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活着的，

你用什么去证明呢？

就用那赤裸身躯，

血肉绽裂的

—————痛楚。

春去春来，花谢花开。王思飞、欧阳、沈骏三个人因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成了很好的朋友，而沈骏和他们在一起，渐渐适应了他们说话的速度，也很少结巴了，虽然话还是不多却没有一句费话。整个冬天，这幢房子成了他们的安乐窝，有暖气，有电脑，有笑声，有爱情，有生活、充实的生活。王思飞也开始补习高中课程，而他的老师都是现成的，一个是已经考了研究生的沈骏，一个是还在苦读的欧阳。王思飞和欧阳才知道，原来沈骏是个读书机器，他十七岁考进大学，十九岁大学生物系本科毕业，二十一岁读完研究生，外语过八级，计算机过了微软的程序员，有驾照，几乎什么都会一点，本来要留校，但他一心要攒钱出国，所以一直找高收入的工作，而到处漂泊，但却过着自由的生活。沈骏是真正懂得生活的人，他也许是因为自己身世的坎坷尤为珍惜每一个机会，他从小就发誓要走出大山，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他尽可能的安排好时间，定下每一个要征服的目标，一个只有对自己相当自信和自知的人才能让生活按照自己的要求去运行。他是属于专注成功而决不满足的一类人，他现在到一家网络工程公司去开发程序和进行网络安装，然后顺带为公司或个人制作网页，他象块海绵一样贪婪的聚集着财富，他从不乱花一分钱，即使是必须花的，他也制定好计划什么时候赚回来，他赚钱的手段很多，但从来不出卖自己的人格。王思飞和他在一起都会被他的生活动力所鼓舞着，去不断的充实着自己的生活。王思飞笑骂他是一台赚钱机器，而沈骏说他是浪费王，欧阳从来不参加他们的互相打击，他心里认为王思飞是命好，纯一个公子哥儿，而沈骏又是活的太累。王思飞又给欧阳买了台电脑，平常没事三个人就泡在电脑上了，沈骏是个网虫每天在网络上爬上爬下，欧阳则徜徉于游戏世界里，王思飞则天天泡在各种聊天室里，不是和人对骂，就是男扮女装去勾三搭四，要么就是在某某论坛里大放绝词，或者冲进几个色情网站乱看一通。到了月底沈骏去交费的时候，竟然有许多的越洋电话的话费和网费，他二话没说往王思飞面前一放，王思飞想蒙混过关，装傻了事。沈骏也没多说，把电脑加了密，王思飞想上网都不行。王思飞没办法，再买台电脑吧不合算，用欧阳的吧，觉得没有沈骏的顺手，欧阳经常要打游戏自己也插不进去，沈骏白天要上班苦钱，电脑空着正好自己用，而且他觉得用沈骏的电脑又不用自己花钱有一种给这个守财奴以沉重打击的快感，这才是最重要的。还好这还难不倒他，因为他还藏着一台高级工作站在书房里，那是他父亲的电脑，他父亲以前就是搞程序开发的，后来一手创办了“南天电子”又发展成为“南天集团”。以前他父亲是绝对不许王思飞碰他的电脑的，后来他去美国发展，这台电脑就锁在了书房里。父亲临走前还叮嘱王思飞好好学电脑，那台电脑就留给他了，他根本不知道王思飞早就会电脑了，王思飞是个你越不让他干什么越要干什么的人，你不让我碰电脑我不碰你的就是了，我去碰别人的，你让我用我就不用，我用别人的，气死你。

