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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伏线
暑假结束,大二开始。
阿俊新学期开始后开始到校外租房子住,我明白他是为了跟晓光在一起方便,总是跟一个外系的男生在一起容易引起舍友的怀疑,毕竟我们那个时候对同性恋这个事情已经很熟悉了。校外的房子弄好后,阿俊叫我去玩。因为我会做菜,所以算是叫我去当个大厨吧。巧的是开学后,石头经常问我为什么不见我去找阿俊玩了,又说找个机会一起玩一玩。我想了想便跟阿俊商量了一下能否带着石头和阿莫去,石头答应了。去的当天,石头看到晓光后格外话多,问了不少事情。晓光只说是跟阿俊合租的舍友。石头心思细腻,我怕他看出什么端倪,也在一旁帮着圆谎,总算将石头给瞒了过去。阿莫单纯并未多心。不过石头和阿莫两个人似乎并未和好,虽然阿莫多次有心打开局面,不过石头只是不冷不热的应付。
他们租的房子,还是不错的。两室两厅离他们学校很近,其实周围的好多房子都是他们学校的学生租的。在他们租的房子玩的时候,晓光对我很友好,我才知道这次本来阿俊不想叫我的,但是晓光觉得还是应该叫来坐一坐的好,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让多年的朋友变成陌生人。
其实晓光人不错,而且很会玩能跟阿俊有很多的共同爱好,家里也很富裕,人又帅,怎么看都比我更配得上阿俊。渐渐熟悉认识后,我都觉得自己没有希望等到他两个分手了。但是,我还是心存侥幸,越是看到他们两个的美好就越想到之前我和阿俊的美好。
这次吃饭之后,我们三个就算是不再因为之前的事情有什么隔阂了。他们也经常叫我去玩。不过他们两个因为是富家子弟所以根本不会收拾家务,后来我再去慢慢变成了给他们收拾房子的保姆,不过因为心存侥幸我也认了。每次我在收拾房子,他们就躲在房子里说说笑笑的。有几次还看到他们接吻,心里很不是滋味。每次从他们房子往学校走的路上,我都很失落。
进入大二我自己这边也多了很多别的事情。自从进入了学生会,辅导员对我的认识也就多了,感觉我工作认真,他就让我当我们的班长,把第一任不负责任的班长给免了。这下我树了个大敌,以后造成不少麻烦。学生会那边,我似乎也成了骨干力量。中间选举副部长的时候,部长也就定下了是我来当,这一下更忙了。学生会和班级两面的工作几乎占满了我的课余时间。石头提升为了秘书处处长,同时阿莫变成了体育部副部长。这下大家都进入了另一个层次,关心的不但是工作做好的问题,还有入党的事情。入党这事先撇去不说,后面还有另外一番风波。
撇下我们三个的事情不说。另一面则是阿莫和石头两个的闹心事儿。他们两个非但没有因为时间过去而变的关系缓和,反而关系越发紧张了。别的自是不用说,学生会召开各种会议,石头作为会议的主持者竟多次刻意挑阿莫的不是,我看不下去说了石头几次,石头只当耳旁风。阿莫气得不行,也开始不给石头面子,在会上多次不软不硬的顶撞石头。班级工作中,阿莫是班长、石头是团支部书记,两个人竟然也开始分帮结派。辅导员知道我们三个关系好,也多次询问我怎么回事儿,我只说两个人似乎因为一些事情有些小矛盾,过段时间就好了。
平时我们三个相处,石头也是有心气阿莫,经常有事情把我单独叫出去玩,却不再叫阿莫一起。一来二去,阿莫知道了就跟石头赌气,我有时候叫着他们一起出去,阿莫就说自己要陪王艳。可实际上,根据我的了解,阿莫也没有经常在陪王艳,反而是自己一个人跑去自习室。
其实总的说起来,是石头故意的在疏远阿莫,而阿莫是碍于面子不得已才做出跟石头疏远的态度。我经常说石头做法不对,石头只是我行我素。
总之两个人的关系是越来越紧张,离着彻底崩溃也越来越近了,在不久之后将发生一件爆炸性的事件。
37.中秋大爆炸
开学后的生活过的一直很平静,我依旧做着阿俊和晓光的按时清洁工,石头和阿莫依旧闹掰赌气。唯一的新鲜事儿就是从不凡那里听说的八卦新闻,谁又跟谁恋爱了、谁又跟谁分手了,不过这些都很无聊。唯一能让我感兴趣的就是阿俊跟一个人发生了一夜情,我几乎都可以看到晓光和阿俊分手的曙光了,心里偷着乐。
不过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快发生,几次到晓光和阿俊那里打扫卫生也没有发现他们的任何一点不和,我有点失望。也许晓光的条件足够好,那个人还不至于让阿俊做出分手的决定。
