怎么样？还要来点别的吗？”他狼吞虎咽地吃着：“吃……哦！没有吃过！我哪里吃过这些，饿极了还没有吃出味来。”成钢这么说我心里的疑问又多了起来：“你呆会是去哪里？看来你很矛盾啊！”“和你去呀！难道你改主意了？我没有什么好矛盾的。”他抬起头开始看着我。成钢的回答让我心里暗自高兴，我已经忘记自己刚才的怀疑：“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成钢已经彻底放开了：“我又身无分文，你能把我怎样？我要是个妞，你还可以把我买去做小姐，我一个大男人怕个屁！唉呀！大哥我只记得吃了，还不知道你姓啥叫啥？你在收容所那些无所畏惧的话我真佩服，你怎么也不怕那些警察，他们可不好惹。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从收容所到现在吃饭，你少说也在我身上用去五六千快钱了。我们非亲非故的，我是有点纳闷。”他后面的这句话又引起了我的疑问：“我姓姜叫姜波，你怎么知道我要用这么多钱？”“瞎猜的！你想，要从收容所保释一个人出来，没个一两千元是绝对做不到。还有这正宗的泰国雪燕的燕窝，和这只澳洲大龙虾少说也得一千多。这种酒猜也猜得到它的价钱。刚才我是骗你的，以前在省队时我曾经和省体委的领导吃过这些，深圳这边消费一定更高。”
成钢这么一说完全消除了我心中的疑问，他如果游泳取得好的成绩，有可能陪那些领导吃饭，再说他们出去打比赛都有可能吃过这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想再对成钢有所怀疑了，因为我不愿意因为这些坏了我的兴致：“对那些警察，真的没必要怕他们什么，我又没犯法，你只是没有证明身份的证件，他们能把你怎么样？你越是怕他们，他们越会以为你是做贼心虚，这是他们的职业习惯，我和他们交道打得多了，不说他们的事。我想你以前一定有很多风光的时候吧？”
此时的成钢面对我提出的问题，是有问必答：“那当然！我还差一点就被选入国家二队了，要不是家里出了些事没办法，我肯定能游出好成绩来。”我的顾虑也没有了：“成钢！你现在应该什么都没有了吧？我们呆会吃完饭，我带你去买些生活用品吧。以后你就住我那里，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怪冷清的，你过来正好和我做个伴，你先休息几天熟悉一下环境，以后我再带你去公司上班，你看这样行吗？”
成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感激的表情：“波子哥！我以后就这样叫你吧！你也不要太破费将就一下就行了。你问了我这么多我也问你几个问题好吗？”我‘嗯’了声表示同意。“波子哥！我还是要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是不是要找人寻仇，如果是尽管言语，我们东北人不喜欢绕弯子。”听他这么说我觉得挺好笑：“没那么多为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公司需要一位你这样帅气的人，你会开车吗？”“会，不过很久没开了，二十三岁就拿了驾照。”成钢的回答，让我对他以后在我们公司工作安排有了把握：“这就好办了，我们那里有几位女职员还有我都需要专职的司机，你到我们公司就负责开车，不用干其它的事。”
“去开车啊？那待遇高吗？我现在可是急需要用钱，家里父亲的病开销很大，这次出来如果挣不到钱没法和家里交差。”成钢显然是不太满意我为他安排的工作。“保管你比任何一家单位的司机都多，至少高出两倍。如果你有业务上的能力我还可以给你提成。”听我这么说，成钢仿佛看到了希望，他不再犹豫：“那好！我以后就跟着波子哥干了。”
吃完饭我领着成钢来到国贸商城，大包小包地帮他买齐了所有的生活用品。从里到外各买了两套衣服，包括剃须刀和一些必须日常用品，一共花去了三万多。对我的花销成钢再三推辞，我觉得这个花销是必要的，这些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真是没有埋没，那身阿玛尼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简直是酷极了。和他先前的衣服相比多了些稳重少了些轻浮，好像就是为他定做的。办完这些后我又递给成钢一张银行卡，为了打消他的疑问我故意这么说：“成钢！你身上没钱，这张卡先你拿着用，里面有两万多一点，不够再说。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以后有钱了再慢慢还我。”“我不要，你先拿个三五百给我周转一下就可以了。”成钢死活不要，在我的一再坚持下，他只好收了。
走出店外成钢没有了先前的漫不经心，对我格外的尊重起来：“波子哥！你不应该为我这样花费，将来我会还不起的。你应该一定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你告诉我好了，就是杀人放火我也为你去干。”他再次提到我会要他去卖命，我是又好气又好笑：“你真是想歪了，我真不需要你做这些，到时把你打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我的话好像是在提醒和暗示成钢，他的脚步慢了下来，心里似乎在想着什么？我也为自己刚才的口无遮拦而懊悔，忍不住回头去看他想做些解释。我的这一举动使得成钢加快了脚步，他给我了一句似懂非懂的话：“波子哥！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和我直说就是了，我最拿手的就是照顾人，我会满足你的需要，也会做得很好！”
刚才我那句话完全是脱口而出不假思索地说出来的，我早晚要告诉他，我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但绝不是现在，我不能因为我的鲁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成钢这番话又激起了我的疑心病，他难道知道我的意图？管它呢！毕竟他刚才所说，让我听起来特别贴心，这可是我这样的人很难听到的，也是我最想听到的动人话语。肖鹏和我在一起十四年，从来没有这样和我说过，我之所以在肖鹏那里从来都不满足，还不是因为这些吗？他要是也能像刚才成钢那样，经常拿一些这样的话语来哄哄我，我也不会那么无理取闹，给他造成那么大的伤害。还是不要去想肖鹏了，时间会一点点抚平我那愧疚受伤的心灵。
就当成钢知道我的企图和目的好了，反正这里又不是南京，我豁出去了。到时后，他要是厌恶我是同性恋，我就当作没有这回事，花在他身上的钱就算是仍在水里了。我们各自想着自己的问题往我的住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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