98年开始就是个温暖的年份，和煦的阳光照着初冬的大地，学生放假了，人们往往在这个时候整理过去一年里的得失，然后开始为新的一年积蓄着力量，正所谓厚积而勃发。欧阳和王思飞都成了闲人，每天大眼瞪小眼，还要等沈骏回来做饭，因为王思飞没有要他的房租，还免了伙食费，这样一来给沈骏省了不少，当然他也不想占王思飞的便宜，他把家务活全包了下来，他真是精力过人。王思飞本就不习惯两个人睡一张床，而欧阳也是一个人睡惯了，他们就各住各的，反正房子多的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做爱了，毕竟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幸福的，不一定非要睡到床上。然而今天王思飞有些按捺不住心底的欲火，他从早上就缠着欧阳，欧阳走到那里他就跟着他，把欧阳弄的很烦，他半开玩笑的说王思飞：“春天还没到，你就发春了？”王思飞也不管他说什么，一会儿摸摸他这儿，一会儿弄弄他那儿，然后乞求着欧阳：“小峰，峰峰，你想死我了，做吧？”欧阳也被他的这股骚劲弄的欲火上升，他把王思飞放在他身上的手拿开“现在是白天，晚上好了，晚上我去你那儿。”王思飞大叫着：“白天怕什么，我们还没在白天做过呢，多刺激啊。”欧阳终于扭不过他，他们俩洗了个澡，裸着身体就往跑上楼去，在地板上留下两串足印。王思飞打开电子壁炉，调好温度，整个卧室开始暖和起来，阳光从天窗射进来照着整张床。他们在床边坐下，王思飞坐到欧阳的腿上，先从他额头吻起，然后是鼻尖，接下来是他的双唇，在那里他吻的很仔细，很温柔象微风轻拂过水面，欧阳也迎合着他并用手在王思飞背后磨擦着，王思飞边和他深吻边将他身体平放在床上，阳光就象是一层轻纱罩在他们的身上，他们身上的水珠被他们的热力蒸发成了蒸气，如同从身体里发散出的有形能量，在阳光中袅袅升起。王思飞开始顺着欧阳的胸膛要吻遍他的全身，他用舌尖在欧阳的身体上滑动着，欧阳闭着眼享受着身体给精神带来的快感，他从喉部和鼻腔发出了低沉的快乐呻吟。王思飞被这撩人的声音刺激着，他也有了快感，最后他将头埋在欧阳的快乐源泉，在那里贪婪的索取着。欧阳抱着在他怀里熟睡的王思飞，王思飞给他带来的快感和满足使他深深的感谢他，他回忆着刚才那些激情的场面，他用手轻扶着王思飞的全身，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楚的欣赏他全裸的身体，每一个部分都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在阳光下，王思飞如同人体雕塑般美丽，每一个部位是如此的性感和匀称。他越看越爱，越爱就又想和他做，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王思飞的电话响起来，他帮他接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喘着粗气的声音：“你是沈骏的家属吧，沈骏进了医院，快来，是市人民医院，快啊！”

