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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夜都失眠,快天亮时,又开始发高烧,还咳嗽,最后烧得不醒人事,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还挂着点滴。
志远就守在我旁边,他看到我醒来了,忙说:“你发高烧,又在说胡话,叫都叫不醒,可把我吓坏了,我叫了救护车把你送医院来,医生说你是急性肺炎,可能要住院一周,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
我把头扭到一边,说:“不劳你费心,把我的电话拿过来,我叫我妈来照顾我,你回去吧。”
他说:“你在生气吗?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让家人担心了,这大老远的,你妈跑过来也不容易,有我照顾你就好。”
我说:“不用,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要你来照顾我,你是我什么人?我不想欠你的情。”
他说:“我们是兄弟啊,还欠我的情了?分那么清楚干吗!”
“谁和你是兄弟?”
他被我的话呛着了,半天说不出话。
最后他说:“你不当我是兄弟也行,反正我当你是兄弟就好了。”
我住院的几天时间里,他一直在医院里陪护,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本来就恨不起他来,现在对他就只有感动了。
出院后,归队的日子也快到了,我们要到长沙坐火车回部队,志远早早就去买了两张票,临走的前一天,他家人杀鸡宰鹅的,准备得很丰盛为我们饯行。
在席上,想到回部队后可能再也无法和志远像以前那样形影不离,甚至再去3连找他我都没勇气,不由得闷闷不乐,本想喝个烂醉,可他知道我不开心,而且是大病初愈,坚持不让我喝酒,反倒是他自己喝了不少。
晚上,他坚持要和我睡,我不想和他睡,可在别人家里做客,他妈妈也一个劲地让我陪志远睡,我就不太好意思拒绝了。
一上床,我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把自己卷得象个刺猬,尽量不去接触到他,也不和他说话。
他倒是很主动地说:“来啊,我知道你怕冷,还是搂着我睡吧。”
我不说话,也不动。
他挪了过来,从后面抱住我,我拼命想推开他,可他不依不挠地用力抱着我,我恼火了,冲他大喊:“你到底是想怎样?”
他说:“这几天我考虑过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
我还要说什么,可是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我的嘴已经被他滚烫的嘴唇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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