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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童哥(他叫童染,我很少直呼他名,平时一直叫他康巴),你觉得我们还是一般意义上的好兄弟的感情吗?"我凑近了身子,问他。
"我不是说我们是精神上和肉体上都亲的好兄弟吗?我会比待我未来的女人还要待你好的,这还不够吗?"他说的很诚恳,可给的却不是我要的答案。
"那你将来还是要结婚了,对吧?那时候,我们还能算什么呢?你说的还会不折不扣的兑现吗?即使你想,客观情况也容不得你这样吧!"我已经对他嚷了起来。
他看着我,不说话,眼神在像看一个陌生人。一会儿,他眼圈红了,突然,猛吸一口气,没让打转在眼角的泪水淌了下来。
"不然怎么样?"他起身冲我吼了起来。转身摔门出去,又进了他的房间。嘭!的一声,把他的房门闭上了。
我坐在床上,看着他的门,心里竟像被什么抽空一般,失落感如一层灰色的帐子严严实实地将我包裹,无名的痛楚星星点点地从我的每一个毛孔里崩裂开来。我闭上眼,泪水和鼻涕就丝丝缕缕地淌满我的脸庞。这究竟是怎么了,他分明就不是一个PUREGAY嘛,为什么我还对他抱有这么多的期望,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想清楚,我不应该让他招惹我,更不应该那么快就冲破自己的心里防线。那现在算什么,自作自受啊。
我心里责骂着自己,躺下来。没有关好的窗户让夜风盈盈袅袅地渗了进来,密密麻麻地衍过我的皮肤。我不想关它,也无力起身。我有点后悔自己的言行了,我为什么非要苛求他的什么允诺呢?有了允诺又能怎么样?也许他还没有想好我们之间的事情,也许他的意识中就没有把GAY和他联系起来呢?
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我就睡过去了。没有关灯,也没有关门。
半夜里我被嗖嗖的凉风冻醒过几次,我实在懒得动弹,脑子里充斥着都是他的影子,他红红地眼圈,他惊愕的表情,他坏坏的笑,他发嗲的样子……不知什么时候,我又睡过去了。
然后,他的影子突然就清晰了起来,看清了,他正在搬东西,不,他应该是在搬家。他想做什么,我惹他生气了,是吗?他不原谅我了吗?我连忙起身,依在门口,试着叫他,他没有反应,面无表情地最后看了我一眼,径直去开门了。他不能这样,绝不能这样。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任性,是我贫婪。我急了,强烈地悲伤和绝望彻底崩析坍塌,"童哥,别走,对不起,我错了!童哥,求求你了,别走……"我大声哭喊了起来,可身子却像被固定的软体动物,动弹不得。可这时,眼泪为什么也浑浊了起来,眼前为什么模糊一片。突然,一股热流从天而降,将我彻头彻尾地包裹了起来,很舒服,很安全。可我不需要这个,我要我的童哥,我要我的康巴………
"雷,雷,你醒醒啊!童哥不会走的,会在你身边的。雷,雷………"我突然被一阵由远而近熟悉的声音唤醒。睁开眼,眼前不正是那张熟悉的如刀削过康巴式脸庞吗?是童哥,童哥没走!
"雷,你做梦了,你看童哥不是在你旁边吗?童哥不会走的!对不起,让你这么伤心,都是童哥太自私了。"说着,他也抽泣了起来。这原来是一个梦,真实到让人惊心的梦。而现在,我就在他的怀里,温暖的怀里。
我忽然明白过来了,立刻,搂过他的脖子,不知怎么回事,泪水竟又一次不争气地涌了出来。"童哥,我再也不会惹你了,你千万不要离开我。我喜欢你,真的没办法。"我第一次对他说出了"喜欢"二字。我怕了,我不能忍受做这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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