王思飞和欧阳急匆匆的赶到了医院，王思飞见医生就问：“沈骏在哪儿？快告诉我啊！”他使劲的摇着医生的身体，欧阳也是到处询问，这时候一个女护士也在大声叫着：“谁是沈骏的家属，人跑哪儿去了，沈骏的家属？-----”王思飞一步冲了过去，他用最快的频率回答着：“我是、我是、是我、我就是”“你是他什么人？快跟我来吧，沈骏胃穿孔，要输血，快走啊。”王思飞一听把他吓了一跳，他在护士旁边焦急的询问着：“没生命危险吧。要输多少血？抽我的好了。”王思飞一眼就看见一圈医生正围着晃眼的手术台紧张的工作着，医生看见王思飞进来，也不多说：“快，血要用完了，给他验血。”王思飞快速躺到了床上，这是他第一次有要救人一命的真实体验。“你是病人的什么人？”“我是他哥。”医生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他给王思飞验过血，“O”型血，虽然病人是“A”型，但关键时候也只好用，毕竟从血库调血不仅紧张而且耽误时间，对于病人来说时间就是生命。王思飞看着自己的血液从透明的管道里缓缓的流到沈骏的手臂，就好象是将自己的生命力注入到沈骏的身体里，就象是用一团火去点燃就要熄灭的另一团火。欧阳也喘着粗气进来，医生问他：“你是病人的什么人？要没什么事请你到外边等着。”“我、我是他弟弟。”欧阳想进去还是被医生挡了回来，“需要你，自然会叫你，在外面等着啊。”欧阳在门外焦急的踱着步子，一个肥胖的女护士在大厅里叫着：“谁是沈骏的家属？怎么把人送来就跑了，沈骏的家属来交费，沈骏的家属？”欧阳忙跑过去询问情况，哪个女护士仔细打量着欧阳，“刚才不是你送来的啊？不管了，先办理一下手续然后交费。”欧阳身上一分钱也没带，他又不知道王思飞去了哪儿，可把他急坏了，他拿起手机打给王思飞，王思飞此时安详的睡在床上，他的身边坐着个年轻的小护士，正安静的看着他，他把目光触到她眼眸的时候，对着她微微笑了笑，小护士一下子脸全红了，她害羞的低下头扯了扯衣角，王思飞突然听到电话响，忙用耳机接听“思飞，是我小峰，你在哪儿呢？医院要我交费呢。”“我在手术室里，在输血，我让人拿来给你。”他对小护士说“护士小姐，能不能帮我个忙？帮我把我的钱包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然后送给我弟弟他在医院收费处，叫欧阳的。”他又冲着护士一笑，那个护士心跳的象小鹿一样，她只是低声的答应着他，她用一种很快很轻的手法，用两根手指把王思飞的钱包抽了出来。她要出门前还回过头来安慰王思飞：“你别太担心了，你弟弟一定没事的，我马上就回来。”王思飞对她又报以一个感激的微笑，然后对她说：“要是我弟弟好了，我请你吃饭。”小护士高兴的一甩头，一溜烟的跑出去。欧阳紧张的问这个送钱来的护士“他们没事吧，光抽我哥一个人的血，会不会有事啊？要不然抽我的。”“你是什么血型？”“‘B’型”“用不了”小护士行走如风的往手术室赶，欧阳让她带他进去，“不行，违反规定---”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推门进去了。她来到王思飞床边，关心的问着王思飞：“有什么不舒服没有，有你要赶快说。你感觉累不累？”小护士用手轻轻为王思飞擦了擦额头，王思飞的确感觉有些累了，他不知道输了多少血给沈骏，他也不想知道，只要能救活他，他愿意冒任何的危险，在他内心深处他感觉他对不起沈骏，他明知道他每天工作那么辛苦，还要他回来做家务，自己和欧阳好吃懒做，即使自己不想做也完全可以请钟点工吗。为什么还要麻烦沈骏呢？他回想着每天沈骏默默的做饭情景，而且还经常换着花样，尽量让他们满意，从来都不抱怨；他想起他在晚上还为自己补习，他不厌其烦的为他讲解，有时侯讲到很晚，他还要为公司加班，直到深夜，经常是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而自己居然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就是因为他人太好了，自己和欧阳才有机会欺负他，甚至都要成为一种习惯。王思飞感觉过了很长时间，手术还在进行着，王思飞感觉就要失去沈骏了，他开始想象着失去沈骏的样子，他知道如果失去他，这一辈子自己都会无法原谅自己，他开始冲着医生大喊：“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活他，我给你们钱，我给你们钱。”说着他就要去掏钱包，医生一看王思飞的状态，忙命令小护士“快，他产生幻觉了，给他吸氧气，终止输血。”小护士手忙脚乱的给王思飞带起了氧气罩，王思飞还伤心的念着沈骏的名字“你不能死啊！你不要死啊！你们救他，你们救他。”小护士用手擦着王思飞的汗水，她都快急哭了，“你放心，你弟弟没事的，没事的。”四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做完了，沈骏没事了，他和王思飞一起被人推了出来，王思飞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还没有力气，欧阳看他们出来也就放下心来，刚才他也在想着沈骏平常的好，也觉得自己平常有些懒，也许是王思飞惯出来的。这回要好好表现一下。他看着王思飞苍白的脸庞，他握着他手担心的问他：“你没事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要我怎么办？你记住你的命是我的，没我的允许不准瞎用。You understand？”王思飞勉强笑着对他说：“我死了，你大不了守寡，我把遗嘱都写好了，放在陈律师那里，我一死你是最大的收益人，你一下就变成中产阶级，还不好？所以我是早死早好，不是吗？”他一连串说完这几句话，汗水又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欧阳怜惜的为他擦着汗，然后轻声告诉王思飞：“你要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王思飞听完他这一句话，就这一句话他等了二十几年，终于让他等到了，他不为别的，只为这一句话他闭上眼睛，两股泪水顺着眼角混着汗水流了下来，他想即便是现在死去也值了。他紧紧的握着欧阳的手，用力的抓紧自己的爱，不属于别人，只属于自己。

病房是安静的，如钩的月亮挂在窗棂的角上，象一个挑皮孩子的笑眼。王思飞时刻注意着沈骏体温和身体的变化，现在沈骏的情况很稳定，他的呼吸很有力也很规则，欧阳已经累的爬在王思飞的腿上睡着了。王思飞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夜里11点，他怕把欧阳再熬病了，那才麻烦呢，再说医院里病菌又多，还是让他回去吧。他把欧阳摇醒，欧阳揉着眼睛对王思飞说：“你也累了吧！今天又损失好多血，要不然你回去睡吧，一有情况我打电话给你。”王思飞拍拍他的头：“还是你回去睡，我在这儿守着，我看天要变了，明天你带几件厚衣服来，还有你再去取点钱，万一临时要用，明天你给家政公司打个电话让他们从明天起做饭，然后你负责送饭好了，你任务艰巨着呢。快回去休息啦。乖！”欧阳知道怎么劝王思飞都没有用，他看着这个既是他爱人，又象他家长的大男孩。他从小就没有得到家庭的温暖，现在他们三个人就象是一家人一样，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快乐过。他看着他喜欢的这个男生，即使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他可以明白的告诉自己这就是他的选择。他恋恋不舍的走了，他看见的是一颗纯洁的心灵，在那里有对爱人的真爱，有对朋友的忠诚，有对生命的珍视，有对生活的热爱，有坚强，有忍让，有叛逆，有无奈，有很多属于人类共同的最美好的人性，而最重要的是他善良。欧阳走了，只剩下王思飞一个人，他努力的张着眼睛，尽管他的眼皮沉的如坠了铅。他站起身在病房里活动一下，他发现自己也很虚弱。他尽量的思考一些事情，这样就不会睡着。他在心里默默的哼着歌，然后静静的看着输液管里滴下的液体，那些液体缓缓的流入了沈骏的身体，沈骏的脉搏随着滴下的液体律动着。窗外开始起风了，冬天的风嚎叫着从每一个缝隙里穿过，月亮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天空象是被人突然抹去了一样，浑浊而不明。树枝上几片最后的树叶，就要被风卷走，这让王思飞想起了一个小说《最后一片叶子》，他也希望它们不会被狂风扫落。终于他还是沉睡过去，窗外的风还在刮着，室内的气温在慢慢下降着，明亮的窗玻璃上淡出了一层薄雾，王思飞呼吸是沉重的，他和沈骏从呼吸中释出层层的生命律动，在黑色的深夜里奏着最强的生命的声音。