转眼就是十一黄金周了,中秋节似乎也总和黄金周掺和在一起。舍友们依然跟他们的女友外出蜜月,我依然是自己一个人无所事事。按照常例我到阿俊和晓光租的房子去“吃饭”,说白了就是又叫我去打扫卫生。不过我也无所谓了,反正一直都是这样。
到了他们住的地方,阿俊似乎心情不好没怎么假装欢迎的态度,晓光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没有像之前一样的热情。吃饭期间,晓光没有像之前那样给阿俊夹菜。饭吃的很快,这次晓光很反常的没有跟我一起刷碗。在刷碗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两个的争吵,争吵的原因很俗,因为阿俊在外面跟人一夜情。听到他们摔东西的声音,我从厨房里走到他们的房间。
晓光坐在床边哭,阿俊则在一旁站着喘粗气。我问:“怎么了?为什么要吵架?”晓光没回答什么,把头往一边偏了偏。阿俊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没事儿你就走吧。”
我心里有自私的想法,所以故意问了问:“是不是因为他们说的那些事儿?晓光,别往心里去了,都是假的。”
听到我这么说,晓光看了我一眼然后对阿俊大声说:“听到了吗,都传遍了!你还说没有!”
阿俊看着我,恶狠狠的大声说:“没你他妈的什么事儿,你瞎掺和什么!给我滚!”
那一刻,我真的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同时也觉得很委屈,当着别人的面这么骂我还是第一次。我没再说什么,飞快的离开了他们家。一路上,我几乎是哭着跑回了学校。也许是压抑的太久了,也许是觉得希望遥遥无期,我哭的很厉害。
回到学校,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因为我不想回宿舍被别人看到我哭的样子。可是我又真的很想找一个人发泄一下心里的郁闷,想来想去只有阿莫和石头。可是,阿莫肯定会跟王艳在一起。所以我打电话给了石头,接到我电话石头就来找我了。石头问我为什么哭,我没有多说说实话,只是说让他陪我走一走。
晚上比较冷,石头看我哭完了,就带我去了学校周围的小饭店定了个小包间喝酒。其实我酒量不好,但是烦闷的心情我没有办法宣泄,只有喝酒。可是事情巧的很,我们正喝着闷酒,我接到了阿莫的电话说要找我出来喝酒。我想石头也在,就借这个机会给他们调节一下,所以让他来找我。石头问我是谁的电话,我说是室友想来找我喝酒。
一会儿阿莫就找来了,一开门看到石头也在,他愣了一下,石头也愣了一下。虽然知道我骗了他,但是石头也不好说什么就只好默默的坐着。看到阿莫垂头丧气的样子,我问他怎么了?阿莫说心情不好,然后就开始自己倒酒喝。一时间三个人似乎也没有了话题,就只好默默的喝闷酒。阿莫喝的尤其猛,不一会就两瓶啤酒下肚了。
看着他有点泛红的脸,我说:“别喝了,到底怎么了?”
阿莫低着头默默的说:我和王艳分手了。
我有点惊讶的说:为什么?
阿莫说:不知道,她提出的分手。
我:这是为什么,当时明明是她追你的。
阿莫没说什么就又再喝酒。石头听着这话反而笑了笑说:“我当什么事儿呢,原来是失恋啊。当时对人家没感觉,现在日久生情舍不得了。好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咱不稀罕她,明天我在帮你找一个。来,先喝一个通通气。”说完石头就拿起酒杯和阿莫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阿莫有点惊讶的看了看石头,然后也喝了下去。我看他俩竟然有和好的趋势,心里也不像刚才那么郁闷了。趁热打铁,我赶紧又给他俩倒满然后说:“来,来,咱们哥仨喝一个,喝了这个你俩可就不能再给我玩前阵那扯犊子的事儿了啊。”阿莫听我这么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石头也笑了笑。
但是石头却没有碰杯子,反而是把被子放下然后说:“喝酒可以啊,既然是哥们就不该藏着掖着。刚才你哭成那样,肯定是有大事儿,你先说了咱就喝这杯。”
阿莫听石头这么一说,也帮腔说:“你还哭了?是不是爷们啊,有什么事儿赶紧说!”
