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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元彬过生日,晚上把我约了去,一帮人都是熟识的,过去常在一起喝酒的朋友。
在他们眼里,我虽然久不参与聚会,却依然有独挡一面的自如,也和过去一样落落大方举止得体。除了元彬,没人会知道我那张微笑有亲和力的面容背后,潜伏着深藏内心的忧伤和孤独。
聚会在凌晨一点结束,元彬打车送我,我没让他送到家门口,选择了在离家一站路的一处十字路口下车。
过马路时,我想起了一段往事,突然有些感伤,有些茫然无措,真希望这个时候,你在身边就好了,可以陪着我,牵着我的手安然地走过……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傍晚,我看见一位老婆婆过马路时,看着路中央疾弛的车流,犹豫着不敢迈步,满头被吹乱的白发,瘦小的身子瑟缩着,神态紧张无措,仿佛随时可能被风吹走的一片枯叶……绿灯亮起时,我奔过去牵住她,她的手臂居然轻得令我惊讶,她看到我后,眼神不再惊恐不安,犹如迷路的孩子看到亲人。当时,一阵心酸蓦地涌上我心头……
那天,就在把老人送过马路后,转身那一刻,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在想自己老了会不会也是这样,孤单无助,象一片干枯落地的叶,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从那以后,每逢一个人过马路,就会想起老人的形象,更令自己无端的伤感和唏嘘,来去匆匆的身影,凌乱交错的脚步,茫然未知的缘份,究竟可以陪我一起过马路的身影,那只牵我手的手会在何处?
曾与一帮朋友聊起这一话题,当时我心中感慨万分地说:“如果有那样一个人,能和我一起出门后,让我不用去算方位,不用去认路牌,不用记着回家的路,过马路时不用看车流,只管安心让他牵着手,放心跟他走……”话没说完就被朋友们笑说我那是想享受‘瞎子’待遇“!于是默然。
有一天,当我遇见你后,有一天,当你对我说: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站在马路中央,一定不会!”
“不管我们将来老成怎样,我还是会出门就牵着你的手。”
“有雨我会一手牵着你,一手为你打伞,有风我会为你挡风”
……
我流泪了,你还告诉我,你做得到,很简单,只要和你一起出门,我完全可以做一个不认路,不记路的“孩子”!而且,你会经常教我如何记路,这样即使我自己出去也不用害怕了。
你还说,你不愿意我老是容易伤感,把自己和不好听,不吉祥的词语连在一起,那样会让你难过和不安,所以你坚持管我那样的愿望叫“孩子的愿望”……
生命中有了你,我觉得自己很幸福,人生路上,走过的每一个日出日落,绽放的每一个笑容,洒落的每一滴眼泪,并非谁都会懂,也无须谁都能懂,我只要一个人,只要你懂就够了。就象我渴望做“孩子”的愿望,即使所有的人都取笑我,只要你懂,只要你乐意让我实现,也就够了。
别人眼里的我依然是那样酷,那样容易认识却难以接近,只是在你面前,我才会有柔和的时候。
好多次,我在梦里梦到你,我都想对你说,将来有那么一天,等我们幸福生活在一起的时候——
请让我,在你的身旁,做一个不认路,不记路,不看路,抬着头只看你的“孩子”,可以吗?
请让我,从此安心地把手交给你,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你,可以吗?
请让我们,从此牵手一路走,不去想该不该回头,而去想来生还要一起走,可以吗?
这一生,年轻时,遇见你,我很幸福,我希望,白头时,你还牵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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