王思飞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他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沈骏，而是满眼的银白色的世界，昨夜下了雪，而且是很大的雪，洁白的雪花象是天给予地的新衣，纯洁而温柔。王思飞虽然为这场雪而有些喜悦，但他还是立刻想到了沈骏，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样了。他去触摸他的脸颊和额头，他是暖和的。感觉到了暖和，王思飞自己才有了许寒意，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上竟然披着一件大衣，是谁给他披上的呢？也许是因为王思飞冰冷的手刺激了沈骏的神经，他醒了过来，他被病房里明亮的光线晃的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模糊的视线里映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好象正对他说着什么，但声音却好象从遥远的地方飘进他耳中，他不知他在说什么。他感觉好象是他小时候跌倒，父亲正鼓励他爬起来，他听见父亲对他说：“孬种，哭个屁，快自己起来，不然我就走了。记住以后自己摔倒要自己爬起来，没有人帮你，知道不？”他咬着牙也不哭了，自己把身子撑了起来，从此以后他就知道了哭没有用。王思飞发现沈骏想坐起来，他忙把他按在床上，沈骏也看清了王思飞，他要说什么，但根本毫无力气。王思飞安慰着他：“先好好休息，你丫的可把我吓坏了，你以后再也别那么拼命了，你是无产阶级给资产阶级那么卖命，不是成了阶级敌人了吗？以后家里的事我们大家一起做，我可怕你要是再出什么事，我非破产了不可。”沈骏想笑，却只扯动了一下嘴角。王思飞看着憔悴的他，心里真是酸酸的。生活是公平的，也是无耻的，它要人们付出才有回报，却让得到回报的人无耻的从后来者身上掠夺，而让后来者只有付出的更多。昨天那个小护士来了，她看见王思飞就脸红，她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她低声的问王思飞：“昨天晚上没冷到吧，我只有这一件大衣。”王思飞感激的对小护士报以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只见小护士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你弟弟醒了没有？好点了吗？”“醒了，以后他还要让你多照顾。”“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照顾他。”小护士给沈骏轻而快的插上了吊针，沈骏因为疲劳又睡了过去。窗外雪花飘飘，纷飞的雪花装扮着年尾的城市，每年到了这时候人们享受着雪给他们带来的快乐。

几天过去了，沈骏真是年轻加上身体素质还不错，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下地走几圈。王思飞和欧阳看着他一天天好起来，也高兴的很。沈骏已经知道王思飞给他输血救他事，全是小护士告诉他的，小护士一讲到他哥哥（王思飞）既兴奋又充满感情“你哥真是急坏了，那天给你输血都输到了产生幻觉，还一直求医生救你，那场面真是让人感动。你哥真是好人。”小护士说完竟有些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她又笑了。沈骏只是安静的听着，他心里充满了对王思飞的感激，试想自己一个人出门在外，无亲无故，要不是交了王思飞这么一个朋友，今天也许就是另一个结果。他想起虽然王思飞经常打击他，但人家肯让一个只认识了一天的人分文不取的住在家里，本身就看出来他为人很热心和坦诚，还有他的幽默。虽然他是另类却以他本身的人格魅力感染着沈骏，使得自己的性格也改变了许多而且也愿意去和人交流，渐渐的也不口吃了，而自己却为了点上网费不让他用电脑，自己真快变成金钱的奴隶了。沈骏觉得自己很多时候太以自己为中心，他想以后应当适当的改变一下自己。他看见王思飞和欧阳笑着进来，他真想一下子冲上去对王思飞说点什么，即使不说也要好好拥抱他。他一把把王思飞搂在怀里，“哥，谢你了，谢谢你了。”说到这儿沈骏有些哽噎，王思飞听他叫自己哥也是心绪翻涌，他感动对他说：“你以后就是我弟了，你丫的可要听话啊！”。无论他们三人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从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那天起就注定了他们因为生活的种种缘由而成为彼此一生的安慰。男人的友谊虽然沉默，却充满了活着的乐趣和真诚。