我:哎呀,没什么好说的,我也失恋了。
石头:恋谁啊?
我:反正失恋了,你还管我恋谁干嘛,赶紧喝酒!
石头:你不说,我们就不喝,是不是啊阿莫。
阿莫:是啊,是啊,我都说了,你快说。
我:哎呀,不好说,说出来吓着你们。
石头:我靠,你又不是恋哥斯拉,最多不就是家燕姐姐吗。(我们系一个比较丑的女生,男生经常拿她来代表丑女,真是对不起了家燕同学)
我: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恋家燕姐姐,来咱们喝了吧。
石头:滚犊子,谁信呢。快说!
我: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墨迹啊,喝不喝啦。
石头:你不说,我就猜了啊。你平时从不跟咱们系里的哪个女生有暧昧,我也没看出来你暗恋哪个?但是这个人一定是你暗恋了很多年了,所以才会哭了。但是我问你你又不说。肯定是个难以启齿的人,那么这个人就可能是……
说完后石头颇有深意的笑着看我,阿莫在一旁说:谁啊,谁啊,快说!
石头笑了笑,轻声说:冷俊。
石头一讲出阿俊的名字,我的心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没了。没想到石头竟然能猜到,不过也没什么稀奇的,之前我跟阿俊的平常表现肯定超过了一般意义的好朋友的感情,聪明如石头肯定也看出了一些猫腻。我心里在盘算,到底要不要说。看着石头颇有深意的眼神,我想他既然问了,就说明他对这件事情能够接受,不然他肯定会选择假装不明白而不深究。至于阿莫心智单纯又重情义,虽然接受不了,应该也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平日里的伪装我也已经受够了,心里的苦闷想跟人说也不能总是找阿雪打电话说,所以我决定对他们两个出柜。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感情,然后说:你猜对了,石头。
石头看着我笑了笑然后说:切,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原来是同性恋啊。你干嘛不早说啊,以为我们会接受不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们可是紧跟时代潮流的大学生!来,喝了!
说罢,石头碰了一下我的酒杯和呆掉的阿莫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我没有想到石头竟然这么轻松的就接受了,自嘲了一下也把酒喝了。只有阿莫还呆呆的没喝。
石头瞧了阿莫一眼,笑着说:呆子!还不快喝,发什么傻啊!
石头僵硬的笑了笑,把酒也喝了,之后就沉默了。我想阿莫终究不如石头心宽,让他接受必定有些难,所以还是要等一段时间吧。没有再多考虑阿莫的感受,虽然我的心情不好,但是讲出来这件事情终究轻松了一些,我和石头开怀畅饮,阿莫也跟着喝。石头又尽贫嘴之能事,嘻嘻哈哈的调侃我。一会儿,我们三个就都开始有醉意了,说话颠三倒四。
看到阿莫还是闷闷的,石头笑了笑说:诶,我想到了一个妙主意。雪来,你失恋,阿莫也刚好失恋,这不是有缘吗。我看你俩干脆凑一对儿算了,个子般配、又知根知底,不是正好!
我:一边去!想什么呢!
石头:我靠,阿莫哪里配不上你了!他要愿意,你肯定乐开了花。不过我得问问阿莫愿不愿意。你愿不愿意啊,呆子?
我知道他存心逗我俩玩,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就哈哈大笑的看着呆望着石头和我的阿莫。石头又催促道:快说啊,呆子!
我俩都笑嘻嘻的看着阿莫,他不自在的样子憨憨的很好玩。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决定,我和石头就笑的越发厉害。墨迹了一会儿,我看到阿莫灌下了一杯酒,正了正身子,似乎是想说自己的决定。石头看他要回答,就强忍着收了收不正经的表情,装作认真的样子等着阿莫说。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日不会玩大了吧,难道他真要答应!
阿莫郑重其事的说:其实,我喜欢你,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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