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8.
邢冬凡睁开眼睛,喉咙干涩得发痛。头沉沉的,像感了冒一样。
他盯着床板约莫有五分钟,脑子才渐渐清晰起来。想要起床,却动弹不得。在这个宽度只有一米二的单人床上,李想顶着乱蓬蓬的头贴在邢冬凡的胸口,脚勾着脚,手扣着腰,左右都无法挣脱。再侧头看看地上的一片狼藉,瞟到那扔的满地都是的衣物和垃圾,才回想起昨天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其实,要不是下 身胀疼的厉害,他都差点忘了发生过什么。李想说的话,做的事,现在回想起来,都像是假的一样。
身为男人却被强 暴了,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邢冬凡想到这里,静静地叹了口气,胸口依旧堵得厉害,仿佛有一团怒气郁结在其中不得喷发。
费劲巴力将李想的手脚扒开,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因为触动伤口,疼得直抽气。
李想依旧是睡得酣畅,嘴角还带着笑容,相比之下,自己这幅凄惨模样,邢冬凡简直要笑出声来。
从地上抓起T恤套在脖子上,穿上内裤,趿拉着拖鞋走向浴室。昨晚虽然蒙李想的好心,把下 体简单擦了一擦,可身上被汗水浸过,□□蹭过的地方,还是格外的不舒服。
把水温调到微烫,让热水激打着皮肤,冲走李想留下的痕迹,邢冬凡才觉得舒坦了一些。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坐在浴缸的边沿,低着头,紧紧扣着双手。
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男人的贞操什么的,又不值钱。
顶多是屈辱了点儿罢了……
没什么大不了,都不过是强加在身体的暴力。跟被人拍了一板砖在脑袋上,也没什么区别。
邢冬凡抱着头,使劲地念着,没什么区别,不要想太多了。
窝在浴室里很久也不想动,直到听见屋里面有动静,多半是李想起床了,邢冬凡这才抹了把脸,咬咬牙站了起来。
从衣物架上翻出干净的睡衣套上,拿着吹风机对着镜子简单比划了两下,打开门出去,直奔餐厅。
他昨天晚上连饭都没吃,现在饿得直打晃。坐在餐桌前,掀开保鲜膜,连菜都懒得热一热,直接扒拉到碗里,就着米饭大口小口地往嘴里拨。
一听见卧室里传来走动的声音,邢冬凡就赶紧把耳朵支楞了起来,像个兔子似的提高着警惕。过了一会儿,李想开门出来,隔着客厅朝这边看了邢冬凡一眼,低头进了卫生间洗漱。邢冬凡这才松了口气。
赶紧吃完,找个图书馆去自习,离这家里越远越好。邢冬凡一边盘算着,一边拼命往嘴里填着食物。中午还不知道能吃上什么,早上这一顿饭,说什么不能吃得亏了。
最后一口饭还没来得及咽下,李想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邢冬凡赶紧把自己的碗筷收了,推了桌椅站了起来。
刚刚走到水池前,把空碗筷放下,拨开水龙头冲洗,身后的人就走到近前,把邢冬凡的手按住。
“放那里吧,我来洗。”
邢冬凡有点吃惊地抬头看他,李想的脸微微有点发红。
“反正我也是要吃的……洗一个也是洗,没麻烦多少。”
这种解释多少有点无力,不过邢冬凡并不怎么感兴趣。邢冬凡所想的就是离这个人尽可能地远一些,管他是好意还是恶意,管他的行为是出于什么目的,自己并不想知道,没有意义。
邢冬凡放下碗筷,在水管底下简单冲冲手,在牛仔裤上抹了抹,转身想要离开对方的控制范围。可李想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你身体怎么样?”
他故作轻松的问着,手插在裤兜里,整个身体却挡在邢冬凡前面,将兄长限制在狭窄的空间内,也不肯挪动半步。
“……”邢冬凡还真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可他既无法假惺惺地说句,很好很好不劳挂念,更不能像个狗血言情剧里被坏人侮辱的女主角一样哭着捶打着罪魁祸首,义愤填膺地谴责李想坏了他的清白之身。那他还能说什么呢?干脆就不说了吧。
“今天怎么安排的?出去念书还是在家里?”
李想丝毫不受对方的影响,自顾自地说着,仿佛对话这种东西完全不需要双方配合,靠他一个人就能粉饰好两角。
邢冬凡依旧是没有搭腔,眼睛扫来扫去,掂量着自己硬闯过去,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