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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名字曾经反复的出现在我以往的小说里。对于我来说,这三个名字应该有他们自己的寓意。
小寒和霍文峰,他们彼此相爱也同样彼此对立,他们相向而立,做彼此的镜子,从对方的身上观望到自己的疼痛。他们是同一种人,疼,并且孤寂,就像同级的磁铁,彼此明了确带有不可触碰性。
如果小寒象征着对爱情,美好生活,和光的向往,并且他始终迷失。那么霍文峰就应该是与那些美好的东西背道而驰,而因为小寒的迷失,遂成为他的信仰。是小寒始终不能抵达的伪光明。
而舒晨,一直是一个完美的存在。是如同神抵般光明的昭示,拯救被黑暗笼罩的人。可以说是一种近乎花瓶的存在,但是也正因为有舒晨,整个故事才得以完整,故事才不会继续被推向黑暗的深渊。
舒晨,或许只是笔者对完美爱情的向往吧!
在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着一些问题。这篇小说,我到底要表达什么?是人性和生活的黑暗,还是在晴朗日光下对光明大肆赞美。或许我想表达的只是一种情愫。也许是唧唧歪歪,无病呻吟。但是生命中那些阴暗,孤独,绝望,压抑,愤怒,迷茫,以及平静。生命种种,总会有人体会的更深。
其实我想表达的,也只不过是自己生活这二十多年来,对生命,对感情,对人世,对一些迷迷茫茫我尚未曾完全懂得的情愫的一次探讨和总结。或许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是现在的水平所限,我想我已经在努力做好了。
只是文中有些模仿的痕迹甚重,还请读者见谅。这也算是不能用完全属于自己的语言来表达的遗憾吧。
光,本事佳美的,眼见日光也是可悦的。人活多年,就应当快乐多年;然而也当想到黑暗的日子,因为这日子必多,所要来的都是虚无。
最后,我不想说什么‘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你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出于我们对美满光明的向往。的确,在黑暗中潜行太久,看到光明会盲目。
我只要你相信,纵使经历太多阴暗,孤寂,春秋风雨。然而,在我们匍匐前进的路上,一直都会有光明存在。你随手抓取,那丝丝缕缕的晶莹,透体而过,那一刻,我们的心,会是光明的。
仅以此文,送给所有在生活和爱情的道路上苦苦跋涉的人们。送给那些依然相信完满爱情的孤独的灵魂。送给所有懂得的人。
那些隐忍在黑暗中的孤寂与疼痛,原来,我们与生俱来的懂得。——此去经年
正文:多少春秋风雨改
(一)
我的名字叫枫寒。因为我是在小寒那天出生,所以舒晨喜欢叫我小寒。
冬至以后,天气忽然变冷了许多。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夹雪,早上北风刮的彻骨的寒冷。
因为感冒,很多天没有去帮舒晨看管书店。早上舒晨走的时候,逼着他换上了厚毛衣。
今早舒晨很高兴。临出门的时候,亲了我一下。然后咚咚的跑下楼去。想起他没有带围巾,追到楼下的时候,早没了踪影。
今天舒晨一定会跑遍好几条街为了买礼物。晚上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捧着一大把的栀子花。因为今天我生日。
舒晨的生活里充满了简单的定式。就连过生日也永远没有新意。虽然满腹热情的搞点小浪漫,也永远是老模式。
不过他的可爱之处就在于此。简单。平淡。知足。
我的像孩子一样明朗干净的男人。
把厨房整理好然后擦地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习惯做这些琐碎的家务事。生活开始变得平易而知足。
音箱里流淌出班得瑞的空灵音乐。舒晨的最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传染。对生活的熟知就如同古生物的进化般,发生的无知无觉。
把熨烫好的衣物叠起来放进衣柜里。给热带鱼喂食,那些色彩斑斓的小鱼,发现有人靠近,忽然在水底乱串开,碰撞的水底的小石子和贝壳发出轻微声响。
那些小鱼永远睁着它们的大眼睛,嘴一张一合,从来不知道忧伤。舒晨告诉我,鱼之所以无忧无虑,是因为它们只有六秒钟的记忆,随时随地都在忘记。
但是人确不能。
无意间又拿起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看过很多次,每一次都半途而废。阴涩难懂的生命哲理和过于沉重的命题,我一直都看不懂。
舒晨说我不应该看这种太过沉重的书。应该学会让自己轻松起来。所以他推荐我看古诗词。躺在舒晨的怀里一起看诗词,感觉是那样平淡安逸,是真真切切的温暖。
音箱中忽然想起熟悉的旋律。
“回忆里想起模糊的小时候,云朵漂浮在蓝蓝的天空。那时的你说,要和我手牵手,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
有时候觉得自己老了。时常陷进回忆之中。
回忆里总是灰暗的,像阴天未雨的天空。
回想起童年时整日争吵的父母,东西摔碎的声响。自己蜷缩在房间的小床上,用被子捂住头,仍然无法隔住那声音。最后把枕头蒙在脑袋上,眼泪悄无声息的流进鬓角里,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童年时代在记忆中一直是一只阴暗的囚笼。父母的争吵声如一张纵横交错的网。生活压抑而憋闷。始终试图逃离。
小时候,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带走我。逃离这一切。
曾经以为那个人是霍文峰。后来才知道不是他。原来能带自己离开的,不是任何其他人,而只能是自己。
(二)
因为这首歌,忽然想起霍文峰。
现在的故乡,东北的一个小村庄。已经被大雪覆盖了吧。
有些回忆,像是停留在前世的记忆。虽然只是过去短短的时间,确像走过了一生一世那么久。现在回想起来,绝望浓烈的气息尚存,然而确可以像看别人的故事一样,心中虽有感慨,但亦觉得坦然。
霍文峰从小被寄养在他的外婆家。我从没见过他的父母。
他是个被遗弃的孩子。小时候,村里的小孩都这么说。自然,小孩儿都是听大人说的。没有人愿意跟他玩。
十岁那年夏天。第一次看见他。太阳猛烈。他穿一件白色衬衫,蓝色粗布裤子,球鞋。
他是从城里来的孩子。
他的眼神锐利,桀骜不驯。仍显稚嫩的线条勾勒出英俊脸孔,从来不笑。他的身体里带有某种叛离和毁灭的气质。他与其他同龄的孩子截然不同。
霍文峰是一只粗暴的野兽。所有的小孩儿都怕他。
霍文峰大我两岁。我时常看见他独自坐在后山上,一直望着远方。
那里,天高地远。碧绿田野覆盖到天边。一条蜿蜒小路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我知道他对远处的那片未知有渴望和梦想。
我也知道,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带走我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霍文峰。
你相信宿命吗?
霍文峰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我当时尚不知道宿命为何物。只是隐约的感觉宿命应该是像神抵一样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东西。它主宰着我们每一个人,让我们哭,让我们笑,让我们痴呆,让我们疯狂。
让我的父母不断的争吵,家庭支离破碎。
如果真的有宿命的话,那么我恨它。但是这恨是如此的卑微无力。不值一提。
你看到过大海吗?
那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地球被海水包围着。我们生活在岛屿之上。不是大陆,是岛屿。如同一个囚牢,无处可逃。
只有大海是家。我们终究要回归的地方。
大海是霍文峰的根。我在他的眼中看见了阳光下宝石般湛蓝的海面和波涛汹涌起伏不定的海浪,浮光掠影。
总有一天,他会回去那里。
我对霍文峰寄予希望,让他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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